包穀說道:“那得辛苦聖姨了。我想請聖姨將對付魃的符籙、符文、法陣著書成冊,傳授給玄天門及砍幫弟子。若有必要,在玄天門駐地以及砍幫所轄的城池都布置上對付屍妖、屍鬼的法陣。”


    妖聖點頭說道:“行!”她接連取出十幾卷充滿古韻的玉簡擱在包穀身旁的桌子上,說:“這些先輩先賢在對付魃的過程中以無數修士和妖族的鮮血生命為代價總結出來的最有效的方法。”


    紫天君和風奕按捺不住好奇不等招呼便起身過去翻動玉簡。


    包穀詫異地看了眼妖聖,隨手拿起一卷玉簡,一入手便感覺到一股古老磅礴的氣息。那是歷經無數歲月才能沉澱下來的氣息。她再凝神朝玉簡上看去,隻見晶瑩剔透的雪簡上烙刻著符籙,那符籙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籠罩在玉簡上,四周的靈力徐徐飄來湧入那玉簡中,隨著靈力的湧入,那符籙便似活了般。包穀小心翼翼地展開玉簡,隻見上麵烙刻著立體圖案,卻像是製造圖。她凝神一看,發現是弩車製造圖。確實是弩車,而且是連排連she弩弩車。這弩車與現在常用的弩車有所不同。現在常用的弩車都是重弩,又稱作連排重弩。弩長一丈二,可穿透重甲,一排十弩,可連發三次。這玉簡裏所載的弩車屬於輕弩,弩的大小和箭相當,有專程填充箭匣的地方。箭匣與常見的箭匣亦有不同,乃是呈四四方方的方桶型,內置精密的推動裝置。一桶箭匣裝箭百支,橫豎各十。弩車分上下兩層,每層十“桶”箭匣,也就是一千支弩箭。機括一啟動,上層箭匣中的箭發she出去,箭匣自動推出箭弩,又有機關將下層的箭匣推動到上層進行發she。也就是說,這弩車,一次可連續發she兩千支箭!這簡直就是下箭雨!如果備有足夠裝滿弩箭的匣,換匣的速度夠快,幾乎可以說是不間斷地發she密集的弩箭雨。這簡直就是戰爭機器。最惹包穀注目的還是烙在弩車和弩箭中的符籙。弩箭在製造過程中需要特殊煉製,烙上符籙,再配合弩車的內置法陣力量,就算是屍妖、屍鬼組成軍團前來都得被弩箭she成篩子再被弩箭中的符籙力量絞殺成渣。


    包穀迅速地將這弩車的製造圖從頭看到尾,初步估算了一下造價,不由得肉疼了下。可她再一想,這造價雖然貴,但殺傷力強也算是物有所值。


    她將這卷玉簡擱回去,又拿起另一卷,玉簡上沒有名字,展開後見到裏麵全是符籙,且全是克製、鎮壓、誅殺、封印與魃有關的符籙,符籙的類型近百種。


    她把所有的玉簡一一翻過,發現種類極全。不僅有法陣圖、攻擊防禦武器的製造圖,甚至還有丹方,有隔絕活物氣機讓屍妖、屍鬼視而不見的丹藥和專程化解血煞死氣的治療丹方。全是針對屍妖、屍鬼和魃的手段。


    包穀震驚地看向妖聖。她說道:“在當年將魃封印後就有先賢前輩料到有今日,於是留下這些對付魃和屍鬼、屍妖的手段?”


    妖聖輕輕地點了點頭。


    包穀意識到妖聖與當年封印魃的那位從上界下來的妖族先賢極有可能有很深的淵源。她小聲地問了句:“聖姨,那位上界來的妖界先賢與你……?”


    這裏沒有外人,妖聖直言不諱地說道:“我算是他的隔代弟子。他坐化在洞府中,他帶到這一界的一切也都留在了洞府裏,我有幸得到了他的傳承。”


    包穀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又想了想,說:“這些東西我先想復刻成四份,玄天門一份、砍幫留一份,我自己留一份,鉞國算是盟友,亦是份強大的助力,送一份過去。聖姨、師公,你們覺得如何?”


    紫天君說道:“升仙路圖的事已經把鉞國和玄天門綁在一起,唇亡齒寒,理當給鉞國送一份過去。不過玄天門和砍幫建造對付屍妖、屍鬼的東西需要大量的資源,鉞國財大勢粗,我想應該會支援一二。”簡直言之就是東西可以送一份過去,但是要錢!


    包穀問:“誰給司若送過去?”


    議事廳中的眾人都看著包穀。一直以來都是包穀和司若打交道,除了她去,誰去?


    王鼎作為包穀的手下,沒敢明目張膽地讓包穀去,縮著脖子摸著鼻子弱弱地瞅著包穀。他倒是想代勞,可這東西是妖聖給出來的,屬於玄天門的,他是最沒資格去的。


    包穀點頭說:“行,我去!那復刻這些玉簡的事就不該歸我了吧?”


    紫天君說道:“玄天門十萬弟子即將下山,我和風長老得將一切安排妥當。複製這些玉簡的事就交給姝兒吧。”


    紫雲姝應道:“行,沒問題。”她起身走過去,把玉簡一摟,又塞回妖聖的懷裏,說:“阿聖,復刻四份!”


    這些玉簡兜了一轉,最後又落回了妖聖的懷裏。妖聖苦笑不得地接過玉簡,說:“好。”她的眸光一轉,說:“包穀,記得和司若說這些玉簡是長公主所賜。”


    包穀點頭,說:“這些是師母在上次與我見麵時給的,就在荒古山脈外。”就連她都懷疑妖聖是當年封印魃的那位妖族先賢前輩留下來對付魃的後手,如果再告訴司若這些東西是妖聖給的,那就不止她或者是身邊的這幾人懷疑了,到那時,妖聖就危險了。


    王鼎明白包穀的意識,點頭道:“令主放心。”


    包穀說道:“王鼎,修仙界的動靜得盯緊了。各路勢力的人在荒古山脈全軍覆沒,他們不公沒撈著荒古山脈的聖器,還把自己的聖器也遺失了,想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王鼎應道:“屬下明白。”


    包穀站起身,說:“有事明天再說吧,我累了。”她是真累,不僅心累,身體也疲累。連搬好幾天不眠不休地搬五行仙石,體力耗費極大,之後又連翻折騰,早已身心俱疲。


    議事廳中的幾人見到包穀的精神狀態不好,都擔憂地看著她。


    妖聖問道:“沒事吧?”


    包穀搖了搖頭,說:“沒事,隻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她囑咐句讓王鼎安頓好她師公他們,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她邁進院子,見到玉修羅正含著一片悟道茶坐在院子裏閉眸打座、似乎沒有覺察到她的回來。她沒去打擾玉修羅修行,徑直回屋,自己弄了沐浴的靈藥水泡在浴桶中,以神念溝通正在玄天山脈中練劍的玉宓。


    玉宓聽到包穀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驚喜地叫了聲:“包穀!”環顧一圈四周,沒見到包穀的身影才想起包穀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當即叫道:“你趕緊放我出去。”話音一落,她便出現在包穀的麵前。玉宓看到泡在浴桶中的包穀,眸子一亮,又一個大驚喜!


    包穀看到玉宓笑意盈盈的模樣,心情也好了許多,她伸朝玉宓伸出手去,低低地喚了句:“師姐。”


    玉宓俯身,將臉湊到包穀的麵前,近距離打量了包穀兩眼,問:“不開心?”


    包穀輕輕嗯了聲,說:“有點。”她握住玉宓的手,說:“看到你心情就好了。”她柔柔一笑,從水裏起身,跨過浴桶,略施功法將身上的水氣弄淨,裹上一襲雪白的長衫,輕輕的係上帶子。她看著玉宓,忽然想起多寶靈猴去妖域找雪清給玉宓拿滋養保護神魂的法寶,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都好幾天時間過去,以小猴子的腳程,就算是從跑的,那也該回來了啊,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玉宓見到包穀的麵色有異,問:“怎麽了?”


    包穀說:“小猴子去師母那給你拿東西,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玉宓笑道:“十天半個月裏你別指望它能回來。”


    包穀問:“怎麽說?”


    玉宓說道:“路途遙遠,途經無數靈山大澤,它擅長尋寶,還屬於見到寶物就邁不開步的那種,你還能指望它快去快回?”


    包穀說道:“師母說它拿了東西就急急跑跑往回趕……”


    玉宓笑道:“趕著去找寶物吧!”


    包穀頓時無語。她想到以前小猴子沒少拿稀世珍寶回來,也沒好意思責備小猴子,可想著她師姐現在神魂弱,沒個保護總覺心頭不踏實。她再看到她師姐周身上下全是極品的成套法寶,又稍微安了些心。


    玉宓想了想,說道:“包穀,我想出去走走。”


    包穀說:“我陪你。”她之前覺得累,這會兒看到玉宓倒沒覺得那麽累了。


    玉宓拉住握著她的手要往外走的包穀,說:“我不是說現在,我的意思是……我是說我的修為被廢,一切得重新開啟修煉,我想出去尋練修行,窩在玄天山脈修行,雖然靈氣充裕,可我總覺得進展慢,而且不適應,效果遠不如在不斷地戰鬥中磨礪強。”


    包穀聽到玉宓這話,心頭一滯,揪緊地難受。她下意識地認為玉宓又要一個人離開,拋下她。她問道:“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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