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奕身後那排作兩排的穿著玄天門弟子服飾的人亦是如此,一個個模樣都隻在二十歲上下之間,卻一個個氣勢非凡,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戰意昂然,決非他們之前見到的“玄天門”弟子可比。後出現在的這群玄天門弟子,渾身上下亦是成套的法寶,集攻擊、防禦和提升速度為一體,每個人站在那,身上的法寶形成一套法陣力量將他們牢牢地護住。他們每個人的腰上都掛著一枚腰牌,腰牌的背麵烙有一把五色繚繞五行靈劍的標誌,另一麵則烙刻的字則是顯示他們在玄天門的身份、師從來歷,例如最左邊的那位寫著“刑堂長老風奕之親傳弟子、刑堂弟子趙左”,他旁邊的那位腰牌上則是“執禮長老豐夢龍之徒、刑堂弟子餘正傑”。


    誰真誰假,一目了然。


    玄天門的人一出現,他們的穿戴、氣質、戰意,甚至連站的隊形都與這群冒牌貨孑然不同,兩相對比,那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一群像是精兵良將,另一群則像是烏合之眾。


    一名散修恨聲叫道:“媽的,被騙了!”


    包穀的視線從在場的散修身上快速掠過,她發現有些散修對她風師伯一行人的出現表現得非常震撼和恐懼,對“被騙”則沒多大反應。她的心念一動,很快便明白過來。這些人的騙術並不高明,這些散修又不傻,自然能夠看出端倪。這是玄天門的地界,他們若是傍著“玄天門”,能讓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懼於玄天門和砍幫退走,即使出事,那也是騙子頂著,他們隻是不明真相的受騙者、受害者,但若是能在荒古山脈發現什麽靈珍寶藥或寶物,拿了就走,一介寂寂無名的散修悄無聲息地帶著寶物離開,散修沒入茫茫修仙界中,誰知道?


    這些散修未必就不知道這些人是騙子,隻是他們需要這麽一個“玄天門”招牌在這裏便於他們行事。


    玄天門的弟子一出來,二十人,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在場的人全部圍在了中間。


    “紫天君”的臉色大變,沉聲道:“你們圍住我們所有人是什麽意思?難道欺負我們這些散修,想把我們全部趕盡殺絕不成?”


    風奕笑道:“這會兒成散修了?”他瞅著“紫天君”說:“你冒充我掌門師尊,我還能饒得了你?”他說話間,抬起頭看看頭頂上那朗朗幹坤,扭頭對包穀說:“還是這大世界好,青天白日的,可比那法陣力量變幻出來的星辰日月天空美得多了!”


    包穀說道:“荒古山脈的天空被法陣禁製封住,也是不見天日的。”


    “紫天君”叫道:“趁他們人少,我們殺出重圍,突圍離開。”他說話間,祭出一把元嬰期的品階一般的劍握在手裏,便要拚命突圍,卻發現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動。


    “紫天君”身後的一個修仙者驚悸地低聲說道:“七弟,別動,咱們這……這回怕是撞在砍刀令主手上了。”砍刀令主啊,四年前在望仙城外一劍劈下就將好幾個洞玄期修仙者劈成了血霧,前不久就連那蓋代巨妖都給滅了,他們這些人全部加起來都不夠看。誰能想到砍刀令主會出現在這地方?這是荒古山脈外圍的山腳,她們居然不直接進山,卻在外圍山腳下出現。這砍刀令主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若是知道她會在這裏出現,打死他們也不敢這麽做啊。


    那冒充包穀和玉宓的兩人嚇得癱倒在地上像團軟泥。


    “紫天君”撲嗵一聲跪下,拚命的摑著自己的耳光,叫道:“饒命!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在外麵尋點靈藥揀點漏,絕不敢往裏麵走的。我們借玄天門的名頭是因為玄天門和砍刀令主的威名在外,一般人不敢招惹,見到玄天門的出現在這裏都會避開。我們隻是想嚇唬別的進山的人,沒有敗壞玄天門名聲的意思。”


    “紫天君”這一跪,他身後冒充的一群人都跪了,拚命磕頭認錯求饒。


    “紫天君”身後一名易容成玄天門元嬰期弟子的修仙者叩頭道:“我們願意戴罪立功。進山的人不止我們一夥,還有人往深處去了,我知道他們從哪個方向走的,我願意帶路。”這聲音一出口,和他那年輕的麵容極不相符,聽這聲音像是上了年紀的人。估計這是到了老年以後才突破的。


    如果是大勢力出來的人,包穀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可是麵對這樣一群窮散修,一群弱者,她做不到下狠手。修仙界修行艱難,資質不好的散修獲取修仙資源更是難上加難。玄天門、荒古山脈是塊大肥肉,大勢力想要圖謀大的,小雜魚也想揀點邊角餘漏。易位處之,如果是別的勢力的地盤上出現荒古山脈這樣的寶地,包穀相信她和玉宓也會過去轉一轉。包穀略作猶豫,問了句:“哪些是砍幫的遊散幫眾?”


    被圍住的散修麵麵相覷,有人猶豫地抬了手,有人抬手,就有更多的人抬手,再後來,在場所有的人都舉了手,還拿出了遊散幫眾的令牌,包括假冒玄天門的這群人。


    風奕瞅著包穀,問:“你這砍幫遊散幫眾令牌這麽不值錢?”


    包穀不置可否。這遊散幫眾本來就是廣撒網廣撈魚,聚修仙界各方力量所設,特別是砍幫客棧更是專為散修而建,這些散修人手一枚很正常。人手一枚的東西不值錢,可若是把這些拿令牌的人召聚起來,即使隻是其中很小的一小部分也是相當恐怖的力量。


    一群拿著砍幫遊散幫眾的人反應過來,全都跪下行禮,叩見令主,求令主饒命。


    包穀沒理他們,隻看向風奕,說:“風師伯,我能為這些散修求個情嗎?”


    風奕點頭說:“散修可以饒過,但是冒充玄天門的人,犯了玄天門的門規,不能輕饒。”他的視線朝場中一掃,說:“冒充玄天門的人不止麵前這二十多個,把他們揪出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在場有些散修反應過來,起身就去揪身旁的修仙者,叫道:“他,他是和這群騙子一起的,他是托!”


    那人拚命掙紮,叫道:“你放開,我不是!”


    “屁,老子親眼看到的,你還敢作假!”


    還有一些散修是真的被騙的,看到有人被揪出來,還說道:“不能吧?”


    一陣哄亂過後,陸續有七八人被揪了出來,推到人前。


    包穀一直關注著人群中的動靜,見到還有眼露驚悸下意識地往人群中閃躲或者是故意起鬧的人混在人群中,她傳音身旁的一名刑堂弟子,那名刑堂弟子看了眼包穀,恭敬地點了點頭,走向人群,一個接一個地把人揪出來。


    那些被揪出來的人嚇得像抖篩子似的,連反抗都不敢。反抗,隻怕也是死在當場。砍刀令主殺的人多了去,真不乎再多殺他們這幾百個!他們甚至懷疑,如果自己要動手反抗,隻怕身邊的人為了不被連累恐怕會先下手殺了他,壓根兒不用砍刀令主和玄天門的人動手,就主動殺了他戴罪立功。


    風奕見到可疑的都被揪出來被玄天門弟子押在中間,他抬手一揮,說:“走吧!”


    那些散修聞言如逢大赦,道謝過後,逃也似的離開。


    那群冒充玄天門的散修跪在地上,一個個嚇得直發抖。


    風奕盯著麵前的這群人,麵色肅冷地說道:“膽子不小啊!我看看,這是有掌門、少掌門、包穀,我聽說還有冒充我的,你們這是當玄天門是什麽了?冒充普通弟子作惡,玄天門都得派出刑堂調查清肅,何況你們是連掌門、少掌門、刑堂長老全讓你們冒充個遍!來啊,執行門規!”


    隨著這一聲令下,玄天門刑堂弟子揚劍而動。


    跪在地上的三十多人裏有一人大叫一聲:“拚了!”爬起來就朝一旁殺去。


    其他人也亮出法寶朝玄天門刑堂弟子殺去,意欲殺出一條血路。


    刑堂弟子執劍直接殺了過去。能夠進入刑堂,那都是玄天門裏千裏挑一挑出來的,是在無數次身受重傷的同門演練中、從血路中拚殺出來的,其戰力遠超同輩中人。


    雙方雖說修行境界差不多,但身上的法寶以及修煉的功法、修習的戰技、獲得的修仙資源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其戰力差距就如同精兵良將遇到烏合之眾,雙方一個照麵,即出現死傷。


    冒充“紫天君”的人修行最好,率先衝到一個元嬰初期的刑堂弟子身邊,全力一劍劈去,意欲一擊破敵殺出一條出路,卻未料那人的寶劍堅固無比,他一劍劈下去,竟把自己手裏的劍給崩斷了!他在劍斷的瞬間,抬腿朝那刑堂弟子踹去,一腳踹在那刑堂弟子胸口,卻被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給震了回來,他清楚的感覺到那一腳並沒有踹到那刑堂弟子身上,而是踹在了那成套地法寶形成的防禦力量上。這是由成套的法寶形成的法寶所聚成的防禦力量,其威力絕非單件法寶甚至不是他身上那些法寶加起來的總和可比,以威力以數倍、甚至數十倍論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本厚道(gl)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絕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絕歌並收藏我本厚道(gl)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