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接下那枚儲物戒指,說道:“司垣謀反的事需要調查過後才作定論。你安心去吧,即使你征遠侯府與司垣有牽扯,本皇也給你留下一條血脈傳承。”


    征遠侯朝司若曲膝重重地叩了一記響頭,說:“臣去了,願吾主萬安。”說完轉身走向大坑。


    包穀說道:“慢著。”她摸出一條捆仙繩遞給征遠侯,說道:“拴腰上,一會兒好拉你上來。你下去後仔細查看一下棺材上刻的符紋禁製是什麽模樣,棺材有沒有被什麽東西固定鎖住,記住,千萬不能碰棺材。碰了,昭威侯現在的模樣就是你的下場。”


    征遠侯聽到包穀的話就知道自己賭對了。他接過包穀遞來的捆仙繩拴在腰上,將另一端交在自家兄弟手中,又問:“不知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包穀說:“盡量封鎖自己身上的氣機,帶點還靈丹或靈酒下去。”她略作沉吟,取出自己的靈珍寶液倒了大概半壺在一個空的玉壺中遞給征遠侯。


    征遠侯接過包穀給的靈珍寶液,道了聲謝,便貼著那傾斜的傾坡滑向坑底。他是個武將出身,即使不敢動用法術,那身手也是十分敏捷的,下滑的速度非常快,但這快卻不是他的速度快,而是下麵有一股吸力在把他往下拉。他很快便下到坑底。他一下到坑底便感覺到體內的精氣靈力迅速流失,就連生命都在消逝,一種蒼老的感覺湧起。嚇得他連靈酒都來不及喝,揭開包穀給他的裝有靈珍寶液的玉壺狠灌一大口。


    隻一口,他就知道包穀給他的這壺靈珍寶液絕對是用九階聖藥靈寶混著萬年寶藥提煉凝聚其精華而成。九階靈珍和萬年寶藥吃到肚子裏還需要煉化,這東西入口便如仙露神釀一般化作無比磅礴精純的生命精華和靈力滋養著他,他那久滯不前的修行境界差點被這口靈珍寶濟所化的力量強行突破,但就是在即將突破的時候,那口靈珍寶液所化的強大能量便被坑底的那股力量給抽走了。這都半隻腳都踏了出去,臨門又被拽回來,氣得他想罵娘跳腳。可他也知道這不是突破的好時候,暗道一聲可惜,收起心神小心翼翼地朝棺材走去。


    知道這東西有助於他衝擊修行境界,他沒捨得再大口地喝浪費在這裏。他拚命地把隨身所帶的那點丹藥和靈酒往嘴裏灌,隻有熬不住的時候才喝上幾滴的量。


    他走近那棺材,才發現這棺材隻露出尺許高在黃沙外,餘下的部份全埋在黃沙裏。昭威侯的衣服攤開鋪在棺材上,像是展開四肢直直地從上麵落下來摔在棺材上的造型。以昭威侯的個頭,他那身衣服展開袍袖隻比這棺材多出一點點。


    棺材通體泛著金色的符紋光芒,從棺材中溢出來的血氣和煞氣都被這符紋力量牢牢地鎖在棺材上無法脫離。最讓他吃驚的是這棺材居然被他手臂粗的神金打造的鏈子鎖得嚴嚴實實。目前修仙界最堅硬的金屬是由大羅赤金提純的大羅金精,而這神煉器時融進去頭指頭大小的一塊,若器成,能一劍把融了大羅金精的煉造的東西砍崩,就算是全部由大羅金精煉造,不含別的雜質的法寶神兵都能崩出缺口來。神金是從天外飛來的,可遇不可求,根本難以一見,這裏卻拿來打造成了鏈子鎖住這通體血紅的棺材,纏著棺材把它從頭纏到尾,橫著繞完又豎著繞。征遠侯敢說就算是一尊大羅金仙都得被鎖在裏麵出不來。


    征遠侯突然感到一股虛弱無力感湧現才回過神來,他趕緊又抿了一小口靈珍寶液,凝神朝棺材上的符紋看去,卻發現那一道道符紋竟是他沒有看過的,每一道符紋都似活物,乍一看是符紋,再凝神細看,又化成一隻隻荒古異獸。當他想凝神去看那荒古異獸的模樣時,那荒古異獸又化作符紋。他聚精會神地朝那符紋看去,突然感到頭腦刺痛就好像有什麽在紮他的神魂!


    征遠侯接連倒抽幾口冷氣,在心裏大罵:“司垣,你他媽天殺的王八蛋!我操你大爺!”這玩意兒,絕對不是他們這種級別能碰的!修煉到大乘期擁有通天徹地之能,或許還能跑過來瞧一瞧。


    征遠侯朝上方打了個手勢,示意上麵的人把他拉上去。


    捆在他腰上的繩子當即有一股拉力在把他往上拉。隨著那股拉力的湧現,他感到腰間格外吃緊,上麵的拉力和坑底的吸力形成一股艱難的拉距戰,他那腰啊感覺都要被勒斷了。征遠侯用力地抓住腰上的捆仙繩,將腰上的力量轉到手臂上,但身後的吸力實在太強,用力地把他往下吸往下拽,他那抓緊捆仙繩的雙掌都被磨破了。皮一破,鮮血化成血珠子直往棺材裏飛去,就連體內的鮮血都湧著這破皮的傷口朝外湧。那一滴滴血珠子就跟天上下雨似的直往棺材上麵潑。


    征遠侯嚇得通體生寒,趕緊喝靈珍寶液,這一喝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喝得隻剩下幾滴。性命攸關,他哪敢再想著留到後麵衝擊境界,趕緊把最後的幾滴也喝了。


    征遠侯腰上拴著捆仙繩,手腳齊用地往上爬,再加上上麵的人奮力拉,一直拉到距離坑頂約有十丈處他才突覺渾身一輕,被猛地一下子提拽上去,“啪”地一聲摔在沙地上,四肢著地,臉更是一頭紮進了沙子裏,灌了滿嘴的沙。


    他連吐幾口沙,強撐著體內的那點餘力抬起頭來,見到站在坑上的同僚連同女皇陛下的砍刀令主都拽著那捆著他的繩子的另一端一臉呆滯地看著他。


    這一行人拽著升仙繩的模樣令讓他忽然想到凡間的遊戲——拔河!鉞國女皇、砍刀令主、鉞國的數位王公大臣、大內侍內一起拔河!另一頭,是他!他咧嘴一笑,說:“幸不辱命。”話一出口,自己聽到的卻是一個蒼老無比的聲音。他呆了下,趕緊朝自己的體內查探去,卻發現自己體內生命精元消耗殆盡、靈力枯竭。難怪他覺得虛弱,這能不虛弱嗎?他看看自己的手,原本強壯有力的手枯瘦得骨節突起隻剩下皮包骨,上麵還布滿老人斑。他抬起手往頭上一摸,原本想扯下兩根頭髮看一下是不是頭髮也白了,結果一摸就抓下一大把幹枯沒有絲毫光澤的頭髮。這是被坑底的力量連頭髮裏的那點靈力養分都給抽走了!


    征遠侯,堂堂七尺男兒,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這是活著上來,還逃不過老死的命運啊!還是死得……死在這裏,連神魂都沒得留!


    包穀看不過眼,又倒出大概兩酒杯量的靈珍寶液遞給他。


    征遠侯感動地雙手接過包穀給的靈珍寶液,一口接一口地灌下,然後盤膝而坐,趕緊借著這奇寶恢復體內的活性,否則時間一長,他這修行境界別說突破增長,跌落境界都是必然的。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四旬模樣的征遠侯終於恢復到了六旬模樣,體內靈力充沛,修行境界沒有降。模樣老了二十歲就老了二十歲吧,反正大男人不在乎這些!


    司若見到征遠侯收功,問:“下麵什麽情況?”


    第二百八十章 鎮棺


    征遠侯把自己在棺材旁見到的情況以及上來遇到的情況都詳詳細細地說了。


    包穀聽完便把躲回玄天山脈裏的妖聖請出來。


    妖聖出來後感覺到周圍的氣息變了,她驚訝地“咦?”了一聲,幾步走到坑邊探頭一看,驚得朱唇半張。


    包穀取出一卷她還沒有繪完的玉簡遞給聖姨,說:“聖姨,這是我之前繪的陣圖,你看看。”


    妖聖以神念探入玉簡中,整整看了一柱香時間才收回心神,說:“需要去探下坑底的情況。”她的眸光一轉,說:“讓小猴子去吧,我們當中估計隻有它能扛得住這裏的禁製。”


    包穀說:“鉞國的一位強者已經下去探過。”她把坑底的情況向妖聖說了。


    妖聖的心念一動,問:“坑底的那位是怎麽回事?”


    包穀說道:“他?”她扭頭看了眼司若,說:“那是鉞國的一個侯爺,謀反想讓自己的子孫登上鉞國的皇位,就把司若領到這裏刨出了這口棺材,他怕我們死得不夠快,以身獻祭,想用血祭引發龍脈大勢把我們全滅在這裏。”


    妖聖“呃”了聲,良久,才嘆了句:“半調子真可怕!”


    包穀說道:“聖姨覺得半調子能把這棺材刨出來?他進來時是跟著小猴子走的獸徑,沒見識過這沙海禁地外的布局,對這荒古山脈的布局了解有限。”這不是陣法造詣不夠,而是掌握的信息不夠。她的話音一轉,說:“聖姨,眼下離開這裏要緊。”她信不過鉞國的人,不願意透露太多。


    妖聖嘆道:“難!”她看了眼包穀,又朝坑底的棺材看去,看了好一會兒,才重重地一咬牙,說:“我想親自下去看看棺材上的符紋。”


    包穀聞言重重地擰緊眉頭,喚道:“聖姨!”


    妖聖取出一條長長的捆仙繩束在自己的腰上,將另一端遞向包穀,她見到包穀擰緊眉頭緊盯著她不接那捆仙繩,說道:“拿著!不會有事的!你忘了我是什麽了?”九階聖蓮,天生聖物,具有起死回生、洗盪陰邪汙穢的奇效,是鎮壓邪祟之物的至寶。天地萬物相生相剋,就算是號稱不在五行陰陽輪迴之中的魃也自有克製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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