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玉宓感到一股灼熱之氣從地下湧出朝著包穀所在的方向滲去。


    死死煎熬的包穀感到一股裹帶著炙熱氣息的煞氣湧進了玄天劍中。她的心神為之一震,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迅速鎖定了那股炙熱煞氣湧來的位置,然後撤了劍域。


    劍域一撤,那股炙熱煞氣便又消失了。


    包穀握住玄天劍落回地麵。她的腳落地便覺膝蓋一軟,差點一個立足不穩摔倒在地上。


    玉宓看到包穀落地後打了個踉蹌,一個躍身來到包穀身邊把包穀扶住,問:“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她扣住包穀的腕脈朝包穀的體內探去,沒探到有明顯傷痕,鬆了口氣。她想到剛才從地底湧現出的那股灼熱之氣,麵色沉沉。


    鉞國眾人也圍了過來。


    包穀略作調息,平復下狂風狂湧的氣息,她站直身子,對玉宓說道:“我沒事!”她說話間,剛將才被玄天劍抽取來的那絲炙熱煞氣逼出體外。


    這絲煞氣和剛才地下的異動自然沒能逃過在場眾人的感知,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玉宓說道:“赤地千裏、生命死絕,早該想到是那東西!”


    包穀皺緊眉頭說道:“這東西充滿煞氣,倒是和當初的蛟龍屍魔隱約有兩分像。師姐,你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玉宓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東西應該是魃。”


    包穀“嗯?”了聲,問:“魃?”


    玉宓曲指在包穀的額頭上一彈,說:“你是不是隻知道靈珍寶藥和妖獸靈獸?鬼屍異聞錄沒有看過?”


    包穀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揉揉額頭,弱弱地說:“陰邪之物又不值錢。”


    司若:“……”


    包穀聽到玉宓提到鬼屍異聞錄,突然想起一樣東西,驚叫道:“師姐你是說這是旱魃?”當年青山郡鬧旱災,就曾有傳聞說是鬧旱魃。據說旱魃可以赤地千裏殺龍吞雲,這地方封印的是旱魃?民間傳聞,鬧旱魃,在中午日頭正足陽氣最盛的時候把旱魃拖出來一把火燒掉就完事了。這地方封印的這位,估計她師姐的南明離火都不見得能燒得死。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女皇震怒


    鉞國眾人的臉色極為凝重,顯然對這魃感到極為棘手。這些都是經歷風浪的人,思緒略轉,便又將視線落在包穀身上。就算是魃又怎麽樣?這裏不是有一位手裏至少握著兩件仙器的主麽?


    玉宓看到鉞國的幾位洞玄期修仙者都朝包穀看來,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包穀的眼神幾轉,問:“師姐,如果找到那旱魃,你的火能把它燒死麽?”


    玉宓哼笑一聲,說:“你想得美!”她聽到包穀這麽問就知道包穀顯然不知道魃是什麽東西。她說道:“你知道魃是怎麽出現的麽?”


    包穀心說:“不是屍變麽?”她知道肯定不是簡單的屍變,不然眾人不會是這種表情。


    玉宓見到包穀不作聲,說道:“人死後怨氣不散又正巧埋進陰煞之地露天而葬,受陰煞之氣滋養屍身不腐,歷經風吹日曬雨淋,受天地精華靈氣和陰煞之氣的滋養,又遭天雷轟擊而不毀、且恰好吸收了天雷中的那一線生機由死物化成活物,又再經過漫長歲月誕生出靈智修煉而成。你知道由死物轉化成活物是極為艱難的,但每出一個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而這東西又是從天雷中吸收到的那一縷生機而活,這就遠比其他東西更難對付,更何況它集天地精華靈氣和陰煞之氣於一身融陰陽於一體。據說魃能吞雲殺龍、經行之處赤地千裏,擁有通天徹地之能,不死不滅金剛不壞之身,水火不浸、萬法不壞,除非大羅金仙臨世,否則沒有誰能降服。傳說魃吼一聲能把真龍嚇得發抖。”


    包穀沒想到魃居然是這麽一個難纏的東西。她擰緊眉頭,思索對策。


    司若沉緩的聲音響起:“誰能想到這荒古山脈深處封的居然是一隻魃。如今若是不破封印,我們會困死這裏,若是破除封印,魃出世,我們也是凶多吉少,天下蒼生也會遭難。”她看向包穀,滿是歉意地說道:“原本想著這荒古山脈地勢複雜又鮮有人跡出沒,適合玄天門作為駐地,想藉此拉攏你,將你與鉞國的勢力綁在一起,卻沒想竟害了你。”她深吸口氣,收斂起傷感,又恢復了女皇的威儀。她沉聲道:“到底是不是魃,得親眼看過才知道。若真是魃,就算我們全部死在這裏也絕不能放它出去禍害鉞國和天下蒼生。”誰都不願死,可若放出魃,他們也活不了。司若清明的眸子浮上幾縷憂愁黯淡。


    包穀淡淡地掃了眼司若,說:“你們願意死是你們的事,我們不奉陪。”莫說不到絕路,就算真到了絕路,她也要搏出一條生路,她絕不讓玉宓有事。


    司若見到包穀似乎有離開此地的把握,不由得升出幾分希望。她問:“莫非你有辦法?”心思一轉,又問:“還是你打算放魃出世?”若是前者,自然是令人喜出望外的大好事;若是後者——如果包穀為了活命放魃出世,她絕不會坐視不理。


    包穀輕飄飄地說句:“不就是一隻魃麽?”那語氣活像那不是一隻魃,而是一隻小妖獸小鬼。


    不就是一隻魃麽?這口氣也太大了!


    一名鉞國洞玄期修仙者毫不避諱地直言說道:“我看你是少年得誌得意忘形了。”


    “令主這口氣有點大了吧?”


    昭威侯緩緩地問了句:“莫非令主有自信能夠斬掉魃?”


    包穀覺得魃不難對付,她對鉞國眾人不放心,怕被背後捅刀子。她不願自己一個人上去拚死拚活,留鉞國的人在身後養精蓄銳坐收漁利。她說道:“籠中困獸而已,有何可懼?她的視線落在鉞國眾人頭上頂的十件聖器上,問:“你們十位洞玄期的修仙者、十件聖器,難道甘心就此坐以待斃?”


    昭威侯說道:“以我等的實力隻能有限地施展一兩次聖器一兩成之威。即使是以聖器布陣,我們恐怕撐不到陣布好便因靈力被抽空而亡。此地如此恐怖手段都未能半那魃誅滅,即便是以十件聖器布陣,隻怕也難以奈何它。”他的話音一轉,說:“若是加上令主的兩件仙器,或許有可能。”


    包穀怎麽可能把關係到身家性命的玄天劍和玄天書庫借出去。這兩樣東西交出去那就是給機會讓別人來殺她。她有超大儲物袋,她耗得起。大不了,等鉞國的人都死在這裏,她再來揀十件聖器布陣脫身。道不同不相為謀,她不願再和鉞國眾人多說什麽,略微點頭,說道:“告辭。”她回頭握住玉宓的手,施展縮地成寸通神朝沙漠深處走去。她一步踏出,腳下的空氣泛出一圈水紋,她和玉宓出現在七八丈外。


    他們的前麵是向下傾斜的沙丘,包穀那一步踏出並沒有落在沙丘上而是出現在與她邁步平行的空中,幾步邁出,她和玉宓便已經到達剛才她找到玉宓、紫雲姝她們的位置。


    包穀看到玉宓變得虛弱,她停下來,說:“師姐,你喝點靈漿寶液恢復一下。”她取出靈漿寶液喝了一大口,將幹涸的丹田補充上靈力,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運轉靈力以五行化陰陽之術分別出至陰至陽兩股力量,又再以五行靈力凝聚成金、木、水、火、土五把精緻的靈力組成的劍按照五行方位分別定在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上,以陰陽五行之力構建出一個以自己為核心的陰陽五行域場,將外界力量隔絕開來。她倆身上那靈力消逝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玉宓回頭看了眼對麵山丘上那小得像小黑點的眾人,問:“怎麽突然撇下他們?不願動用玄天劍布陣,直接拒絕了就是。現在都困在這絕域裏,一根繩上的蚱蜢,撇下他們,我們也出不去啊。”


    包穀牽著玉宓的手往前走,說:“鉞國出動十件聖器,興師動眾,顯然是有圖謀的。他們到現在還想著保留實力,想讓我用玄天劍和玄天書來對付魃,這不是打著坐收漁利的算盤是什麽?我們和他們走在一起,還得提防他們,倒不如各走各路來得清靜。”她說話間,牽著玉宓的手施展縮地成寸神通,迅速走遠了。


    司若沒想到包穀說走就走,她還沒反應過來包穀就已經拉著玉宓走遠了。她擰緊眉頭看向昭威侯,說道:“七叔,以包穀小心謹慎的性子,你覺得會放心拿出仙兵出來對付魃?”這話提都不該提!那是一個住在鉞國皇宮刻升仙路圖,明知不會有人對她不利都要把自己寢宮用法陣護得嚴嚴實實的人,在這生死之地、雙方戰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以包穀那疑心重的性子,能不防備他們趁她與魃拚鬥的時候下黑手?


    昭威侯司垣說道:“包穀不會一直困在這裏不出去,我們先以聖器結陣護住靈力不泄,等包穀和魃分出個勝負破了這絕域再說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本厚道(gl)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絕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絕歌並收藏我本厚道(gl)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