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有圍觀者大聲叫道:“令主大人,你倒是出手屠城啊!你屠給我們看啊,你若是不屠城,那不就是吹牛皮扯大話麽?”


    又有人叫道:“砍刀令主,你失心瘋了吧你!”


    包穀根本沒有理會那叫囂聲。她以神念引爆了烙在城裏的那一百多間屋子裏留下的氣機發動了陣勢。


    望仙城中那遍布各方的宅院中的陣勢當即被引發,但聽“轟——”地一聲空氣震顫的沉悶嗡響,整座望仙城瞬間被一股強大的毀滅氣息席捲,護城法陣瞬間啟動,耀眼的光芒刺得大家都睜不開眼。


    望仙城中居中位置發出一聲咆哮:“包穀,你幹了什麽!”那聲音即驚且怒又充滿了懼意。


    包穀腳踏飛劍立在空中,神情一片淡然。


    那憤怒的吼聲大叫:“阻止她!她動了護城大陣!”


    包穀的嘴角一挑,說道:“我何止動了你們的護城大陣!”她的話音未落,城中同時撲出數十道身影。


    那幾十個衝出來的人一頭撞在護城法陣的防禦罩上,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便被護身法陣絞成一片血霧、被護城法陣吸收得幹幹淨淨。


    望仙宗留在城外的人見狀當即朝著包穀撲殺過去。


    那些人還沒有靠近包穀便陷在了包穀之前以陣旗布置的陣法中,陣勢一發動便是殺招,那些陣勢隱在虛空中,就連包穀周圍的虛空都被封住,即使想從傳送法陣從虛空中靠近包穀都不行。


    包穀立身之地的前方突然湧起一片雷雲,緊跟著九天神雷轟然落下,砸向了剛從城裏衝出來的那些被困在九天神雷中陣中的人。


    有望仙宗的人攜重寶衝出,催動重寶,正欲朝包穀出手,卻忽然感到包穀身上猛地釋放出一股強大到懾人心魄的力量。


    包穀立身空中,仿佛要劈開天地的強大劍意劍氣從她的身上瀰漫開來。


    那劍意劍氣懾得人心頭髮顫懼意橫生,仿佛迎上去便要被毀滅一般。


    那執重寶衝出來的人看看自己手裏的重寶,再看看包穀手上那把戰意凜冽地大劍,兩相氣勢一對比,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灰溜溜的匿了。


    觀戰的人群紛紛後退。


    不少人被包穀手裏的那把劍懾得倒抽冷氣!


    不論別的,就憑包穀手裏的那把劍,憑她能夠將全麵催動這把劍的力量她都有足夠的底氣說出屠城的話來。


    許多人突然明白包穀為什麽有那底氣敢把升仙路圖的消息放出來!


    望仙宗的人嘶吼大叫道:“阻止她!”


    望仙城裏的人出不來,一旁卻有戰艦、戰船開了過來,朝著包穀所在的地方衝去。


    戰船、戰艦沒能靠近包穀,便與包穀布置下的法陣對上,戰船、戰艦對上法陣打得包穀周圍的空間都扭曲了,轟得陣旗在虛空中時隱時現。戰船和戰艦上的防禦力量也開到了極至。


    觀戰的人被這戰況迫得再次後退。


    沒有誰能想到僅一人、一個融器大圓滿的修仙者能夠逼得望仙宗以傳送域門送出三十多艘戰艦和戰船不顧代價地衝進殺陣裏去對付她。


    更沒有人想到剛才立在城門口那顯得有些弱氣、勢單力薄到甚至可以說是孤身孑影的淡然身影此刻竟然能夠釋放出如此強大到似乎要撕裂蒼穹的氣勢。


    他們知道包穀能夠有這樣的氣勢全是因為她手上的那把劍,劍在她的手上,劍勢迫人,襯得她有點弱得可憐,甚至會讓人懷疑她能否承受得起手上那把劍的力量,是否她能再繼續握得住手裏的那把劍。


    劍勢冽凜,戰意騰騰。握著劍的包穀卻仍是一片雲淡風輕,她身上釋放出的強大戰意全是那把劍的氣息,而她,她的眼中沒有半點殺氣和戰意,那淡然的眼神,在這種局麵下顯得無比恐怖。若是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甚至是一雙血紅的眼睛,反而顯得正常一些。


    她是要屠城啊!她是把正在被三十多艘戰船、戰艦圍轟啊!一旁還有洞玄期修仙者執聖器衝出來出手了啊。


    包穀卻連瞟都沒瞟一眼,握著劍,盯著那全麵發動的護城大陣發呆。


    你說你動了人家的陣卻不破陣或者是沒辦法破陣,這會兒祭出這麽一把厲害無匹的強大的寶劍站在這裏發呆合適麽?


    在望仙宗強大的轟擊力量之下,包穀布下的法陣一座接一座地毀掉。眼看就要殺到包穀的跟前。


    包穀突然動了。她的足尖用力地在飛劍上一踏,足生蓮華,一步接一步踏向空中,每踏一步都似踏在了虛空之上,踏在了人們的心頭,每踏一步,包穀身上的氣勢便陡然增長一分。到踏到第七步時,她身上的氣勢便已經變得格外淩厲起來,到第八步時,已經有種要踏破虛空的陣勢,到第九步時,包穀的那一步踏到了至極,她的身形已經踏在了蒼穹之上,立身高空。她握緊手中的劍,淩空,返身一劍對著望仙宗的護城大陣轟了過去。


    那一劍劈下,劍意把空間都絞出了碎痕,在空中劃破一道巨大的撕裂的痕跡。


    那一劍落下,有望仙宗的戰艦迎上去想要截下這縷劍意,卻生生地被劍氣絞得粉碎,劍氣毫無緩和地狠狠地劈在瞭望仙城的護城大陣上。


    整座護城大陣受到那一劍力量的轟擊所有力量發動到極至仿佛沸騰燃燒了起來,更有著一種毀滅前的瘋狂力量在湧動。


    望仙城中響起了嘶心裂肺的慘叫,不是一個人的,不是十個、百個、千個人的,而是留在城中那多達四十多萬人的齊聲慘叫。那悽厲的慘叫聲一起吼出,震耳欲聾比雷霆之聲還要大聲,那臨死前絕望而痛苦的慘叫令每個人心頭都直發寒。


    而包穀在劈出那一劍之後,竟然甩出一座傳送陣台瞬間遁走。


    有望仙宗的修仙者飛到高空一劍朝著包穀遁進的虛空中劈去,把傳送陣台劈了出來,包穀卻不見了。


    緊跟著又有人感覺到包穀的身影從虛空中衝出來,又是一座傳送陣台一甩,人又沒進了虛空中。


    望仙宗的強者撲過去,又是一擊劈過去,卻是什麽都沒有劈中。


    包穀一擊之後遁走了。


    留下望仙城的護城法陣在劇烈燃燒,與之一起燃燒嘶吼的還有城中那四十多萬條人命。


    城外的人看到城中的人有人想要衝出來,撞在護城法陣的防禦罩上被絞殺成血霧。


    有人看到有人衝到城門口,一點點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融化,像遇火的紅蠟燭般融化。修行低的,死得快,倒沒那麽多的痛苦。有洞玄期的修仙者以重寶轟擊護城法陣想要衝出來,可望仙城的護陣法陣那是出了名的強大,又豈是一人之力能轟破的。


    望仙城的護城大陣被包穀動了手腳,除了包穀,沒有人知道她動了什麽手腳,護城法陣早不在望仙城的控製中,不然剛才在城外,望仙城護城法陣的一擊之力便能把包穀和她的那十座法陣轟成渣。


    望仙城中那悽厲的慘叫聲,那四十萬正遭到法陣力量毀滅絞殺的鮮活生命,使得這一座修仙聖城化成了比阿鼻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


    有在城外看熱鬧的修仙者的道侶、友人和家業還在城中,見到這慘狀就想往裏沖。


    有人發出悽厲至極的厲吼:“包穀,你還是人嗎!”


    “包穀,你就不怕修仙界共同討伐麽?”


    城外,更多的人則是沉默。包穀之前說的話,在他們的耳邊迴響。


    “我不願起殺戮,有心化解恩怨遣使者上望仙宗議和,你們殺我使者放言辱我,迫我出山。”


    “今日,修仙界諸多勢力的人都在這裏,我便把話都說個清楚。我說話從來都算話,言必行、諾必踐,絕無虛言。”


    砍幫說今日辰時要屠城,讓不相幹的人離開。


    包穀出現在這裏,說她言必行、諾必踐,絕無虛言。


    可這是四十多萬條人命!若是說一個大勢力數萬人、數十萬人衝進來屠城,人們還能接受。可一個人,屠四十多萬人,這是怎樣的狠厲狠絕,又是怎樣的駭人聽聞。


    包穀屠城,殺四十多萬人,四十多萬條鮮活的生命,那雙眼裏竟連半點情緒都沒有,哪怕連一點淡漠的情緒都沒有,一片雲淡風輕的淡然。這讓剛才留意到她眼神的人心頭隻覺寒意徹骨。


    漸漸的,望仙城裏的慘叫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弱,越來越少。望仙城的護城大陣吸收了四十多萬條人命的鮮血變得一片血紅,詭異的血紅不斷地湧動。修仙界的護山法陣,建在風水寶穴上的風水大陣,如今變得煞氣騰騰,由大吉轉大凶。這股煞氣順著望仙宗的雙龍戲珠風水局朝著望仙宗所處的天祈山脈和大江浪流域擴散。


    望仙城護城法陣的血色煞氣從大浪江底湧上、從連望山城後山的土壤裏湧出騰升到空中瀰漫開來。


    城外的人見到這景況想起包穀剛才還說了句:“我何止動了你們的護城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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