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衝到包穀跟前,急聲叫道:“有沒有事?”


    包穀麵無表情地說:“別擔心,玄天劍不是白融的。沒有洞玄期的實力想殺我,難!”就是被打得太狼狽了,她幾乎沒有還手的力,太丟臉了。她都沒臉見她師姐。


    第二百一十五章 謀


    妖聖取出一件披風將包穀裹上,又取出束髮的玉帶給包穀攏起頭髮,將包穀那弱柳迎風的模樣給遮掩了幾分。她這徒弟雖說體質強悍,外形氣質卻顯得格外柔弱,本日一身清冷拒人於千裏外的模樣時還好,此刻眼帶驚惶、雲發疏散,一襲外袍裹著幾乎沒有遮掩的身子,外袍僅一條玉帶簡單束好,領口敞開,外袍下若隱若現。她攬住包穀柔聲說:“沒事就好,若有傷一定要說。”她又朝地上那些死去的修仙者掃去,問:“是什麽人如此不顧性命地殺你?”


    沖他們襲殺她時那不顧性命的勢頭以及所帶的重寶來看,包穀對他們的身份已有定論:“是死士。”她看向紅著雙眼盯著自己的玉宓,說:“師姐,你去看看是哪家的死士。”


    玉宓狠狠地瞪了眼包穀,扭頭去檢查那些屍體,那些元嬰期修仙者除了使用的法寶就隻有一些修行所需的丹藥和療傷藥在身、一大堆靈石,沒有任何可證明身份來歷的東西。在那兩個化神期修仙者身上找到兩件儲物法寶和一些殘破的化神期護身法寶,那兩名化神期修仙者使用的本命法寶落在一旁,因人已死,法寶顯得淡黯無光,卻並沒有受損,瞧那品階卻是極好,不是尋常來頭的修仙者可以煉製得出來的。她又掃視一圈場中,發現不遠處還掉落著幾件法寶,其中一樣仍是儲物法寶,還有一把以大羅金精為主要煉材煉製的大羅赤金劍,這把劍薄而窄、劍長僅有兩尺、劍刃有倒刺,顯是近身搏殺之物。她將揀到的東西都交給妖聖,說:“儲物法寶有禁製,我打不開。從幾把化神期法寶來看,特別是這把算得上化神期極品法寶的大羅赤金劍,應該是屬於某個勢力。”


    紫雲姝問:“君府?”


    妖聖略施手段便將儲物法寶的禁製解來了,往裏一探,將其中一個儲物法寶遞給玉宓,另外四件分別遞給包穀和紫雲姝、風奕。


    儲物法寶中靈珍滿目,丹藥、煉材、法寶以及堆成山的大量靈石。


    包穀在那儲物法寶中找到一塊令牌,這令牌和當初她在君合歡身上見到的令牌製式相似,令牌上刻有字,裏麵烙有身份印記和氣機,她以神念往裏一掃便知曉了此人來歷。是君府的人,論輩份算是君府現任府君的叔公,坐鎮君府的一家拍賣行。難怪家底這麽厚!


    包穀見儲物法寶中的珍貴煉材極多,甚至還有一塊好大的大羅金精,便將儲物法寶遞給紫雲姝。


    紫雲姝掃了眼包穀,說:“你挨了一頓狠揍,自己留著當作彌補吧,我還缺這點東西?”


    包穀對那句“挨了一頓狠揍”聽起來頗不開心,眉頭一挑,問:“當真不要?”


    紫雲姝一聽包穀這麽問就知道有好東西,接過手神念往裏一探,說:“我幫你彌補挨揍的心靈創傷。”收下了!


    包穀微微抿了抿嘴,淡聲說:“小師叔,你幫我煉的那一套護身法寶剛才全沒了。”


    紫雲姝被噎了把,咬牙切齒地說:“沒事,我再給你煉!”她又嬌滴滴在地長嚎一聲:“一套啊,要煉好久的啊……”轉身撲在妖聖的懷裏就喊:“阿聖……”


    包穀淡淡的聲音飄出:“小師叔,這是在大街上。”


    紫雲姝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把頭埋在妖聖胸前那傲然的雙峰中頭也不抬。


    妖聖趕緊把紫雲姝拉住,說:“回吧。”她想到那死氣濃鬱的蛟龍戰船,秀眉微顰,問:“你可有落腳的地方?”


    包穀見到妖聖皺眉,又這樣問,心中便有底,說:“走吧!”她祭出飛劍,發現自己的飛劍也而滿裂痕,幾乎不可能馭劍飛行,頓時扭頭一臉無奈地看向紫雲姝。


    紫雲姝見到包穀連飛劍都被轟壞了,氣得她嘟著小嘴用力地哼哼。


    玉宓祭出自己的飛劍,她立在飛劍上,對包穀伸出手,喚了聲:“包穀。”


    包穀落在玉宓的飛劍上,說:“師姐,去君府外找王鼎。”


    玉宓瞅了瞅包穀身上的衣袍,問:“要找個地方換身衣袍麽?”雖說包穀身上的包袍和裹住她的披風都是法寶,讓人瞅不見內裏,可這樣反倒更惹人暇想。


    包穀略作猶豫,扭頭對妖聖和紫雲姝說:“聖姨、小師叔,你們找王鼎撥一艘戰船出來給你們作為座駕,我有事要請你們幫忙。我和師姐去去就回!再有就是告訴他,專心拿下君府,君府留在外麵的那些人自有我解決。”


    妖聖應下,她和紫雲姝、風奕趕回了君府外。


    包穀和玉宓回到追魂閣徑直回到小院換衣裳。她剛才在那一輪轟擊中一身法寶、衣衫盡碎。她把外袍脫下,渾身上下全掛著破破爛爛布滿破洞且燒融烤焦貼在肌膚上的衣服法寶殘片,有些法寶損毀時炸裂的碎片還鑲進了肉裏。她渾身上下除了臉沒傷著,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玉宓見到包穀這模樣頓時心疼壞了,氣急地叫道:“你傻啊,那麽多人圍毆你怎麽不知道突圍跑啊!”


    包穀低頭不語,拔著那鑲進肌膚裏的法寶殘片。


    玉宓把包穀按在床上,說:“別動,我給你拔。”又取出療傷藥餵進包穀的嘴裏,問:“沒震出內傷吧?”


    包穀說:“當時有,但傷勢不重,已經自行癒合了。”靈丹寶藥吃得多,好處自然也多,不畏毒、受傷恢復快便是其中之一。


    玉宓低頭說道:“包穀,修仙界的生存之道最重要的一條不是能打,而是能逃!打不過,來日方長,以後再打就是。逃不掉,那就沒有來日了。下次遇到圍擊,敵眾我寡實力懸殊拚不過的時候別死抗著,甩傳送陣台跑。”


    包穀說:“他們的攻勢太緊,我甩不開他們逃不掉。”


    玉宓一愣,心說:“怎麽會逃不掉?”她再一想,包穀與人交手的機會少得可憐,逃命的本事都是還在去太古遺蹟以前小師叔教了那麽一個月。她說道:“逃命是要講究方法的。遇到那種情況下,任何攻擊、特別是最強的攻擊不能亂用。你今天是被陷進了合圍裏,你應該迅速在重圍中找一個突破出去的方位,迅速從包圍中撕出一條口子逃出去,無論是用瞬移符還是傳送陣台、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要在第一時間拉開距離。不管是被群毆還是單打獨鬥,有一點你必須明白,那就是不能留在原地打鬥否則就是被人揍的活靶子,一旦被對手緊住你、掌握住你的行蹤軌跡,對手便掌握了先發製人的主控權,等你踏過去的時候致命的殺招正等著你。除非是單挑,否則千萬不要與人纏鬥、更不要戀戰。若以少敵眾、以弱敵強時還纏鬥戀戰便會使自己喪失逃命之機、丟了性命。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是拉開距離,拉開你與對手之間的距離,拉開對手和對手之間的距離,分散他們,再後侍機個個擊破。人多,若要保證抱團,速度就會慢下來,若要保證速度,就很容易被分散。你記得住,以少敵眾,必須遊擊,以多敵寡,則取合圍。要解合圍,必先破圍。破圍時,如果圍住你的人單體實力比你強,先斬其中最弱者;若圍住你的人整體實力比你弱,先暫最強者。與人搏鬥,形勢瞬息萬變,你自己要學會觀察和掌握,切忌慌亂和胡亂反擊。在情況不明情況下,以防禦為主和逃為上,觀察清楚後再行反擊。”她嘴裏說著,手上也不閑著,一點一點地拔著包穀身上的法寶碎片。這些碎片入肉都不深,幾乎都是隻劃破小口子,法寶碎片拔出來後,包穀身上的傷口便呈自行癒合之勢。


    包穀趴在床上,靜靜地聽著玉宓的作戰經驗。她在與人交戰方麵,比起她師姐差遠了。包穀問:“師姐,今天若是你遇到我這情況,你能解圍嗎?”


    玉宓說:“今天若是我遇到你這情況,我能將那二十多個元嬰期的死士全部幹掉。以我現在的修行境界,還殺不了那三名化神期的修仙者,但我有把握陰死他們。”


    包穀:“……”


    玉宓嘆道:“你啊,就是平時日子太安逸了!”這麽強的體質,這麽強大的戰力,被打成這樣!正麵與化神期執重寶的強者對轟,在自己無損的情況下把對方轟成了血肉渣子,居然被打得一身法寶盡碎。玉宓隻覺心都在滴血,她不僅心疼法寶,更心疼包穀,她衝過去時看到包穀的眼裏滿是驚惶,那臉色蒼白,明顯是嚇壞了!


    包穀默不作聲。


    玉宓說:“翻麵!”


    包穀:“……”她還裸著。她說:“師姐,剩下的我自己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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