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羅本想偷師,豎著耳朵聽,聽到後來頭都大了、臉都綠了!她在心裏暴吼:“你這是簡直是在推演天機!”怎麽上蒼沒降雷下來劈你啊!再一想,人家隻是推演天機,又不是泄露天機。人家隻是用推演天機的算法來推演個陣法走勢而已。


    追魂閣主定定地看著包穀。她很想知道包穀到底怎麽長出個這麽能算的腦子的?


    天漸漸地亮了。


    太陰門上空的引雷大陣還在轟。


    盛夏時節,太陰門所在的大地山川就像是進入了深秋葉節,糙木盡枯、滿山遍野的枯黃落葉,就連那江河都有斷流之勢。空氣中滿是雷電氣息,那轟鳴不斷的天雷嚇得太陰門所在的山嶺大地的野獸蜷縮著瑟瑟發抖,到天亮時分,它們體內的生命力紛紛被抽離。山嶺間,不時有野獸的哀鳴聲吼嘯著。


    追魂閣主低道一聲:“來了!”打斷了正談得如癡如醉的包穀和許長老。


    包穀一怔,問:“什麽?”


    追魂閣主說:“君府的人。”


    約摸小半盞茶時間過後,包穀的神念突然探到一支身裹雪白戰甲的修仙者隊伍疾奔而來。領頭的正是君府大公子,他的身後是三位她看不出境界的修仙者,瞧那垂老的年歲和她看不出境界便知是化神期的修仙者,再往後者是二百名元嬰期身騎化形期妖獸的修仙者,再往後則是近千名金丹期的修仙者。


    君府大公子與追魂閣主的座駕遙遙相對,朗聲說道:“閣主,罷手吧!”


    追魂閣主低低的聲音傳了開去:“大公子這是要幹預追魂閣的生意買賣?奉勸公子一句,回吧!這事你幹預不起。”


    君府大公子說道:“在下知道閣主的本事,閣主‘殺皇’之名,確實令人忌憚,卻不想江河日下世風不古,就連堂堂追魂閣閣主都有以大話唬人的一天。在下很想知道‘玄天門’是一個怎樣了不起的大勢力,又是我君府怎麽不敢惹的。閣主,家父說了,隻要你交出包穀,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包穀起身推開追魂閣主的座駕車門立在座駕上方,抬眼朝百丈外的君府大公子望去,淡聲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轉身就走,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君府大公子騎在一頭化形期的麒麟血脈妖獸身上冷眼睨著包穀,說:“包穀,本公子很想領教你身後那大到連追魂閣主都要巴結的大勢力。”


    包穀淡聲道:“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不走,你君府麵臨的將是和太陰門一樣的結局。”


    君府大公子麵色猙獰地叫道:“我求你來滅我君府!包穀,殺弟子仇、奪妻之恨,今日你償還的時候到了!”


    包穀輕哼一聲,說:“豬腦子,這仇、這恨,你是報不了的。”


    君府大公子冷聲道:“你認為追魂閣主護得了你麽?”他沉聲道:“追魂閣主,我再說一句,交出包穀,否則今日你在劫難逃。”


    追魂閣主慢悠悠地喝著茶。來太陰門前她便見識過包穀的家底。


    玉修羅起身來到座駕外,睨著君府大公子,說:“今日隻怕是你在劫難逃了!”


    君府大公子冷哼一聲,道:“三位祖爺爺,請出手吧!”


    驀地,一位化神期修仙者大叫一聲:“不好,有埋伏!”轉身祭出一件法器對著左側的虛空便轟了過去。


    君府隊伍側方的虛空被一隻鋒利的巨型利爪破開,一股恐怖的凶獸氣息伴隨著濃鬱至極的死亡氣息和無盡的黑氣陡然湧了出來,仿佛有什麽強大蠻橫的太古凶獸撕開虛空從死亡之地沖了出來。


    下一瞬間,便有一顆巨大的泛著濃鬱的黑氣的蛟龍腦袋從虛空中探了出來,跟著便是一條通體漆黑渾身繚繞著濃鬱黑氣的蛟龍從虛空中衝出撞向那君府隊伍。


    君府大公子暴吼一聲:“閃避——”不用他吩咐,他所騎的有麒麟血脈的妖獸已是拔腿騰雲狂奔。


    有金丹期的君府修仙者逃得慢了些,直接被蛟龍身上的黑霧沾身,頓時發出悽厲的哀嚎,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腐蝕。


    那三名化神期的修仙者反應過來,中間的那名化神期修仙者取出一個寶鏡,三人合力催動寶鏡。


    玉修羅驚呼一聲:“師傅,君府動用了鎮府寶鏡!”


    包穀驚叫一聲:“聖器!”她見到大量的靈力從那三名化神期修仙者身上湧向那寶鏡中,寶鏡的鏡麵對準空中泛發著刺眼奪目的光芒,一股炙陽氣息在寶鏡中瀰漫。緊跟著便看到那寶鏡一翻,鏡麵對著蛟龍戰船,猛地爆發出一股絕殺恐怖的氣息轟向了那蛟龍。


    玉修羅的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一黑——她師傅帶著座駕再一次遁離危險之地。她一臉怵然地看著包穀,說:“君府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動用聖器過來,還能將他們全部斬殺於至麽?”


    包穀淡聲說道:“動用聖器,需要足夠的修為和大量的靈力,這三個老頭的修行境界不夠,頂多隻能發揮一二成威力。無妨。”她見外麵黑漆漆一片,法陣護罩外全是空間絞殺力量,便轉身進入追魂閣主的座駕。


    轉眼間,追魂閣主的座駕又遁出虛空。追魂閣主抬袖一拂,隻見座駕正中間升起一麵鏡子,鏡子裏顯現出一條巨大周身泛著黑氣的蛟龍橫臥空中。


    君府的鎮府寶鏡再次對著蛟龍轟出了一團紫色的火球。


    那紫色的火球轟到蛟龍的額頭,又再沿著它的周身蔓延,瞬間席捲至蛟龍大船全身,燒得它身上的黑霧散去,露出了漆黑如墨般的黑色光澤和遍布全身的法陣能量光芒。


    追魂閣主說:“這艘蛟龍戰船非比尋常。”


    包穀說:“玄天門的鎮派至寶。它以蛟龍骸骨為船骨,融入無數珍重的煉材煉造。聖姨親自布的法陣,裏麵還掛了件殘破的聖器,那聖器雖然破了,但並沒有全損,還能發揮幾成作用。據我估計,那件聖器扛君府的那聖器全力一擊沒有問題。”


    說話間,見到那蛟龍大船身上的火焰滅了,蛟龍大船身上的黑氣又瀰漫了出來,但卻淡了許多,不再形成霧,隻有縷縷繚繚的淡淡黑氣。


    包穀的嘴角輕抿,說:“回頭真得好好謝謝君府。這蛟龍戰船自煉成後一直在死亡絕地尋找太古遺蹟,浸染了極濃鬱的死亡黑氣,如今被這紫火一烤,卻省了開去地底深處用紫焰地火淬鍊的功夫。”


    鏡麵一晃,又出現君府那三名化神期修仙者老頭的身形,他們此刻蒼老得宛若百歲老人,身上看不到絲毫生機,累得連立在空中的身形都搖搖欲墜。其中一人,抬起寶鏡往玄月古城方向一擲,那寶鏡便朝玄月古城方向飛去,顯是要飛回君府。


    另一人大吼:“全部撤回君府,快撤!”


    君府大公子的率人沖回到三人身邊,三人躍上君府大公子身上那有麒麟血脈的妖獸便朝君府方向衝去。


    玉宓的聲音陡然響起:“還想回麽?令主有令,一個不留!”


    追魂閣主趕緊將大袖一拂,那鏡麵又轉回到蛟龍大船上,卻見蛟龍大船兩側分別各開了一排大門,大量穿著黑甲的勇士從蛟龍戰船中沖了出來。左邊的黑甲勇士胸前的盔甲鑄有虎頭,每人左手執盾,右手拿大砍刀,修行境界皆在元嬰期。右邊的則是身騎妖獸的修行者,每人胸前的盔甲上烙有一顆龍頭,手長執的是長戟。左右兩側各有五百人,再加上妖獸,足有一千五百之數。他們衝出來後,便朝君府的人追殺了過去。


    這時,又有一名渾身魔氣騰騰的男子步出蛟龍戰船。


    追魂閣主的眼睛一眯,低叫聲:“洞玄初期!”她撫額,對包穀側眸:“君府大公子帶出來的人還不夠你的人塞牙fèng裏的。”


    包穀能夠動用的全部家底都出來了,要是還比不上君府隨便劃拉出來的一點點力量,她還打什麽滅門戰?更何況君府還有完整無損的聖器!三個化神期修仙者動用不了那聖器的全部力量,三十個呢?她問追魂閣主:“君府一共有多少化神期修仙者?”


    追魂閣主說:“君府的化神期修仙者出來走動的不多,除了府君,其他人幾乎不出來走動,旁人難探其底細。不過據估計,至少得有二三十位吧,這還不算那些壽元已近被封印的修仙者。”


    包穀問:“封印?”


    追魂閣主說:“嗯,君府掌握有一件至寶,內有小世界,裏麵的一年相當於外界的一千年,隻是修仙者進入後便會陷入沉眠。這是君府最大的底蘊和依仗。君府修行境界到達化神期而壽元將近者都被送了進去。若哪日有滅日大難,君府幾萬年裏修行到化神期甚至更高境界的修仙者齊出……”


    包穀:“……”她隻感覺到頭皮發炸!她凝神想了想,說:“君府沒把全盛時期的修仙者封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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