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閣主:“……”


    玉修羅又傳音:“我覺得我也還好啦,應該能吃得了煉體的苦,就怕你受不了會心疼。”


    追魂閣主:“……”


    玉修羅再次傳音:“我現在改修煉體應該不算晚吧?包穀能修,我想我不比她差,應該也能修吧!門派寶庫裏不是有挺多靈器的麽?你給我挑一把融器來玩玩唄,如果我融器沒成功把自己融沒了,你就把我煉成靈器唄。我覺得把我煉成筷子挺好,你每天吃飯時還能含在嘴裏。”


    追魂閣主:“……”


    玉修羅:“你看別人家的孩子都能行,那自家的孩子自然不能差,是吧?”


    追魂閣主欲哭無淚。她頓時在心裏哀嚎:“我錯了,我不該多言。”她聽得包穀道謝,趕緊扭頭看向包穀,以長輩姿態勉勵了幾句,然後依然如故的慵懶、施施然的模樣,款款邁步出門。她麵上一派雲淡風輕,心裏卻在怕怕地盤算她搶先阿乖幾步回屋關門落鎖會怎麽樣?


    包穀聽完追魂閣主對煉體修行不再如之前一般一無所知,有了點頭緒和修行方向,但對於具體如何修行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盤膝坐在床上,思量半晌,最後決定再次回到初始,從化丹田開始從修。不管將來能修行到哪一步,反正把根基打牢實總是沒錯的!


    她沒有“化丹田”的功法和法門,唯有按照最基本、最原始的方法,往丹田裏聚靈氣,以求從量變到質變。她不可能改投追魂閣,追魂閣亦不可能把鎮派寶術傳給她這個外人,得不到修行功法,就隻能自己走一步算一步,閉著眼睛摸著石頭過河。


    包穀明白即使有修煉功法,自己現在的身體狀總也與正常的煉體之法不一樣。


    十瓶“還靈丹”和十葫蘆三階猴兒酒吃到肚子裏還是很有些效果的。包穀丹田中的靈力已有五分滿。


    她還有幾分酒意,又剛經歷那麽場兇險,索性不再練功,躺在床上閉眸睡覺。她都不知道自己上次睡覺是什麽時候,這些年來,一直不停地修行、練功。


    閉上眼,包穀便有種很久沒有睡覺的疲累感湧起,她估計可能是自己喝了酒的關係,眼皮合上很快便睡沉了。


    她總聽到一個聲音耳邊在迴響,那聲音低緩充滿滋性,卻又給她一種聲若宏鍾之感。恍恍惚惚中,她感到自己變成了很小很小的一點,抬起頭,看到漫天繁星。她認出,那繁星是人體經脈圖。每一個穴位都亮得像天上的星辰,經脈將它們連接起來,形成一片星河圖。她躺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海麵上波浪滔天,藏有玄天書庫的大玉石在汪洋大海中沉沉浮浮。人體經脈穴位所化的星辰蒼穹籠罩著汪洋大海,宛若天與地。海麵上有水蒸汽上升,湧入那星辰般的奇穴經脈中,形成了風、雲、雷、電天氣四象。


    包穀迷迷糊糊地想,也許人體也可是一番宇宙天地呢?


    後來,她又睡沉了。


    她夢到自己穿著一襲白色,身上泛著朦朦的白光,走在一片下著淅淅瀝瀝小雨滿是泥濘的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裏去,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為什麽世界會為這麽黑。她隻知道要麽站在原地,要麽一直走下去。她不想站在原地,於是隻有選擇一直往前走。


    她的心裏沒有悲喜、沒有恐懼、沒有畏懼,頭頂上的天空對她來說是白天還是黑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沒有站在原地而是在一直往前走,這便對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黑暗仿佛沒有盡頭,而她,就這樣靜靜地一直走著……


    走到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在睡覺,走到她忘了自己應該要醒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醉鬼


    玉修羅在包穀住進追魂閣的三天後有守門弟子來稟,說有兩位帶著一隻毛絨絨小猴子的姑娘持拜貼求見。若是一個姑娘帶一隻猴子,她肯定會猜想是玉宓,兩個姑娘就有點奇怪了。待她打開拜貼,見到果然是玉宓。她忙吩咐守門弟子請她們進來。


    不多時,玉修羅便見到兩個實力皆在元嬰中期的修仙者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臉戴麵具的女子,她戴著麵具,隻有一雙眼睛和一張嘴露了外麵,眉眼帶笑,嘴角亦噙著笑,這笑容,不是玉宓又是誰!另一個元嬰境修仙者則相當年輕,約有十六七歲的模樣,玲瓏有致,靈氣十足。


    一隻黑呼呼、周身上下黑得像碳似的墨猴坐在玉宓的肩膀上,這猴子眼睛明亮,再瞧那墨黑色,乍一看就像是隻變異的墨猴妖獸玩寵,再一細想,準是多寶靈猴那破猴子。


    玉修羅迎出去,笑道:“喲,什麽風把你們吹來了?這位小美女是?”


    玉宓笑著回道:“是靈兒。”


    玉修羅訝然,隨即又釋然!難道十六七歲的模樣居然就已是元嬰中期的境界,九階天狐嘛,天生血脈強大,豈是尋常可比的?至於玉宓的修行境界比她高,她一點也不意外。玉宓在修行上有多拚她是知道的,況且還有身家豐厚的包穀在玉宓身後,玉宓的修行境界理當如此。她樂嗬嗬地拉著玉宓的手,把玉宓迎進正廳,又吩咐人奉茶,然後問:“此次前來是敘舊還是尋人?”


    玉宓說:“兩者都有!原想在門外等你出來再拉著你換個地方喝酒,豈料你三天都沒出門,我便找了進來。至於她嘛,想必是在你這裏住下了吧,以她的心性兒,那定然是發現了我的行蹤,不願見我才會在你這裏住下避開我,是與不是?”


    玉修羅笑道:“你倒是了解她。”


    玉宓笑盈盈地瞅著玉修羅。


    玉修羅說:“是呀,她還讓我替她擋住你。你可是傷透了人家的心吶。”


    玉宓意味不明地說:“她若是真還傷心倒還好。”她的話音一轉,說:“那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不仔細盯著,一轉眼就能出事。”以前在雲海密林,那也是有小師叔和聖姨時時看護著的。如今出來,幾天沒有消息音訊,她免不了擔憂。


    玉修羅聞言倏地樂了,說:“可不,就之前剛住進來便走火入魔,差點出事。我師傅說她這輩子還是頭一遭見到走火入魔後跑出來自己跟人說‘我走火入魔了’的。你這師妹事事出人意表啊!”


    玉宓臉上的笑容頓失,語帶擔憂地問:“她現在怎麽樣了?”


    玉修羅說:“我師傅親自出手,你認為她能有事?不過我倒是服了她,居然會修煉體之道,嘖!想想都痛不欲生,她居然走這條路。你是她師姐,你能告訴我她當初是怎麽想的嗎?”


    玉宓愕然地問:“什麽煉體之道?”包穀不是藉助玄天劍修劍仙之路嗎?


    玉修羅問:“你不知道?”


    玉宓搖頭,沉聲問:“怎麽回事?”


    玉修羅把那天包穀走火入魔之後的事向玉宓詳細地說了,包括煉體之道大概要經歷的痛苦和過程。


    坐在一旁喝著茶聽兩人談話的靈兒動容,滿臉不忍地叫道:“玉宓姐姐——”


    玉宓聽得直發怔,許久才問:“她現在怎麽樣了?”


    玉修羅攤手說:“關著院門三天沒出來,估計在閉門練功吧。”


    玉宓說:“我想見見她。”


    玉修羅說:“我答應過要替她攔著你的,她不想見你。”說話,沖玉宓眨眨眼,一副笑話和熱鬧的態度。


    靈兒說:“包穀總會見我和小猴子的。”


    玉修羅說:“這可說不準,要不回頭我幫你問問她?”


    多寶靈猴“吱”地一聲叫喚,忙不迭地點頭,把頭點得像搗蒜似的。


    玉修羅覷了多寶靈猴兩眼,便差人去找包穀問一問要不要見靈兒和多寶靈猴,順便把玉宓來訪的消息告訴包穀。


    她們等了好一會兒,那弟子才來回稟說敲門沒有人應、院子裏沒有回應。


    玉修羅想了想,讓玉宓她們在這裏等著,她親自去問,結果仍然吃了個閉門羹。她隻好等明天再過來幫玉宓問包穀願不願意見她們。


    玉修羅回去,說明包穀不願見人,等明天再去問問後,便拉著心情有些鬱鬱的玉宓和同樣不太開心的靈兒去喝酒。她可饞多寶靈猴釀的猴兒酒。早些年清風閣那還能買著猴兒酒,亦不算太貴。玄天門撤走後,清風閣便也斷了貨源,這猴兒酒的價格那是水漲船高,即使有猴兒酒出手那也隻在拍賣行。不管品階多少,一律貴得要死!便是她也很難喝得上猴兒酒。


    玉修羅拉著玉宓、靈兒還有多寶靈猴在後院喝酒,互相聊起這些年的經歷。玉修羅倒還好,一切都還算平順,偶爾接點買賣出去砍砍人頭,大多數時間都在玄月古城中窩著,有時候窩在追魂閣裏,有時候出門消遣閑逛,逛久了不回去便會被師傅差人給傳回去或給拎回去,練功進度若是落下,也自有師傅監督和幫她提升修為。她悠悠閑閑懶懶散散的,靠著半壺至尊猴兒酒和幾枚元嬰丹倒也衝擊進了元嬰境,目前在元嬰二階滯留徘徊,等哪天師傅受不她了這境界了,她再閉關沖一擊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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