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緊繃著臉、滿臉怒氣地冷聲道:“說得好像是我們先出手欺負了你似的!是誰放出黃金鼠先惹的事?我師姐若要殺你,你豈有命在,倒是你……哼哼……若直接摘了你的腦袋,她又豈能受此重傷!”她氣得不輕,冷冽的眸光裏布滿殺氣。


    一直以來,包穀都覺得修仙哪怕是在這個充滿殺戮的修仙者,都當保持本心保持以和為貴,然而她發現她錯了,她想以求為貴,別人未必想!她的以和為貴不該用在對她有殺意、對她師姐出手、傷她師姐的人身上。


    她感覺到有獸群從馭獸穀方向湧來,數十隻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妖禽、妖獸猶如一隻大軍朝著她衝殺過來。它們個個實力不凡,隨便揪出一隻也是相當於修仙者築基期以上的實力,打頭陣的那幾隻甚至有金丹期的實力。


    小天狐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快退後,它們交給我處理。”


    包穀抱起受傷的玉宓,一個虛空隱遁從原地消失。在她遁進虛空時把受傷的玉宓放入她的超大儲物袋中,然後握住金丹期寶劍從虛空中衝出來正欲與妖獸、妖禽拚殺時卻發現它們雙眼通紅地互相撕殺。


    轉眼的功夫便有妖獸出現死傷。


    尖銳的馭獸笛音響起,似在召喚這些妖獸妖禽,但它們仿若未覺,甚至有妖獸調頭朝著馭獸穀的人所處的方向衝去。


    包穀的心中一凜,暗道:“莫非是靈兒出手?”狐族擅長蠱惑迷幻,難道這些妖獸是著了小天狐的道?


    一隻巨大的葫蘆浮現在空中,把這些失去控製的妖獸妖禽全部收走,又飛進了馭獸穀的人所在的山洞。


    馭獸穀小公子頭頂剛才收走妖獸的寶葫蘆從通道中走出。寶葫蘆垂下縷縷青色的光華將他護住。


    一行身騎妖獸的精壯青少年跟在那小公子的身後,一個個皆顯出實力強大的陣勢。有人盯住包穀,有人正出動法寶搜尋四方。


    馭獸穀的小公子嘴角微微一勾,說道:“你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狐族妖獸,出乎本公子的意料啊。莫非是七階魅狐?”


    靈兒充滿稚嫩帶著不屑的語氣響起:“頂著一隻破葫蘆當寶,丟人現眼的破玩意兒!”


    那小公子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忍俊不禁地笑道:“怎麽?小妖獸,你還是隻沒斷奶的幼崽?”他的眼裏亮起晶亮的光芒。妖獸幼崽可比成年妖獸金貴多了,從小養大、性子稟性全憑自己喜好馴養,忠心度、可心度都比收伏的成年妖獸高上許多。


    包穀見到他一臉輕鬆言語歡脫、一雙眼睛卻目光閃爍,便知此人麵不對心、心機狡詐,不是善茬。


    之前她對敵時,隻想將敵人震懾住使他們退走便罷了。但此刻,她並不願讓馭獸穀的這群人退走。不為獨得此間的寶物,隻為他們出手歹毒抬手便要取她師姐的命。再加上這小公子的為人不善,若心存放過他的念頭便是葬送自己。她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將他們都滅在這裏。


    她輕輕地合上眼讓自己靜下來,調動鬥戰訣去感悟劍意。


    她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周圍陷進一片寧靜之中,腦海中刻畫出馭獸穀一行人所處的方位和身影,以神識將他們每一個人都盯住。


    她執劍護胸呈抱元守一狀,調動丹田中的真氣催動劍意,冰冷的聲音自她的唇間逸出:“今天你們都要死!”


    小公子身後的一位少年“哈哈”大聲笑道:“憑你?築基一階的實力?”


    包穀驀地睜開眼,眼中冷冽的精光,她的身形瞬間動了,舉劍便朝那少年刺去。


    那少年的神情一沉,腿一夾跨下妖獸便朝包穀衝去。它騎著的那頭狼妖騰空躍去,抬爪就朝包穀撓去,少年手中的長鞭也朝包穀捲去。


    那頭狼妖剛撲到空中它的眸子突然像是受到極大驚嚇似的立了起來,那殺氣騰騰的氣勢頓時全消,尾巴一夾、四肢後縮,往前沖的氣勢頓時變作夾尾縮腿緊急剎步之勢。


    那少年感覺到坐騎有異,猛喝一聲:“穩住!”同時淩空躍起,揚鞭就朝包穀捲去,同時還打出一枚環獸的獸環朝著包穀擲了過去。


    包穀回劍徑直將那枚置來的獸環彈開,緊跟著身隨劍動、以劍氣壓住那長鞭、劍尖貼在長鞭上宛若遊蛇般繞著那若蛟龍出海的長鞭飛旋而上。


    那少年剛甩過一鞭,包穀便緊貼著鞭子刺到了麵前,他收鞭不及,唯有抬腿朝已經衝殺到麵前的包穀踹去。他明明對著包穀踹下去,在腳快觸到包穀的瞬間,包穀靈巧地一個扭身穩穩地避開,同時手裏的長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包穀刺入那少年咽喉的長劍再往上一削,將他的下巴、鼻子削開,從腦袋正中央出來。


    那少年甚至來不及叫一聲,臉部正中央便多出一條極細的裂痕,他從空中落到地上時已成為一具屍體。


    與他對戰的包穀則一個虛空隱遁從原地退走,驚得馭獸穀的一眾趕緊催動防禦真氣,同時施展法寶朝周圍擊去,以防自己被隱入虛空的包穀摘去人頭。


    包穀在馭獸穀的法寶攻擊範圍外現了身。


    她剛一現身,即被發現。有人指著包穀大叫聲:“在那!”縱出一隻妖獸就朝包穀撲了過去。


    那隻妖獸一個躍步縱出兩丈多遠,但馬上就和之前的狼妖一樣猛地一個緊急剎步落在地上,夾著尾巴伏地不動。


    小公子大叫聲:“莫輕舉妄動!”他冷冷地掃了眼包穀,又看了兩眼那伏地不動的妖獸,叫道:“季勇,問下你那獸騎怎麽了?”手指指向包穀,冷聲下令:“一起上,殺了她!”


    包穀劍指小公子,腳踏極品飛劍朝他衝殺過去。


    小公子從取下一枚臂環對著包穀便砸了過去。


    他身側的十名青少年全部衝到空中朝包穀衝殺過去,逼得包穀回劍自護。


    那小公子一把將懸在手上的葫蘆握在手中,轉身對著身後拔下葫蘆塞子,頓時葫蘆中放出一片光芒將他身前丈餘範圍內全部罩住,同時一隻雪白的狐狸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神情猙獰地叫道:“小妖獸,我看你往哪裏逃!”催動寶葫蘆的力量便要將小天狐收進寶葫蘆中。


    小天狐的身子不受控製地朝著寶葫蘆飛去,它的額間卻忽然裂開一條fèng猛地she出一道銳光正中那小公子的額間印堂處。那道銳光從小公子的額頭印堂處進去後腦勺出來、打在那如堅固金石的岩壁上,將岩壁灼出一個深深的洞。


    那小公子的腦袋中多了一道拇指大小前後透亮的洞,他瞪圓雙眼,眼中布滿難以置信地倒在地上,咽了氣。


    寶葫蘆失去主人操控,罩住小天狐的吸力隨即消失。


    小天狐順著往前沖的沖勢揚起前爪一掃,便將那寶葫蘆抱在了懷裏,它再淩空一番,化作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落在地上,稚嫩的聲音卻故作老氣橫秋地哼道:“一群毛頭小子居然敢在本姥姥麵前撒野!”再次化作一隻雪白的小狐狸朝著與包穀打作一團的那群馭獸穀的人撲殺過去。


    那群人剛衝到包穀跟前便感覺到自家小公子失手被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見到一隻已經化形的狐妖出現。


    能夠化形的妖獸至少得是化形神的修為,那是相當於修仙者元嬰境的實力啊。他們瞬間明白自己縱出去的妖獸為什麽都伏地不敢動。妖獸乃妖族,更講求實力為尊,對著比自己實力強大的妖往往都會選擇屈服。而他們麵對已經化形的妖獸,就算有元嬰境的法寶也沒有勝算!催動法寶耗不了幾個來回就會耗空真氣,到時候催動不了法寶,連一擊都抗不過,而以擁有與元嬰境相當的妖獸的實力來說,要毀掉一件元嬰境的法寶並不難!


    就在他們震驚失神的瞬間,包穀瞅準空隙又摘去兩個人的腦袋。


    有聰明的馭獸穀弟子意識到情況不對,調頭就逃。他怕坐騎不聽使喚,連坐騎都不要了,拔腿飛逃。


    兩條腿的人跑得再快也跑不過四條腿的狐狸。


    小天狐一個飛躥追到他跟前揚爪就朝他抓去。


    那人聽到身後有風,摘下獸環就朝小天狐砸去。


    小天狐靈巧地繞著他來回閃騰,一雙爪子不停地在空中劃過,時不時地在那人身上撓出一長串血印子出來,沒多久那人就成了一個血人,累得攻勢也沒那麽猛了,他卻渾身一震,大叫道:“大家別怕,這隻妖獸可能是服食了小龍糙,它沒有化形期的修為!”話間剛落,小天狐額間再次裂開一條fèng睜出一隻眼,眼中she出一道灼熱的光芒正中他的腦袋,那人眼到小天狐的額間睜眼馬上想到這小天狐的來歷,看到它睜眼即知不妙,嚇得眼睛都豎了起來,想逃卻快不過光的速度,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倒地而亡。


    包穀的實力弱,縱使仗著劍術不凡,在馭獸穀幾人的圍攻下仍處在壓製挨打狀態,好在虛空隱遁術在關鍵時候總能助她逃過必死一擊,再加上有猴兒酒可源源不斷地提供靈氣恢復真氣,使得她勉強得以為戰,偶爾還能準備對方露出破綻時刺上那麽一劍。雖說在眾人的圍攻下很難一招取人性命,但也殺得對方鮮血淋淋、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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