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你鬧夠了沒有?”裴幻煙再被拓跋嬌胡鬧下去,她非得抓狂不可。


    “沒!”拓跋嬌應道,把水晶片挪到裴幻煙的臉上,一點一滴地打量著她,喃喃說道,“煙兒,朕好久沒有看清過你了。”


    裴幻煙一呆,滿腔的羞惱憤怒頓時消散得幹幹淨淨。是啊,那人兒這樣做無非就是想看清她而已。她凝視著拓跋嬌,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看向那人兒。她舉著水晶片的樣子,有點傻傻憨憨的,像一個淘氣的孩子。嗬嗬,或許,她的嬌兒本就是一個淘氣的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突然,拓跋嬌把手中的水晶片丟了!這水晶片仍是看不清煙兒,太近了看不全煙兒的臉,太遠了看不清楚,擺歪了,臉就扭曲了。並且,不管她怎麽看,還是霧濛濛的,總像是在霧裏看花一般總撩不開那層霧。拓跋嬌有些煩燥,耍賴似的絞上裴幻煙的身子,將她的身子貼上自己的身子,把臉埋進裴幻煙的頸窩中,張唇含住她頸上的粉嫩,吸了幾下,再抬起頭,在她的耳邊低喃,“煙兒,今夜,你會成為我的妻,我拓跋嬌的人,我的魂。”曲下身子,將裴幻煙抱起,轉身踏上龍床。


    裴幻煙憐惜地望向拓跋嬌,好想把那人兒摟在懷裏,好想撫上她的頭安撫她,好想趕走她臉上的那抹淡淡的哀傷和悲涼。她的心深深的糾痛,她總能看到這麽驕傲的一個人兒失去眼睛的痛苦。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她不敢觸及那人兒內心的傷口,除非她的眼睛復明,否則那是一道誰也不能觸及的禁忌。唯一能做的,隻有用別的來填補那一道傷痕,哪怕是暫時的也好。


    “嬌兒,我愛你。”裴幻煙低鳴,抬起頭,吻向拓跋嬌的唇。


    “不準你動,今天晚上我要在上麵。”惟恐某人不講信用似的,拓跋嬌爬上了裴幻煙的身,曲腿坐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俯下身子,摸到裴幻煙的臉頰,將唇印了上去,學著往日裴幻煙的動作,用指腹在裴幻煙的肌膚上極輕的滑走。從肩胛往兩側滑去,像觸摸細膩的瓷器,很唯美的觸感。手指沿著精美的觸感往下,卻驀地發現裴幻煙的雙手被壓在了身下,才想起她的手被綁了,這樣子壓著會不舒服。於是,扳過裴幻煙的身子,解開腰帶,又綁到前麵。


    裴幻煙無奈,自己都賭咒發誓了,這小傢夥還信不過她!看來這小傢夥在床上對自己也太沒信心了。


    拓跋嬌扭了扭頭,想想還是不放心,萬一做到激動處,煙兒一時忘情反攻了怎麽辦?晃了晃頭,又把裴幻煙的手舉過頭頂,綁在龍床頭的柱子上。


    裴幻煙苦笑,她覺得嬌兒這樣子像一個胡鬧的孩子。但卻突然,一雙略顯冰涼的纖纖玉手貼在了她的脖子上,捏著她的脖子比劃了一下,然後沿著脖子摸索著往下,跟著,驀地,那雙手突然變得極其靈巧,連掐帶點,竟順著身上的穴位精準的點下,其力道不輕不重,頓時激起她身上一陣軟麻。“噝!”她吸了一口氣,身上的軟麻又讓她有些難以抑製的“嗯”了一聲。這種點穴手法是她姑姑傳給拓跋嬌卻被她搶先學到手的,在床第間對拓跋嬌使用了無數回,每回總能把那人兒折騰得又哭又叫陷入瘋狂之境。有時候逼得那人兒急了,她便仰起脖子慘嚎,“裴幻煙,總有一日,我也要讓你嚐一遭這滋味。”每回聽到那人兒如此叫喚便知她是到達感官的極限,所以總是笑得自豪且得意。卻不料,今日,當真要在那人兒的手下嚐這一翻滋味。想起之前嬌兒那翻孩子氣的舉止,想是貪玩且用來麻痹她的吧?若不然,自己豈能輕易被她掐了穴去。裴幻煙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如嬌兒般張狂無所顧忌,她有她的束縛,她不敢想像自己像嬌兒那般陷入瘋狂的迷亂模樣。“嗯!”驀地,一陣蘇麻從胸前的挺俏處襲來,正在走神的她毫無防備之下被擊得輕吟出聲。


    拓跋嬌的指尖在裴幻煙的身上快速的遊走,舌頭堵住了裴幻煙的唇。她嚐過無數次被點穴後的滋味,自然知道現在裴幻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肌膚比平常敏感數倍,觸覺更為敏銳,更要緊的就是一些氣血遊走的走勢被點穴手法扭轉了方向,會掀起更多的蘇麻愉悅。


    “嬌兒!”裴幻煙輕哼一聲,隻覺得身上有無數的氣流在遊走,像有無數的小蛇爬過她的全身,癢癢麻麻,又難受又舒服。她有些不適地扭動著身子,可趴在她身上的那人兒卻放肆地行著火上焦油之舉。或舔或吮或壓或扯,惹得她一次次地輕顫,整個身體都失去了自己的控製。“別這樣,嬌兒!”她低喊,頭一次覺得好無力,像墜入沼澤。


    “煙兒,你知道的,這才剛開始。”拓跋嬌說著,指尖像拈花似的拈上了雪峰上的那朵花蕾,將它置於拇指、食指、中指三指的指腹間來回的揉捏,並不時地用被修得很完美的指甲在花蕾正中心的那點小核心上輕挑一下。輕輕地揉捏中,那人兒抑止不住的仰起了身子,指尖輕挑時,便能聽到那人兒難以抑製的一聲悶哼或叫喚,跟著整個身子都會猛地顫抖一下。


    “我壞不壞?”拓跋嬌邪笑著問。


    裴幻煙咬住嘴唇不答,那人兒便鬆開了一側的花蕾去探尋別處,另一側的花蕾則加重了挑弄的力量。那隻纖纖素手像是有魔力般撩撥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掀起一股股的燥熱和火流。腫脹的感覺慢慢地襲向全身,帶著一種酸楚,一種空虛,一種軟麻,一種無力。她無助的擺著頭,意圖驅走這種折磨,卻無濟於事。但有時,那人兒會用她靈巧的手或舌替她驅走這份不適,將她送入雲端,可很快,她又從雲端下跌落下來,再一次被更深的空虛軟麻所包圍。她極力地掙紮,想要擺脫這種不適重回雲端,可那人兒偏不如她的願,總惹得她快支撐不住時才將她送上去。很疲累的掙紮,但她卻不想停止,想要無休止的下去。


    “嬌兒!”她輕喚,被這種最原始的慾念折磨著。她仰起頭,迎上身子,一聲聲地低喚著那執愛的人兒的名字,一聲聲呼喚伴隨著空氣吸入肺腔中。她覺得自己在嬌兒的身軀下奔騰燃燒,拓跋嬌的氣息罩著濃濃的愛戀和占有牢牢地包裹著她,她覺得自己完全沉浸在了一個隻有拓跋嬌存在的世界裏,這個世界有拓跋嬌的呼吸,拓跋嬌的愛,拓跋嬌的戀,拓跋嬌的癡纏,還有拓跋嬌的瘋狂。


    “煙兒,說愛我。”拓跋嬌大聲的喊,挑弄的手更加的肆意,帶著瘋狂的熾烈。


    “嬌兒,我愛你。”裴幻煙回喊,似乎隻能如嬌兒心願的回喊才能發泄出聚在胸腔裏的情感。這種被濃濃癡情糾纏的眷戀讓她癡醉,讓她被幸福填滿到想哭泣。


    拓跋嬌突然俯在裴幻煙的身上,含在了那雪峰中的一朵嫣紅上,貝齒切下,輕咬重吮,便聽到身下的人兒帶著綴泣般的低吟。朦朦視線中,拓跋嬌似乎看清了那人兒絕美的嬌妍之姿,像一朵綻放的牡丹,華美高貴,艷壓群芳。一手壓在小腹間的某處穴位經絡之上,一手滑向那片cháo濕的海洋。汩汩的水流細細粘粘,像瓊露玉液,或許,百年醇酒都不及它的芳醇濃醉。在那小溪的盡頭,在那繁華的蒼翠叢中,有一條曲折的幽徑似在等候著有情人的探尋,在那地方,有她心愛之人的等待。


    “煙兒,我來了。”拓跋嬌低喃,順著小溪找到源頭,撥開花叢和幽徑前的掩護,曲起指頭,迎了進去。


    “嬌兒!”裴幻煙悲鳴一聲,蜷起身子,把頭深深地埋進了枕間。“嬌兒!嬌兒!嬌兒!”她流著淚,一聲聲切切的呼喚,仿似隻有這樣才能把那人兒完全的攏入心底,可即使一聲接一聲的呼喚,仍不夠她深情的繾綣。


    指尖沒至曲徑探尋到那久候的佳人,剎時間,漫山遍野開滿了紅花,奼紫煙紅眩人眼目。她在幽徑中來回顧盼,捨不得離開。此等絕佳之境,她又怎麽捨得離開,即使放卻萬裏江山不要,她也要長守此地。


    “煙兒,我不愛江山隻愛美人。”她在裴幻煙的身上低訴。“萬裏江山,隻願與你共享,那是你的天下!”她睜著迷醉的眼眸字字訴說。待得幽徑通暢幾分,她策馬揚鞭快速沖入,把裏麵當作馳逞的沙場來回穿梭,並在幽徑中不斷地探尋洞天,任她電閃雷鳴,任她風雲交加,任她天崩地裂。


    “嬌兒!”裴幻煙拚命地扭動著身子,禁受不住拓跋嬌的瘋狂,眼淚縱橫,她承受不起這份毀天滅地的力量,她覺得自己快被埋在那翻攪的風雲裏。可當那使壞的人從她的身體中抽離,原本被風雲填滿的萬裏長空又突然空了,世界荒蕪得可怕。她忘情地呼喊,渴求那人的回歸。縱使那人將她抬了起來,縱使那人將她擺出極度放浪之姿,她也隻能莫可奈何的承受,並再度為之瘋狂。


    她不知道自己是瘋了還是醉了,她仿佛踏入了迷離天,進入了迷離幻境。她在裏麵來回奔走,來回翻滾,不知道何路是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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