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傳來一股血腥味,卻沒有痛感。她伸出手把靜優公主摟在懷中,她的心已經給了雪兒,已經被她帶走了,如何能夠再愛她。娶了靜優,是一件錯事。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靜優氣噴地問道。


    雲文嘆口氣,說道,“對不起。”


    “雲逸顯,我不準你跟我說對不起,也不準你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靜優公主覺得很氣,她即使得到了她的人,卻還是沒得到她的心。


    雲文點點頭,對靜優公主柔聲說道,“很晚了,睡吧。”


    靜優公主的嘴角揚了揚,說道,“洞房花燭夜就這樣睡去不是很可惜嗎?”


    雲文睜大眼睛,看見靜優公主揚起一抹惡魔似的微笑。忙說道,“我們都是女子,不可以……”


    “都成親了還有什麽不可以的。”靜優公主說完,伏下身子封住雲文的唇,心裏十分的不滿。她和雪兒就可以,和她就不可以?好,既然她不動手,那她來。


    雲文的腦海中閃過雪兒的身影,反射性的她想反抗,她不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她一動,靜優公主便將她死死地扣住,然後高傲地抬起下巴,說道,“你現在是我的駙馬,隻能任我宰割。”


    雲文輕嘆口氣,放棄抵抗。


    靜優俯下身子,笨拙地吻了雲文半天她都沒有反應,抬起頭來一看,發現她居然睡著了。她挫敗地扒在雲文身上,若是此刻換作是雪兒,她定會生龍活虎般吧。突然她見到雲文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是微笑,淡淡的笑容顯得很開心和滿足。這笑容,是她所沒有見過的。她定然是夢到雪兒了吧!


    靜優從雲文的身上下來,爬下床坐在軟榻上,呆呆地望著雲文,洞房花燭夜,居然是這樣渡過的。


    外麵響起敲更的聲音,已經是三更時分,衣著單衣的靜優感到有點寒意,她緩緩地起身走到床前,在雲文的衣邊躺下。


    雲文因為昨夜酒喝太多,而靜優則是因為晚睡,兩人第二天都起得很晚。對於新婚夫婦的晚起,自然是沒有人說什麽,況且她們兩人都是這座府上的主子,誰敢說她們。


    起床之後,吃完早餐,靜優與雲文相攜到宮裏去向皇帝及皇後請安。


    對於昨夜的事情靜優隻字未提,雲文想起昨夜的事情對靜優感到十分的報歉,想道歉,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開口隻會徒增尷尬吧。


    從那以後,靜優再也沒有提過要與雲文行房事的事情,每晚兩個安靜地睡在一張床上。雲文總是睡得很晚,有時候是因為辦公室,有時候是因為看書。靜優總是靜靜地在一旁陪著她,為她沏茶,為她煮甜點,還為雲文學下廚。這些事情都讓雲文很感動,對靜優的愧疚也更深。


    轉眼間,已到盛夏。


    雲文擱下手中的筆,總算是把公文處理完了。剛升任為吏部尚書,忙的事情太多。揉了揉眼睛,發現靜優公主正俯在書桌的一角上睡著了,眉間輕攏,掛著淡淡的幽傷。她輕嘆口氣,走到靜優的身邊輕聲喚道,“靜優,回房去睡。”


    靜優睜開朦朧的睡眼,打了聲嗬欠,“忙完了嗎?”


    “嗯,忙完了。”雲文點了點頭,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後牽著她的手往臥室走去。靜優在半睡半醒狀態下總是十分的迷糊,這時候就算是把她賣了她都沒有反應。


    “小心門坎。”雲文小心地將她牽過門坎,替她脫去外衣,扶她上床睡覺。


    將靜優安頓她,她再轉身脫自己有衣裳。背對著靜優,她沒有發現靜優正睜開雙眼,嘴角揚起一抹調皮而又開心的笑意。她發現雲文對自己越來越好,也越來越細心。她相信有一天,她總會愛上自己的。發現雲文已經脫完衣服,靜優連忙閉上眼,裝成熟睡的模樣。在雲文睡下之後,她翻個身將雲文摟在懷中。


    雲文僵直著身子,無奈地輕嘆口氣,這又是她的一個毛病,睡相不好,總愛壓著她睡。


    天色微明,雲文便已經醒來。她輕輕地移開靜優,穿好衣服走到院子中。二十年來早起晨讀的習慣已經改不過來了,每天天一亮她便醒來。坐在院子中,輕撫玉笛。玉笛一直被她懸在腰間,她卻從來不吹,因為笛聲總會讓她看見那抹倩影,她會忍不住想落淚。


    數月未見,她還好麽?


    “不好了,不好了,駙馬爺,不好了。”丫環的驚叫聲將雲文驚動,她起身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駙馬爺,不好了,老夫人沒氣了。”


    “什麽?”雲文問道,“你說什麽?”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夫人沒氣了,身體都已經冷了。”


    “娘。”雲文拔腿就往母親的房裏走去,母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這不可能。


    衝進房中,隻見母親熟睡於床上,一臉的安祥,和平常熟睡中沒有兩樣。她鬆了口氣,心裏微慍,這丫頭大清早的亂叫些什麽。走到床前,回頭怒瞪著丫頭:“你胡說些什麽?”她脾氣再好,也不允許任何人詛咒她的母親。


    屋外也有一些家丁和丫環湊到門口,好奇地看向裏麵。


    丫頭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夫人沒氣了。婢子怎麽叫也叫不醒老夫人……”


    雲文見她的樣子不像說謊,又想起母親平時都起得早,自己起床的時候她基本上就已經起來了,不可能這個時候還在睡。心下一驚,對雲母喚道,“娘,天亮了,該起床了。”見沒有反應,又提高了些音量,連叫數聲仍沒有反應。雲文的心裏湧起一陣不安和緊張及一股懼意。她回頭看了看丫環,手心都在冒汗。丫環也不敢再說話,靜優公主也被吵醒,趕了過來。


    見到雲文的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著冷汗,而老夫人還在床上睡得很沉。她走上前去,伸手探向她的鼻息,冰涼一片,氣息全無。再摸她的手,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雲文驚惶地望著靜優,張了張嘴,想問卻沒有問出聲。


    靜優結結巴巴地小聲吐出幾個字,“娘……娘她……去了。”


    雲文聞言,身子一個踉蹌,眼睛一黑便暈了過去。


    “文。”靜優立即扶住雲文,令家丁將她擔回臥室。又叫來管家準備安排後事。


    關於雲母去世,所有人都覺得太突然了,她平常沒病沒痛的,就這樣在睡夢中突然走了。雲文醒來之後,跑到雲母的棺前,哭得死去活來,好幾次都暈倒在靈堂之上,這靜優公主手忙腳亂地照顧著雲文,也一時慌了神。幸好清寧公主替她們操辦著喪事,將一切辦得妥妥噹噹。皇帝下旨將老夫人追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將她風光大葬。


    關上墓門,雲文再次哭倒在墳前。她被扶上馬車,被靜優公主帶人送回去。


    清寧公主正欲離開墓地之時,突然見到雪兒從墓後麵走來。


    她吃驚不小,連連後退,連連叫道,“護駕。”自己跟她結怨不少,她突然出現隻怕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幾名道士立即擋在清寧公主的前麵,將法器盡數拿出來。那些護衛聽到清寧公主的叫聲也紛紛上前,將雪兒團團圍住。


    雪兒即使輕紗蒙麵也掩不住她的美麗,那些護衛怔怔地望著這白色的倩影,個個都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清寧公主強自鎮定後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雪兒走到墳前,向雲母的墓鞠了三個躬,然後轉過身來望著清寧公主,說道,“你應該知道雲母為什麽會突然死去。”


    “我怎麽知道。”清寧公主沉聲說道。


    “你們強行用法術攻擊她的大腦,洗去她的記憶,損傷了她的元神,折了她的壽元。”雪兒的臉很沉,這些人真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胡說八道。”清寧說道,“那我怎麽沒見著雲文有事?不也是被人用法術洗去了記憶了嗎?”


    雪兒說道,“我並沒有洗去她的記憶,我隻是將她的記憶封鎖,那對她的本身沒有傷害。且文的身體被我用靈力粹煉過,抵抗力極強。但你們呢?直接從法力去攻擊記憶,擊傷元神,這是天地所不容的。”


    “那你想怎麽樣?”


    “我不想怎麽樣,我今天來隻是警告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還是多作些好事,免得死後下地獄。”


    清寧公主冷哼一聲,“用不著你來教訓我。”


    雪兒輕哼一聲,說道,“雲伯母的壽命是九十五歲,現在才五十歲不到便去世了,她折去的壽元老天爺會幫她從你們這些害她的人手中要回來的,你、靜優,還有那施法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說完,雪兒施出道障眼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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