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同路過的汪玉堂跟著咳了一聲,對於這兩隻的不厚道行為,他老人家也覺得忍無可忍了:自從陸總來了之後,慕越猶如陷入情網的毛頭小子,整天不務正業。嘖嘖,其實他挺佩服陸總的,哪怕慕越頂著小癟三的猥瑣妝容,大boss濾鏡比山厚,看他的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這倆人在劇場秀恩愛完全不加掩飾,花樣虐狗,哼哼,太囂張了。


    慕越問道:“汪導,找我有事?”


    事多著呢,汪玉堂把想說的話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最後隻是問道:“慕老師你有空嗎?”


    慕越一愣,“啊?……有吧。”


    “咱們借一步說話,”汪玉堂在陸梁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下認慫,扯著慕越離開了陸梁的視線之後才弱弱說道:“你能抽出空來給其他演員講講戲嗎?”


    慕越挑眉,“什麽意思?”


    汪玉堂嘆了口氣,“他們大多是從小熒幕出來的,很多習慣已經根深蒂固了,慕老師你經驗豐富,沒事的時候能不能在一旁監督,順便指導一下。”


    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多談談戀愛呢。慕越第一反應是拒絕,餘光瞥見陸梁的身影,心裏一動,“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汪玉堂知道慕越懶惰的本性,名利看的很淡,本來沒抱什麽希望,見他鬆口不禁喜出望外,拍手說道:“沒問題,價格隨便開,隻要我們有能力……”


    “不不,不是價錢的問題。”大太陽底下的桃花眼更加瀲灩迷人,漆黑的瞳仁因為主人的興奮而閃閃發亮,惹得旁人心跳加快。


    汪玉堂遲疑,“你的意思是?”


    慕越眨眨眼,裏頭閃過一絲狡黠,“汪導介不介意收個徒弟?”


    “嘶”汪玉堂一驚,聲音頓時高了幾個分貝,“你想拍電影?”


    慕越傾身,把食指豎在嘴邊,“噓。”


    汪玉堂左右看看,小聲問了一遍:“你認真的?”


    慕越點頭,“很早以前就有這個想法了。”


    “唔,”汪玉堂皺著眉頭,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忍不住問道:“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慕越輕笑,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陸梁身上,眸子裏流光溢彩,“心裏有個故事想講出來。”


    汪玉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陸梁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回了頭,正朝著這邊溫柔微笑,不同於平常的招牌微笑,裏頭有一絲別的味道。他轉頭看看同樣微笑著的慕越,眼裏劃過瞭然,笑著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還挺期待的。”


    慕越粲然一笑,“以後就請汪老師多多指教了。”


    “不敢當,慕老師也是。”


    “您還是叫我慕越吧。”


    “嘿嘿,也行。”


    *


    慕越在《滿江紅》裏客串的榮冠出場時間短,前前後後不到十分鍾,幾天就拍完了。殺青後慕越沒有急著離開劇組,而是跟著汪玉堂學習基本的拍攝手法,順便給其他人講講戲。


    汪玉堂在電視圈混了幾十年,拍的第一部電影啟用的都是電視咖,除了慕越這個新鮮出爐的影帝之外,沒一個扛過票房的。


    電視和電影是兩種相似但不完全相同的藝術形式,從電視圈轉到電影圈的困難程度不亞於跨界。


    跨界跟轉型是一個道理,並不是零風險的操作。電視圈積累多年的人氣抵不過小小的票房數字、或者是評分網站上的口碑數字,多少當紅流量明星轉戰電影的時候遭遇了滑鐵盧,拍出來的東西要麽口碑不理想,要麽票房沒驚喜。


    歸根到底是因為兩個圈子的受眾截然不同。


    拍《滿江紅》的演員們很多都是首次接觸大熒幕的,對於他們來說第一部電影能不能爆至關重要,因為這是一塊投向電影圈的敲門磚,畢竟誰也不想剛起步就被爛片的烏雲籠罩。更何況《滿江紅》還不是爛片,萬一片子爆了但是某個演員的演技被嘲,他(她)的電影生涯絕對會蒙上大片陰影。


    大夥兒這麽想著,對充當臨時指導老師的慕越就更加熱情了。


    演員們虛心受教,導演事必躬親,整個劇組精益求精,傳遞著一種認真負責的正能量,這種正能量很快就傳遞給了到劇組探班應援的粉絲們。


    粉絲自然不是慕越的越粉,而是陽光boy秦苑傑的鴛鴦結(粉絲團名稱)。這也算是電影早期的宣傳活動,粉絲們通過現場探班,在粉圈打響gg,通過口口相傳提高影片的知名度。


    這年頭,酒香不怕巷子深早就不好使了,不死命蹦躂起來找存在感,最後可能什麽水花也沒有。


    *


    應援當天,茶水間擺滿了零食飲料糖果水果等等,重要的主創人員還收到了粉絲團特製的禮品盒,氣氛相當熱烈,跟過節似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陽夏接過小姑娘遞來的禮品盒,轉身拆開來看了看,半是羨慕半是驕傲的嘆道:“越哥你別忘了咱們也是坐擁千萬粉絲的人啊。”


    慕越傾身抓了一顆軟糖,剝開包裝紙丟進嘴裏嚼了嚼,“我又不走流量路線。”


    陽夏盯著那張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的俊臉,遺憾的嘆了口氣,生出了一種“我家越哥明明靠臉就可以躺贏的偏偏非要當鹹魚”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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