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趕緊珍惜這塊大餡餅,”唐一明勉強笑道,“趁我還沒畢業……”


    他忽然發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打住,緊張的看著梁子的反應。


    唐又一酒醉事件之後,唐一明就有意無意的捧著書翻閱,但一般都是趁著深夜偷偷摸摸的學,梁子一方麵覺得挺好笑,另一方麵也認清了一個事實。


    唐一明必然會離開自己,跟唐又一走。梁子惱火了幾天逐漸鎮定下來,既然正品出現了,怎麽還會留戀一個a貨?


    還有這些突如其來的物質討好,梁子忽然有些不平衡,一雙球鞋和滑雪就想把自己給腐蝕了,未免太便宜了點兒。


    梁子撓撓頭,寒磣唐一明:“sum給你的輔導書,能看明白麽?我記得你四級剛過。”


    “那點東西算什麽,”唐一明麵露得意之色,“確切的說,我是當槍手去的,否則哪來的錢玩?”


    出了考場再給別人傳傳答案,錢自然進了腰包,一切得心應手。


    梁子語重心長道:“四級哪能跟雅思比,你不能驕傲啊。”


    唐一明點點頭,虛心接受。


    兩人一時無話,梁子隻怕是真要脫皮,手一支就上了岸,唐一明也趕緊出了水,默默跟在身後。


    唐一明怎麽也沒想到,難以預計的尷尬場景,竟然就這麽簡單的解決了。現在的氣氛可算得上是尷尬,但遠沒想像中那麽嚴重,甚至搭上點愉快的邊兒,梁子的方式真是直接又粗暴,隻隨便聊了兩句就徹底打發了自己。


    而接下來的幾天要如何與之共處,是若無其事還是滿懷愧疚,唐一明無心去想,此時他被更為迫切的情緒所驅使,忍不住一把抓住梁子的胳膊,急切道:“你……你就不說點什麽?”


    梁子有點困惑,反問道:“說什麽?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熱情款待?”


    畢竟咱倆認識了,就算看n夜情的份上……也他媽該有些感想吧。唐一明真想這麽大聲問他,可轉念一想,還是把這些傻`逼話統統憋回了肚裏。而且他敏感的覺出梁子的情緒也不是非常好,若是再廢話,隻會讓這一片虛偽平和毀於一旦,這可是他兩人努力築起的,需要小心嗬護。


    所以他隻能訕訕鬆開手。


    後來做了一次,贗品在準奴隸耳邊吼叫,接著精`液準確she在胸膛上。


    梁子摟著唐一明,聽著對方粗重的喘息聲,耐心的等待唐一明平靜下來才道:“其實我有點兒好奇,你過去那頭,該怎麽跟他相處?”


    唐一明無奈的笑笑:“不應該是問我怎麽跟他相處,而是他該怎麽對待我。”


    “哦,他怎麽對你?”梁子繼續問。


    “可能……”唐一明漫不經心地扯過衛生紙,“可能會像使喚孫子似的使喚我?”


    “跟班兒、僕人……”梁子笑道,“還是奴隸。”


    唐一明沒有回答,盡管最後那個名詞道出了他的心聲。


    他還記得那個寒冷夜晚,唐又一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臉,心平氣和的建議他不要再跟梁子膩著了。


    成不了。


    16.0分道揚鑣


    唐一明費了半天勁才把人從計程車裏弄出來。兩人仰望根本不高的三樓,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梁子無奈道:“大哥您就甭跟著忙乎了,越忙越亂,我自己能走路。”


    唐一明也很無奈:“能走個屁,你現在整個一生活不能自理。”


    見對方哭喪著臉不說話,唐一明摟住他的肩膀,柔聲道:“外麵滑,我先扶你進樓裏,然後再自己走,好麽。”


    攤牌之後兩人情緒依然良好,白天玩晚上也玩,也不知哪來的精力。大概正是因為夜晚沒有節製的性`愛,抹平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可惜這良好沒有堅持滑雪結束,就出了點小事故。


    在一個比較陡的坡道,後麵忽然冒出有個小子沖的很快,一時無法避開就跟梁子撞在一起,兩人翻出挺遠才停下,梁子撞得半天回不神來,他想站起來痛罵這個孫子,卻隻覺左膝蓋巨疼無比,爭執瞬間被一湧一湧的刺痛擠扁了。


    抬到醫院一查是什麽韌帶損傷,醫生淡定表示,每逢這個時節總有很多人民群眾不知道保護自己,然後大手一揮,整條大腿都給打上了石膏,梁子咬牙切齒,卻無力反駁。


    一想到至少還要拖著石頭腿個把月,梁子就想罵娘,若當時留著點神,也不至於連家都回不去。他本想滑雪場結束後,就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離去,結果卻是如此狼狽。


    他一邊想,一邊慢慢地爬樓梯,隱約聽得唐一明壓抑的喘息聲,這小子一路上料理自己肯定負擔挺大,現在又扶著自己爬樓更是個體力活。


    唐一明好容易把人安排到床上,已是一頭的汗,他想給梁子倒杯水,可卻沒忍住自己給喝了,他尷尬笑了笑,道:“一會我聯繫下你爸媽?”


    梁子暢想老爹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老媽則會不住的嘮叨,不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可又不想再欠這廝的人情,隻得忍痛點了點頭。


    可唐一明忽然又改了主意,道:“不,還是算了。”


    “啥?”梁子一愣。


    “之前我還琢磨怎麽留你,看來是不用了,”唐一明陰險的笑了,“你就認命吧。”


    “哥,我現在可是殘疾人士,”梁子心中狂喜,卻又不能露骨表現出來,“您有點同情心成麽,好歹讓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報一平安。”


    唐一明湊上來在石膏腿上輕輕一吻,滿臉討好道:“可千萬別說你瘸了是我給你弄的,我怕叔叔阿姨怨我。”


    “本來也跟你沒關係,是我不小心,”可見唐一明依然愧疚,梁子隻好甩出最後的殺手!,“其實我是有預謀的,我故意摔斷腿,好讓你覺著對不起我,進而傷心難受……呃……話說你到底難過沒有啊?”


    “就為了讓我難受?”唐一明盯著石膏腿笑道,“那你倒是成功了。”


    有那麽一會梁子差點就被感動了,可一個聲音卻在提醒他──你倆已經完了。


    “沒完呢,我賴著你,你就得一直伺候我,別人統統靠邊站去吧!!”梁子開始自言自語。


    “梁子……?”唐一明驚訝的抬起頭。


    “什麽出國留學、大好前程你想都別想……在你離開我之前,我得親手毀了你,”梁子心裏琢磨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妨一吐為快,“我這人、呃、就是這麽混蛋,怕了吧你?不過現在先別忙著害怕,還有更猛的……嘿嘿嘿。”


    他暢想的挺開心,手卻不住的哆嗦,最後連煙都拿不住,一道火星子在昏暗中畫了個直線就掉落在地上,黯淡的火光躺在那兒苟延殘喘。


    “別說了。”唐一明低聲喝道。


    “好,我不說了,”梁子倒是心平氣和,“手機給我用用。我要往家裏打個電話。”


    不過兩天,梁子的父母趕了過來,把人給弄走了。


    唐一明禮貌的把一家三口送下了樓,卻見梁子忽然扭過頭來沖自己笑了一下,那笑容真是又邪惡又冷酷,瞬間就把唐一明激怒了,他惡狠狠的盯著梁子,牙都要咬碎了。


    汽車一溜煙揚長而去,隻留下了難聞的屁味。


    唐一明攥緊了拳頭,轉身返回樓上,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終於可以卸下偽裝,他放鬆的傻笑了一會,以最快的速度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可依然覺得不過癮,就轉而對著牆瀉火。


    他一邊咆哮一邊毫無章法的踢打,一直到腳趾隱隱作痛,才發現拳頭青紫,已經完全攥不上了。


    他踉踉蹌蹌進到臥室,仰麵倒在床上,胸膛像風箱一樣大幅度起伏,試圖吸入更多的氧氣讓自己鎮定下來,他默默等了一會兒,發現手上的疼痛沒有緩解,隻得去醫院處理。醫生建議他以後不要再徒手劈磚了,而他隻是厭煩的扭開頭,懶得聽這種俏皮話。


    唐一明關了手機,靠日出日落計算日子。


    隻要等到開學,梁子就會回來,即使他不來這裏,也得來學校。


    可當他再次打開手機,梁子卻沒有出現,唐一明沒勇氣打電話,於是日出日落就變成了機械的開機關機。


    所幸這種折磨沒有持續多久,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唐一明正在打盹,卻突然聽門鎖轉動的聲音,他心中一動,直接從床上蹦到地上,兩步就竄到了門口。


    由於開門用力過猛,門外的人不滿道:“急什麽啊臭小子,鼻子差點叫你給拍扁了。”


    “呃,對不起,我以為是我朋友來了。”


    站在門外的是房東大姐,唐一明非常失望,他懶得掩飾就任由冷淡掛在臉上,把人讓進屋來,房東四處打量著,嚴肅批評唐一明的生活習慣問題,雖說男的都比較懶,可也沒見過把房間糟害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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