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那麽貪心,隻是聽說最近京城新開了一家“如意坊”,裏麵的食物很美味,反正王妃在府裏呆著也無趣得很,不如就請本王去那裏坐坐吧。”


    季白無賴道:“我沒錢!”


    蕭政好整以暇地喝茶,“我給你。”


    “那不就成了你請我了嗎?”季白笑道。


    蕭政笑了笑,身體前傾,湊到季白麵前,曖昧道,“隻要能和你在一起,誰請誰都無所謂。”


    季白臉頓時紅了紅,心裏暗罵,靠,他這是被撩了嗎?


    傍晚時分,兩個人換了便裝,身邊沒帶一個隨從,安步當車的在街上隨意逛了逛,眼看天色不早,肚子也有些餓了,便結伴向“如意坊”走去。


    這家新店生意很火爆,這才剛到飯點,一樓就已經坐滿了人。


    夥計很歉意地告訴兩人,二樓雅間已經被提前預訂完了,現在隻能坐在下麵了。既然來了,也無所謂坐在哪裏,就跟隨夥計找了個空位子坐下。


    這家店的特色是骨董羹,季白一開始不明白這個骨董羹是什麽,等鍋子端上來,才明白過來,這不就是現代人吃的火鍋嘛。


    火鍋是季白的最愛,在這陰雨連綿的天氣,涮涮火鍋,喝點熱酒,是很愜意舒服的事情,可偏偏就有人總愛在別人開心的時候鬧出些動靜出來。


    季白正吃著蕭政夾給他的涮牛肉,隻覺得好吃的舌頭快要吞下肚去,這時,離他不遠處的一個客人卻突然大鬧了起來。


    所有正在吃飯的人都朝那個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長相尖嘴猴腮,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正捧著自己的手哀嚎,夥計拎著茶壺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


    “叫店家出來,看看你們店的夥計把我的手燙成什麽樣子了,哎呦!”男人跳著腳叫道。


    第10章 移花接木(二)


    如意坊


    那獐頭鼠目的男子大吵大嚷,非讓店老闆出來見他,店裏的夥計沒有辦法,隻好去後堂找老闆。不一會兒,夥計跑過來說:“不好意思,客官,我們老闆有事出去了,現在不在店內。”


    “不在?”男子頓時吹鬍子瞪眼睛,揪著那個燙到他的夥計道,“走,去見官,你把大爺的手燙成這樣,我要讓你賠我一百兩看診費。”


    那夥計名叫阿隆,聽到這裏都快哭了,哀求道:“客官,您就饒了小人吧,我一年最多才掙二兩銀子,哪有一百兩賠給您吶。”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賠償老子,賴三我可不是好惹的!”男子眼珠轉了轉,又道,“實在沒有一百兩,大爺我也不難為你,你就把我這桌酒菜錢給付了吧。”


    阿隆看了眼那桌酒菜,全是點的店裏最貴的,再加上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幾兩,頓時苦了臉。


    “你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麽跟我去見官,要麽替大爺我把這桌酒錢付了。”賴三見他不吭聲,冷哼道。


    阿隆欲哭無淚,他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遇到這麽一個潑皮無賴。


    沒辦法,他隻好答應將這桌酒菜錢記在自己的帳上,恐怕他要在店裏幹七八年白工,才能將這筆債給還請了。


    一旁圍觀的眾人皆唏噓不已,同情於阿隆的遭遇,但又沒有辦法為他出頭,畢竟賴三是苦主,十分占理。


    賴三誌得意滿,大搖大擺的走了,但沒走到大門口,就被一個人給攔下了,他抬頭一看,也隻能看到對方的脖子。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個子很高,氣度不凡的英俊男子。


    “想走,付了你的酒錢再走不遲。”蕭政冷淡道。


    “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管老子的事?”賴三聲音尖利道,說完,便橫衝直撞地往外走去。


    蕭政直接伸手掐住他的後頸,像拎小雞似的輕鬆將人提溜了回來,告誡他道:“你最好別亂動,萬一我不小心掐斷了你的脖子·····”說完,便假裝手上用力,那賴三頓時鬼哭狼嚎,直呼蕭政“大俠”“大老爺”之類的。


    一旁的季白笑了出來,隨即走到賴三剛才吃飯時所坐的位置,桌上桌下都仔細的看了一遍,隨後問阿隆,“小二哥,你能把剛才的事情經過跟我說一遍嗎?要詳細點。”


    阿隆點了點頭,道:“剛才這位客官跟小人要茶,小人就用剛燒開的水給他泡了一壺拿上來,誰知道小人剛走近,他就突然站起來,撞了小人一下,小人手一晃,茶壺裏的水就濺出了大半。可是小人分明記得,茶水並沒有倒在這位客官手上,而是落到了地上,不知為何這位客官的手竟然真的紅腫起來。”


    季白聽完,摸著下巴笑了笑,直接伸手抓起賴三被燙傷的那隻手,仔細看了片刻,又湊上去聞了聞,隨即冷笑道:“什麽燙傷,這分明是你自己用辣椒塗在手背上,皮膚受到強烈刺激,因而才變得紅腫,這種拙劣的辦法,虧你想得出來!”


    賴三眼睛瞪大,似乎沒想到自己慣用的把戲卻被如此輕易的看穿。


    季白站在桌前,對圍觀眾人道:“大家來看,這廝桌上還留有他捏碎的紅辣椒,不信的話,各位聞一下他的手背。”


    話剛落,旁邊一個中年男子不客氣的抓起賴三的手,聞了聞,頓時辣味刺鼻,中年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眼淚都被熏出來了。對眾人道:“真的是辣椒味。”


    季白又道:“如果是被開水燙傷的話,手背上皮膚紅腫,且有水泡鼓起,並伴有脫皮現象。”


    說完,看向賴三,“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用這個辦法訛人吧,趕緊把你的這桌酒菜給付了,否則就將你扭送官府,嚐嚐挨板子的滋味。”


    賴三頓時一激靈,不甘不願地從懷中掏出十來兩銀子,放在桌上,然後灰溜溜的逃走了。


    眾人盯著他抱頭鼠竄的模樣,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阿隆感激道:“多謝兩位客官解圍,請問高姓大名,小人將來有機會一定報答。”


    “在下季白,至於報答就不必了,隻是舉手之勞爾。”季白淡笑道。


    “季白?”夥計愣了一下,隨即驚道,“是前段時間破了平王妃被殺一案的那個季白嗎?”


    季白笑了笑,沒說話,乘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便拉著蕭政快速溜走了,身後傳來眾人的驚嘆歡呼聲。


    回去的路上,天又下起了雨,蕭政撐開油紙傘,將季白拉進自己懷裏,用寬闊的胸膛替他遮風擋雨。季白掙了掙,蕭政輕道:“別亂動,這樣不好嗎?我們兩個都淋不到雨。”


    季白抬頭瞪了他一眼,便由他去了。


    想到剛才的場麵,季白不敢置信道:“沒想到我在京城這麽有名啊。”


    “是啊,是啊,何止是在京城,本王的王妃現在已經名揚天下了。”蕭政笑著說道。


    雨勢漸大,蕭政將人摟緊了些,兩人依偎著擠在油紙傘下,朝王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說說笑笑,隨後上了前來接兩人的王府馬車。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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