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七兒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小聲驚叫了一聲,用手捂著眼睛不敢看,“王妃,這,這·····”


    季白扭頭看見她的樣子,不由地笑出聲來,把那骷髏頭重新放回箱子裏去,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別怕,就是個骷髏頭而已。”說完,把木箱重新塞回床底下。


    “骷·····骷髏頭。”姬七兒害怕道,“王妃要這東西幹嘛?”還藏在床底下。


    “這是我的工作啊。”季白不以為意,“就這個還是我讓茗煙好不容易給我找到的呢,我又出不了府,現在隻能擺弄擺弄這個了。”說完便嘆了口氣。


    提到這個,姬七兒搖頭,興奮道:“不是的,王妃,你現在可以出府了。”


    “你說什麽?”季白激動地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兩眼放光地盯著姬七兒,不敢置信道,“我現在真的可以出去嗎?”


    姬七兒被他興奮的情緒感染,開心道:“是啊,就在王妃剛才午睡的時候,王爺派了竹息過來,說以後王妃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不過為了王妃的安全,要讓王府的侍衛跟著。”


    季白高興地快要跳起來,不就是多幾個尾巴嗎?隻要能出王府,其他的他都不介意。


    當日酉時時分,待暑氣稍稍消散一些,季白就興沖沖地換了身輕便衣服,帶著姬七兒和茗煙出了王府,兩個王府的侍衛也換了便裝,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麵,混在尋常百姓裏。這樣既可以保護主子的安全,又不會擾了主子的興致。


    終於從王府出來,季白感覺自己像是被放風的囚犯一般,第一次呼吸到外麵的空氣。心情大好的他,對周圍的一切都新奇不已。


    看這街道兩邊的建築風格和百姓的衣著打扮,這個朝代倒有些類似於唐朝。街道兩旁商鋪林立,街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擺攤小販的吆喝聲不斷,倒頗有些盛世氣象。


    “公子,你餓了吧,小的帶你去京城最有名的雲來酒樓吃飯,他們家做的醉雞可是聞名京城啊。”茗煙笑嘻嘻的說道,說完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顯然是想到醉雞嘴饞了。


    “你呀,就知道吃。”姬七兒打趣他道。


    “那小的也是想讓公子品嚐一下咱們京城的美食嘛,公子家在北方,以前也沒來過京城,肯定沒吃過。”茗煙有些委屈地小聲嘀咕著。


    季白笑了笑,“你說的醉雞我的確是沒吃過,被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些餓了,你小子今天就帶我們去見見世麵吧。”


    “好嘞,公子。”


    三人正笑鬧著往雲來酒樓的方向走去,前方卻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街道上的人群自發地朝兩邊退去,就見迎麵一人騎著高大的駿馬緩緩駛來。


    此人長得俊朗挺拔,身材勁瘦修長,劍眉星目,一臉正氣。穿著黑色繡金紋的官袍,頭戴官帽,腰間別著一把寶劍。


    他控製著馬走的並不快,因為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官服的衙役,其中兩個衙役押著一個年輕女子,女子手腳都帶著鐐銬,步履蹣跚。剩下幾人抬著一個簡易的擔架,上麵躺著一個“人”,隻是那人從頭到腳被白布蓋得嚴嚴實實的,看不真切。


    那女子一路哭哭啼啼,喊叫聲哀慟悲戚:“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民女怎麽會殺死自己的丈夫呢,民女冤枉啊!”衙役們見慣了這個,皆不為所動。


    一行人從人群中走過,圍觀的群眾在一旁小聲討論,有的說,看這女子長的花容月貌的,一定是成親後不守婦道,在外麵有了jian夫,後來事情敗漏,所以就殺了自己的丈夫。也有人說,這女子長的挺麵善的,不像是會做出弒夫這種大逆不道事情的人。


    一隊人走到離季白他們不遠的地方時,抬擔架的一個衙役腳下卻突然被什麽狠狠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傾,連帶著其他幾個衙役也都重心不穩,手裏抬著的擔架狠狠地顛簸了幾下,屍體身上的白布滑了下去,露出了一張青灰色的男人的臉,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


    季白盯著那屍體看了片刻,腦中靈光一閃,伸手摸了摸下巴,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習慣。


    幾個衙役重新穩住腳跟,迅速整好隊形,將白布重新蓋回男子臉上去。馬上的男子一揮手,隊伍重新開始往前走。


    此時一個白衣男子卻突然上前,攔在了隊伍前麵,官服男子慌忙勒馬,皺著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是何人?為何要擋本官的路?”男子語氣不善。


    白衣男子正是季白,他朝馬上的男子作了一揖道:“在下攔馬實在是情非得已,隻是不願無辜的人受冤而已。”說完,他手指著那年輕女子道:“她不是兇手。”


    馬上的男子一挑眉,冷笑道:“你又如何知道她不是兇手,不要在這裏大放厥詞,擾亂本官辦案。再不讓開,本官就治你個妨礙公務之罪。”


    “在下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位姑娘不是兇手。”季白淡然道。


    “哦?你有什麽證據?”男子疑惑地看了季白幾眼,隻見對方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裏,猶如青穀幽蘭,傲骨寒梅,一派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氣度,心下暗自讚賞。


    “請大人允許在下勘驗屍身,在下自會詳細告知。”季白拱手道。


    男子略一思考,點頭道:“可以,但不能在這裏,你跟著我們一道去大理寺吧。”


    季白點頭,“行。”


    姬七兒和茗煙急忙跑上前阻止道:“王·····公子,你不能去,萬一有危險怎麽辦?”大理寺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


    季白安撫倆人道:“沒事,我隻不過是去幫這位大人辦案,不會有什麽事,況且,不是還有你們倆人跟著嗎?”


    倆人沒辦法,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季白跟著那些衙役走了,隻好跟上。


    不遠處躲在暗處觀看的兩個王府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返回王府報信,另一個繼續跟著季白一行人。


    圍觀的群眾有想看熱鬧的,都跟著他們後麵一道走,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朝大理寺方向走去。


    大理寺


    大堂上,身穿官服的男子端坐堂前,被指控謀殺親夫的女子跪在地上,季白則老神在在地站在一邊。


    “這裏是大理寺,本官乃大理寺左少卿封玄奕,爾見了本官為何不跪?”男子氣勢威嚴道。


    姬七兒和茗煙被攔在大堂外麵,不能進來,此時急的直跳腳,衝著裏麵喊:“你知道他是誰嗎?也敢讓他跪!當心你的腦袋!”


    季白倒是不在乎跪不跪,畢竟入鄉隨俗嘛,這也不是在現代社會。隻是他如今好歹也是個親王妃,給一個四品官下跪,這要是傳出去,打的可是政王的臉,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封玄奕也知道京城遍地都是王公貴族,皇親國戚,也不知這人是個什麽來頭,他剛到大理寺任職,還是小心為上,不能給王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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