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刑犯從各位的城鎮被押送過來之前,我暫時在這所高校就讀。我叫凜原藥子,請多多指教。」


    柳馬還在想明天會有什麽事要請柳馬多多指教,結果就是這個。雖然一點也不好笑,但柳馬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有很多地方可以吐槽,但對班上同學來說,那隻是微不足道的異狀,一到下課時間,他們就像看熱鬧的人群一樣,將她團團圍住。


    與其說是像,不如說他們就是看熱鬧的。


    「藥子同學,你是怎麽抓到死刑犯的?」


    「那個,這是我的id!要不要跟我聊聊?」


    「藥子啊,你對卡拉ok有興趣嗎?要不要跟我們去?」


    夕音死後明明沒過多久,大家卻已經忘了。柳馬打從心底羨慕那些看熱鬧的人。雖然隻是有沒有在現場的差別,但暫時還忘不了。雖說差點被殺,但屍體還是很可怕。


    雖然很感謝他們沒有來糾纏柳馬,但難道他們不會自責嗎?夕音就是被這種看熱鬧的心態害死的,不管事實如何,難道他們都不會這麽想嗎?不會這麽想吧?不然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藥子有些困惑地張開嘴,似乎對自己的受歡迎程度感到困惑。和雫相比,她缺乏表情變化,即使在電視上也沒有浮現笑容的印象。昨天相遇時也是麵無表情。這絕非感情不外露,她在逮捕犯人時也露出輕蔑的表情。或許隻是看不太出來而已。


    「…………呃,那個。真傷腦筋。我該從哪裏開始應對才好?」


    雖然對逮捕凪雫有貢獻,但藥子本人的容貌也符合受歡迎的標準。以興趣為後盾的緊致身材,與麵無表情的冷靜相輔相成,在男性眼中很美,在女性眼中很帥氣。而且實際上也很帥氣。鋤強扶弱。如果沒有特殊原因,柳馬或許在昨天就愛上她了。


    話說回來,她似乎對蜂擁而至的同班同學感到困擾,不到十秒就應付不過來了。唯獨這一點,身體能力也無能為力,所以稍微幫她一下也行。雖然像是在雪中送炭,但隻要她信任柳馬,就不會懷疑柳馬。


    「……啊——!藥子!」


    自從發出臨死前的慘叫後,柳馬就完全喪失了對大音量的抵抗。藥子對能消除所有雜音的吼叫做出反應。


    「……啊啊,向阪同學。正好,關於昨天的事,我有話想跟你說。」


    「哦——真巧啊!其實我也有事忘了跟你說。在這裏不太方便,到走廊上說吧。」


    壓倒性的平輩口吻,讓人想問昨天的敬語是怎麽回事。如果對方是人,柳馬一定會追究到底,但藥子毫不在意。逃離看熱鬧的人群後,她對教室行了一禮。在短暫的休息時間中,她找到了自由。


    「感謝你。你救了我吧。」


    真是不可思議的感覺。說話方式明明像是極力排除感情的機器人,卻能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感謝。柳馬沒想到自己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雖然柳馬覺得應該沒有。


    「啊,被發現了嗎?對不起。有事要談是騙你的,之後就隨你便吧。」


    「……說話方式太拘謹了。隻要在這裏上學,我就是你的同班同學。請放輕鬆。我的說話方式隻是習慣而已。」


    「……就像我的說謊習慣一樣?」


    柳馬試著自虐地轉換成平輩口吻,藥子則歪著頭擋在柳馬麵前。


    「柳馬同學是騙子嗎?」


    「啊,不……不是那樣的。」


    要從頭說明這個非柳馬本意的綽號實在太沒意義了。但就這樣放著疑問不管也讓人覺得尷尬,所以柳馬隻好不情願地說明自己在班上的立場。雖然不能說從沒說過謊,但也不到愛說謊的地步,更何況最近的事件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最後那句話毫無疑問是謊言。


    「原來如此,是這麽回事啊。班上同學看你的眼神很奇怪的理由總算清楚了。請放心,我的這個真的隻是習慣,跟柳馬同學不一樣。」


    「不,我知道。我隻是想開個玩笑……看來是沒被當成玩笑,抱歉。」


    因為是摸索,所以也沒辦法,但實在很難進行。雖然很難用言語表達,但跟藥子對話有種獨特的步調。再加上玩笑話似乎也不太管用,對於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是在開玩笑的高校生來說,這應該近似於難以攻陷的要塞吧。如果有人想追她,柳馬有點同情。


    「——柳馬同學,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提議,柳馬一時說不出話來。


    「咦?為什麽——啊啊,不用道謝啦。隻是看你有點困擾,所以幫個忙而已。」


    「不是這個意思。柳馬同學沒注意到嗎?」


    「……注意到什麽?」


    「你被凪雫盯上了。」


    明明刻意避開這個話題,她卻主動提起。雖然柳馬一時語塞,但通常隻會被懷疑而已,但這次卻沒辦法。因為從柳馬的角度來看,這跟毫無脈絡地突然被提起一樣。如果要打個比方,感覺就像突然被挖出幾年前的黑曆史。


    為什麽在這個時間點……


    「咦、咦?凪雫!?是那個凪雫!?」


    「是的,就是那個凪雫。她會把自己血的味道沾在中意的對象……也就是殺害對象身上。柳馬同學身上微微有那個味道。你在哪裏見過她嗎?」


    「沒、沒有啊?要、要是遇到的話我會報警吧?畢竟藏匿死刑犯沒有任何好處,啊哈哈哈!」


    這已經超越了蹩腳演技,根本就是沒在演戲吧。雖然柳馬試著以常識回答,但她的舉止實在太可疑了。連柳馬自己都這麽覺得,其他人看起來應該更覺得可疑吧。為了掩飾已經犯下的錯誤而繼續裝傻,反而會更加凸顯那個「失敗」,所以還是繼續演下去吧。


    「再說,什麽血腥味,那隻是你的錯覺吧?我可不知道什麽死刑犯……我的親人裏麵也沒有犯罪者。」


    雫的利敵行為……應該不是,但既然要標記的話,真希望她能事先告訴柳馬。還有,既然要標記的話,就不要用什麽血腥味,而是用奶香味之類的……


    沒事。


    藥子搖了搖頭。


    「是這樣嗎?可是我從你身上感覺到特別濃的臭味。幾乎可以說是屍體了。很刺鼻。」


    「如果真的那麽臭的話,其他人也會發現吧!絕對是你的錯覺!」


    「她身上的味道很特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分辨……是的,真的很濃。就像在身邊一樣……」


    別說睡在旁邊了,如果柳馬說自己總是被雫抱著入睡,她會驚訝嗎?優質的睡眠需要精神上的平靜,為此柳馬才會利用她,不過話說回來,女性的——不,凪雫的——大山穀真是柔軟……


    這很可能會變成高校生特有的低級品評。柳馬本來就不會說出這種感想,所以還是就此打住吧。


    「——怎、怎麽了?」


    藥子的臉不知何時靠近了柳馬。彼此的氣息幾乎要碰在一起,視野被她的臉填滿。柳馬的意識被她無光的左眼吸引。仔細觀察人類的眼睛,會發現裏麵反射著景色,但藥子的左眼完全沒有,如字麵意思般沒有光。


    「柳馬同學,我對你產生了興趣。」


    「咦?」


    「我知道好幾個人被凪雫的血噴到過,但沒見過噴得比你更濃的人。如果你沒有頭緒,那是什麽吸引了她呢?」


    「你、你想說什麽?」


    「柳馬同學,我會保護你。今天還是和我一起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同班同學……不,是整個學年的帥哥都比不上柳馬,她卻和柳馬一起回去,男生們對此大感不滿。藥子沒有被罵挑男人的眼光太差,反而被柳馬責備,這都是因為平時的所作所為吧。


    想著想著,柳馬開始覺得火大,於是故意握住藥子的手臂,離開教室。


    「那我們走吧,藥子。」


    「好,走吧。」


    背後傳來男生們毫不掩飾欲望的咬牙切齒聲(感覺)。女生們也傳來咬牙切齒聲,是柳馬的錯覺嗎?的確,如果讓她穿男裝,應該會非常合適……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凡事都和戀愛扯上關係是柳馬的壞習慣。因為二元化比較容易處理事情,所以總是會不小心這麽做。


    不過,既然確實引起嫉妒,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柳馬故意做出惹人厭的十指緊扣動作。這個瞬間,如果同班同學們拿到手槍,柳馬毫無疑問會被打成蜂窩。原本隻是想稍微捉弄一下,所以走出校門後,柳馬立刻想放開手,但藥子的表情絲毫未變,反而和柳馬十指緊扣。


    「啊,已經可以了。」


    「緊貼著你才能保護你。在回家前就這樣吧。」


    被她這麽一說,柳馬無法反駁。拒絕就代表柳馬有不可告人的事。隻能乖乖繼續演下去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原本隻是想稍微捉弄她一下,結果最後受害的卻是柳馬,該說是因果報應嗎?


    ……手指滑滑的。


    現在先別去想雫的事吧。正如雫所說,藥子有能感受到凪雫的超嗅覺。搞不好連柳馬的思考都有可能被她看穿。


    雫什麽的柳馬不知道雫什麽的柳馬不知道雫什麽的柳馬不知道雫什麽的柳馬不知道雫什麽的柳馬不知道。


    柳馬隻是個高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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