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被嚇的在那裏一動不動,眼裏充滿了恐懼,她小小的年齡一定不知道很多事。眉姐哭了,她想去拉著陳露的手請她諒解,結果陳露把她的手甩開了說:“老女人,你別不知好歹,你放聰明點,你也不看你那張老臉都多大的人了,還穿著泳裝把自己不該露的地方露出來,丟不丟人啊!”


    “你給我閉嘴!”,我看到眉姐被這句話說的幾乎無地自容,她感覺到自己老了,人年紀大點,最害怕別人說這個,簡直被殺了她還痛苦,她被陳露羞辱了,可我當時竟然沒有勇氣去護她,我想我真的是殘忍,我考慮了很多,我不能拿我的很多東西來換對眉姐的偏袒。


    眉姐哭了,妮兒見眉姐哭,於是走到陳露麵前推陳露說:“壞女人,你是壞女人!”,陳露推了一把妮兒,妮兒被推到了沙灘上。我趕忙跑過去把妮兒拉了起來。


    陳露看我這樣,馬上說:“吆,這小孩子是誰,不會是你跟她的私生子吧?”


    “放屁!”,我對陳露說,陳露媽一聽,又是罵我,在那裏不停地嘀咕著罵,我根本不理會她。


    真的是要瘋掉了,頓時亂成了一團,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拉住眉姐說:“跟我走!”,眉姐被嚇壞了,趕忙推開我的手說:“你放開我!”,她意識我怎麽可以這樣呢,我對陳露說:“你別不懂事,本來是沒有什麽事的,可你這樣,就有事了,知道嗎?”


    她聽了我的話,見我似乎真要動真的了,似乎真的被她的無理取鬧氣壞了,竟然老實了點說:“我怎麽了,你是我男人,你別忘了,我怎麽了!”,陳露媽見陳露老實,似乎也老實了,他們的行為是連在一起的,她媽見她怎樣,她就怎樣。


    我說:“別鬧了,好嗎,林女士是無辜的!”,我望著眉姐說:“別為我這樣!”


    陳露說:“好,那你說是無辜的,那你現在當著我爸媽的麵和林女士的麵給我發誓,說你跟她沒關係,你愛我,隻愛我!”


    我聽了她的要求,真想抽她,可是她的要求又怎樣呢,如果真的沒什麽,一般人都可以做到,可以這樣說,但是麵對著眉姐,我卻不能說。


    眉姐開口了,她說:“我可以對你們發誓,可以嗎?”,接著,她望著陳露說:“妹妹,我發誓,我跟於先生真的沒有什麽,請你們別誤會!”


    “沒關係,幹嘛這麽可憐地護著她?”,陳露問。


    眉姐說:“是這樣的,我不想見到你們幸福的家庭因為我而產生誤會,我不想這樣,所以——”


    陳露聽了,感覺還有道理,於是轉向我說:“我要你發誓,你說你不愛她,你跟她沒關係,你愛的是我,當著所有人的麵!”


    我站在那裏不動,眉姐不停地用眼睛怨恨地對我說:“你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你就不能說嘛!”,我還是一動不動,眉姐開口說:“於先生,希望你不要給你的家庭造成誤會好嗎?你跟他們說!”


    我看了一眼眉姐說:“我說什麽說!”,我對陳露說:“你們鬧就在這鬧吧,我走還不行嗎?”


    我剛想走,那邊陳露他爸不知道什麽時候撥了我爸的電話,他突然說:“你接你爸爸的電話!”,他把手機拿了過來,看著他,我真的想抽死陳露她爸,他一直不說話,看起來還是他最殘忍的,他這招可真厲害,他讓我爸來教訓我嗎?讓他老人家為難嗎?我最害怕的是我爸,我怕傷他的心,我做錯了什麽事都不想讓他知道。


    我爸聽到我說話,立刻罵了句:“你這個混蛋,你怎麽能幹出這樣的事呢,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呢,以前的事爸不說,支持你,什麽都支持你,可現在是什麽時候啊,你都訂親了,一個男人怎麽能這麽隨便兒戲呢,你要是不想娶人家,幹嘛跟人家訂親,你這不是糟蹋人家嗎?你啊你——”,我聽到了我爸說話變的急促,他有心髒病,我頓時擔心起來,著急地對著電話說:“爸,爸,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你別激動!”


    “好,好,我不激動,你今天就給人家一個說法,你別讓我這張老臉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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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露說:“你發誓不發誓!”


    我怒視著他們,抿了下嘴說:“我做了什麽,跟我爸沒關係,你們不要打擾他行嗎?他身體不好,有心髒病!”


    我爸在電話裏說:“小童,你還能考慮到我嗎?你說你做什麽事會考慮到我啊!你快給小露個答複!”


    陳露趁氣說:“是的,你快發誓,別讓叔叔為難!”


    我吸了口氣,沉默了片刻,然後說:“好,我說了,我們都離開這,好吧,別再鬧了!”


    “你要發自內心,不然我爸媽回去怎麽能放心?”,陳露說,其實我那時候應該明白,如果陳露真愛我,不是一個發誓可以解決的,她和她家人都是想這門婚事成的,可以說是急切的渴望。結婚了,即使離婚也可以分到一半的財產,當然這是後來的話。


    我低頭說了句:“我發誓,我不愛她,我愛陳露!”,我被他們搞死了,我真想抽自己,說出這麽惡心的話。我很久沒抬頭,不敢抬頭去看眉姐,陳露對眉姐說:“聽到了吧,嗬,有這句話,不管你們誰愛誰,都沒什麽了,你別妄想,老女人就該找個老頭好好待著,別不安分!”


    當我抬起頭的時候,我看到眉姐已經轉過身去了,她拉著妮兒,背對著我,開始往遠處走,她走的似乎很吃力,很疲憊,妮兒不停地回頭看我,眼裏充滿了對我的怨恨。


    陳露一笑說:“哼,姓於的,你真厲害,你看著辦吧,你怎麽安撫好我爸我媽!”,我什麽都不想說,一轉身,要走,陳露拉住我說:“你不許走!”


    我轉頭說了句:“別惹我,把我惹急了,我六親不認,訂婚怎麽了?”


    她媽一看我說這話,於是緩和地說:“你說你讓我們誤會,你開始就講清楚不就行了嗎?你去哪跟小露說清楚不就行了嗎?”


    我不回她話,也不想看她,我不知道我怎麽這麽命苦,除了眉姐,我就再他媽的遇不到好人了嗎?為什麽每個人都這麽狠,我以前以為劉小惠是我最後一個討厭的女人,沒想到後麵還有更厲害的。


    我不說話,往換衣服的地方走,我剛走到那的時候,眉姐從裏麵走了出來,跟妮兒換好了衣服,她沒抬頭,拉著妮兒快速走,妮兒看到了我,一直轉頭看我,走了很遠,妮兒喊道:“叔叔,我恨你,討厭你!”


    我像是被雷擊了一樣,身上頓時從頭到腳麻了起來,我回頭看了看遠處起風的大海,更遠處飄搖的船舶,我感覺我活著真是窩囊,上天既然不再賜第二個好女人給我,為什麽還讓我得不到這唯一我愛的好女人呢,這是他媽的怎麽了。


    我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等陳露他們,獨自上了車,坐在車上,點了根煙,然後開著車瘋狂地奔馳起來。


    我根本不考慮陳露他們了,我先前還想到以發誓來擺平的他們的大鬧,可是那樣做後,我感到深深的後悔,我真的不該那樣,我好殘忍,我做錯了事,妮兒那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裏打轉,像是預示著什麽。


    “叔叔,我恨你,討厭你!”,不停地在我腦海中想起。


    我把煙掐了,扔到了窗外。


    我知道,我又要麵臨對父親的愧疚了,我都害怕去麵對他老人家了,我不是不想好好找個女人過日子,可我去哪找,我如何找到,喜歡的女人得不到,想找個好女人隨便過日子,也找不到,這世界讓人絕望!


    那天晚上,妮兒打了電話給我,說了一些事。


    那天晚上,我去夜總會住的,我不想見到陳露,也不敢回家見我爸,我打電話讓大壯去我家看看我爸怎麽樣了,大壯聽了我的事後,罵了我一句,不過哥們就是哥們,也沒什麽,大壯回電話說他拉我爸去他家喝酒了,沒事。放了電話後,我就那樣靠在床上抽煙,一根接一根的抽,黑暗中,隻有煙頭在閃爍著,和一個男人的臉上那無奈,一般人無法察覺出來的哀愁。


    白天,如果不是為了打發圍觀的人,不在那些人麵前出醜,還有不讓我爸傷心,我根本沒必要跟陳露玩那個發誓的遊戲,我想我當時真的很惡心,做過了之後,才感覺到對不起她,對不起妮兒。


    陳露打來電話說:“你一定要給我爸媽一個徹底的交代!”,她還沒說完,我就甩了句:“我們完了,別鬧了,我受不了你這樣!”,我掛了電話,她再打過來說:“你別這樣,是你做錯了事,反倒——”,我又掛了電話,她再打過來,我沒接,我知道她肯定有些後悔了。


    可是我沒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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