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她的眼神回到了最初,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模樣,隻有單獨麵對我的時候,她才會用那種眼神。


    我坐到了床邊,感覺很奇怪,如我們剛認識後不久在一起的時候一樣,隻是不同的是,現實讓我們不能那樣去瘋狂了。


    我甚至都不好意思了,我在牢裏苦悶了一年,無數個日夜幻想跟她在一起,多麽想跟她一起呼吸,去碰觸她,很多次,夢裏跟她在一起,一切都美好的讓人發瘋,可是再次麵對著她,彼此都不好意思了。


    那晚,她沒有發作,很平靜,似乎有一種魔力給我們機會。


    我坐到床邊,和她一起坐著,我抬起頭,抿抿嘴。她微笑了下說:“是不是想抽煙了,抽吧!沒事。”


    我突然望向她,然後說:“寶貝,是不是難受了?”


    她搖了搖頭,望著我,仔細地看了很久,然後看著看著就哭了,那哭不是悲傷,是感動,她伸出手,去摸我的臉,我一動不動在那裏。她的手從我的下巴一直摸上去,硬硬的胡須,在她的手的撫摸下,很是舒服,她繼續摸,慢慢的,用一隻手捧著我的臉。


    我抓住了她的手,貼著我的臉,看著她說:“寶貝,想我嗎?”


    “恩。”,她點了點頭,然後往我身邊靠,她平靜地望著我說:“你臉紅了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她也許看到了,可她呢?臉紅的比我厲害,為什麽臉紅呢?沒道理的事,我多想跟她如以前那樣在一起灑脫,放鬆的,什麽都不考慮,瘋狂地那樣,可是為什麽呢?我找不到了那種感覺。但是愛是比任何時候都強烈的,這讓人琢磨不透的人生。


    我也靠了靠。


    她慢慢地閉上眼睛,輕輕的,抬起頭來吻我。


    我反倒有些不自然,她很主動地抱住了我,然後親吻起來,手摸著我,我似乎能感覺到什麽,她知道我很需要嗎?可我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沒事嗎?可以嗎?”,我急促地問她。“沒事,你想怎樣就怎樣。”,她湊到了我的懷裏,去摸我,很奇怪,為什麽她如此主動。


    我不明白,但是這不需要多想,我點了點頭,抱住了她,我不敢去壓她,把她抱到了我身上,她低著頭看著我,沒有閉眼,望著我,眨著眼睛說:“看著我,寶貝,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她趴下來親吻我,拉住我的手放到了她的下麵,說:“寶貝,來,要我,你不想我嗎?”


    我真的被她嚇壞了,去抱她,摸她,我想去看她的樣子,可她不讓我看。


    但我怕她的話,怕她誤會,我脫去了她的衣服,抱著她,輕輕地,吻她。


    “寶貝,我要你,要你,你來吧,來。”,她去脫我的衣服,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她用了那麽大的力氣,把所有的身體都集中到一起。


    “寶貝,怎麽了?”,我問她。


    她捶打起我來,哭了,我問她為什麽哭,她說:“你不要我了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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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


    我不再說什麽,做了最好,我真的怕傷害到她的身體,可又怕傷害到她的心靈,我想我什麽都不要問,不要問。就如最初,最初吧!


    我抱著她,心疼著她,溫柔的“瘋狂”,慢慢地擁有著她,她一直都沒有閉眼睛,那樣看著我,靜靜地,喘息著,抓著我,看著我。


    我感覺很奇怪,無奈,在那種不解中,帶著疑惑中,一點點地和她融為一體,那感覺是美妙,同時也有可怕,她很不正常。讓我總感覺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她需要,我感覺的到,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每一次,都會害怕會不會傷到了她,輕輕地抱著她,不停地問:“寶貝,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她哭了,淚流下來,無聲的,看著我,哭了。


    我聽了下來,也哭了,然後我就這樣抱著她,大聲問她:“寶貝,告訴我吧,告訴我為什麽?”


    她用手把我拉到了她的胸口,在那依舊迷人的胸上,我的頭貼在上麵,她摸著我的頭發不說話。“怎麽了?”,我慌張地去問她:“你不愛我了嗎?寶貝。”


    不管經曆過的多麽的刻骨銘心,可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最害怕的感覺是她不愛你了,你老會往那方麵想。“不,不是,是愛過了頭,感覺活在了天堂,你知道嗎?似乎進入了天堂,脫離了人間,那滋味,人間體會不到,人間的所有性愛都體會不到,我以為魔鬼可怕,其實魔鬼不可怕,總有一些東西可以戰勝它,那是愛,可它又讓人脫離人間。”


    隱約地懂了,我抱著她說:“寶貝,回不到過去了嗎?”


    她愣在那裏,很久才說:“也許,也許我可以用一輩子來感激你,來陪伴你,但我卻無法有讓你一輩子幸福的勇氣。”


    我搖搖頭說:“傻瓜,不要說這個,不要多想,你想多了,有我在,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沒你說的那麽高深,你隻是暫時的,思想包袱沉重了,明白嗎?等你好起來了,看到外麵的陽光,花朵,穿梭的人流,你就又會回答現實中,喜歡跟我在一起,我們結婚,在一起,每天工作,如以前一樣忙碌著,生活充實著,好不好?”


    她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激情沒了,可怕嗎?誰也說不好,不是沒了,是那時的愛讓我們不需要這個,我抱著她,她躺我懷裏。慢慢的,她跟我交代了實話,她在我懷裏說:“我想妮兒,想她,爸爸要來濱江,怎麽辦?怎麽辦呢?”,她淒苦,無奈地說,一麵是想見到妮兒,一麵又怕她爸爸來。後來知道,她爸爸很久就一直懷疑她了,於是托朋友查了,醫院裏的記錄都被查到了,這是我們不會想到的,也許眉姐當初的躲藏是她聰明地想到的,隻要進醫院或者戒毒所總會有暴露的那天。


    我似乎忘記了那個老人,他要來了嗎?他來了會有什麽反映呢?他不會知道,她的寶貝女兒,從一個健康,開朗,活潑的女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會有什麽反映呢?一切都是未知,他那樣性格暴躁的老人,他會怎麽想呢?我要怎麽麵對呢?


    眉姐因為我毀了自己,是我造成的,我想我永遠沒法給她父親一個交代,更沒法給自己的內心。閉上眼睛,我死死地抱著這個女人,我看到了那似乎再次要襲擊我的未來。眉姐的父親是三天後趕到的。


    我抱著她,坐在床上,望著窗外。


    那夜靜謐地流淌,時光無聲地劃過,她在我的懷裏慢慢地睡去。


    無比的平靜,安適,像個落入塵間的天使,經曆過人間的磨難,羽翼豐滿,但殘破不堪。歲月可以帶走她的容顏,但在我的心裏,她永遠美麗如初。


    接下來的兩天,我盡量表現的平和,在她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需要什麽,隻要她一個眼神,我自然會領會。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心裏充滿了感激與內疚,感激與一個大女人得到一個男人的愛,內疚與她是個從不想牽累任何人的女人。


    大壯和菲菲白天來後,菲菲陪她,我和大壯跑到外麵的花園下抽煙,大壯知道眉姐父親要來的事。他抖抖煙,歎了口氣說:“你想怎麽麵對?聽菲菲說眉姐的老爺子挺倔的。”


    我愣在那,隻是一笑說:“聽天由命吧!”我說:“我昨晚想了一宿,隻能陪罪,看他的反映了。”


    大壯拍拍我說:“別多想,不管怎樣,你也不是說禽獸不如,也做的差不多了。”


    “以前想在一起,有年齡擋著,現在又出了這事。”我歎了口氣問大壯:“你說我能死皮賴臉去求她爸爸嗎?”


    “能。”,大壯說:“隻能求他,讓他答應你們,沒別的辦法,再說了,眉姐也會有主見,她知道該怎麽做,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說是吧!”


    我點了點頭,可我對她不能十分肯定,她被毒品折磨的精神出了點問題,說的話都難懂了。大壯說:“至少要讓他回來之前做點事,讓他知道我們努力了,別他媽的感覺我們屁事不幹。”


    “什麽意思?”,我問。大壯說:“你說不動武力,我昨天跟一個學法律的哥們打了招呼,他幫我弄了下資料,我們起訴那婊子,你說怎樣?”


    我點了點頭。


    在眉姐父親回來的一天前,我們去法院起訴了小惠。


    從法院回來的路上,大壯說法院要明天給她傳票,我們不如去她家跟她說聲。我當時沒同意,我說不去了,不想見那女人。


    可大壯還是在她家樓下停了下來,大壯其實隻是想去那罵幾句。她家那棟房子靠路半,大壯探出腦袋對著上麵神經一般地喊著:“艸他媽的,劉小惠,你聽著,我是丁大壯,你給我出來說話。”


    我拉住他,感覺他跟孩子似的。大壯對我一笑說:“我罵個痛快,這口氣不出,我難受。”


    大壯又罵了幾句。


    一個小保姆探出頭來:“求求你別罵了,她家人都在醫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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