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有,有,小的拿給您看看,您盡管挑。”


    曲憐芯從小販攤開的布巾中快速的選了兩枝色澤青翠透明的玉簪,交給小販。


    “這兩枝就夠了嗎?小的替您包好。”小販利落的打包。


    “剩下的明日送到鎮邊將軍府,你直接向府裏的帳房報帳。”禦昊在離去前吩咐。


    “將軍府……是,小的不會忘,全送過去,謝謝爺、謝謝夫人。”小販眉開眼笑地鞠躬道謝,果真是一大筆生意,他今天太走運了。


    走沒幾步,曲憐芯馬上說:“我不需要那麽多簪子,我去跟他回絕——”剛要轉身的曲憐芯被禦昊單手摟回身邊。


    “不必,以後都會用得著。”禦昊有點不是滋味,她到底懂不懂那是他要送她的禮物!


    他又當了一次蠢蛋。


    擎霄院


    夜漸深,露愈重。


    “謝謝。”將禦昊扶回房,離去前,曲憐芯再度道謝。這是他第二次送她東西,第一次是他自己做的毽子。她永遠不會忘了今晚。


    “要謝我,兩個字不夠。”況且,他本來就不是要她道謝才送她東西。


    “不夠?”什麽意思?


    曲憐芯的反應遲鈍每每令禦昊無奈,禦昊閉了閉眼。


    “過來替我寬衣。”禦昊立在床前,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整個人看起來既霸氣又危險。


    “呃?”她愈來愈搞不清楚了。


    “我想睡了。”


    “喔!好。”憐芯聽從命令來到禦昊身邊,卻遲遲沒有動手。她從沒服侍過男人更衣,惟一的那次是禦昊病得不醒人事之時,硬是將禦昊的衣服從他背下脫出來,應該不算是更衣;後來,禦昊從沒要求她服侍他盥洗更衣,所以憐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怎麽了?”禦昊等了半天。


    “我……我不會。”憐芯說出實話。


    “你在中書府沒服侍過男人?”他悶悶地問。


    “沒有。”這八年來,她一直是待在小姐身邊的丫環,不曾服侍過其他的人。


    聽到她說的話,禦昊心頭一陣舒朗。“脫下我的外褂。”他指示。


    依照禦昊的指示,憐芯替他把深藍色的外褂脫下,掛在床帷邊。


    “解開腰帶。”另一個指令。


    她又照著做,可是這回卻是緋紅著臉,因為替他解開腰帶,不可避免地會靠近他精壯的胸膛。憐芯吃力地將纏繞在他腰上的長腰帶一圈兩圈地鬆開,然後外衣也跟著敞開了。


    “脫掉外衣。”禦昊坐上床沿,又是一個指令。


    脫外衣比解腰帶簡單的多,但是他現在坐在床上,她根本無法繞到他身旁或後方像脫掉外袍一樣脫掉他的外衣。無可避免的,又是一次的親密接觸,而他坐在床沿的高度使得他的俊顏就正對她胸前的尷尬位置。


    感覺到曲憐芯胸前的柔軟若有似無地在他鼻尖磨蹭,獨有的女性馨香自鼻前竄入,禦昊不等她還在笨拙地替他更衣,健臂一摟,將曲憐芯往他懷裏帶。


    “啊!”曲憐芯則是不知道禦昊會突然拉過她,沒有準備,整個人重心不穩,狠狠地跌入禦昊的懷中,將兩個人一起摔入床榻內。


    禦昊沒放過這個好機會,對著曲憐芯壓上來的粉頸又親又吮。


    “爺……您……”頸邊的麻癢和兩人的姿勢讓憐芯連忙支起上半身。太尷尬了,她現在無禮地壓在禦昊身上……而那個始作俑者居然朝她漾開一笑。


    “我說過了,要謝我光是‘謝謝’兩個字不夠。”她支起上身的動作使兩人的下半身更加貼緊,雖然讓他有點難受,可是這樣的甜蜜負荷畢竟不常光臨,禦昊依舊樂在其中。


    “那……我要怎麽謝你?”曲憐芯對禦昊的笑容壓根兒沒有抵抗力,全忘了她並沒有要禦昊買那些東西,隻能愣愣地跳下禦昊的陷阱。


    “凡是我要求的,你都會做到?”他笑得更開了。


    “會……”人人都說鎮邊將軍府裏的兩位爺屬禦烜最為俊美,但在她眼裏自始至終就隻有禦昊……


    “吻我,你做得到嗎?”禦昊啞聲要求。


    吻他……她做得到嗎……


    做得到嗎?


    曲憐芯被這句話當頭棒喝,總算看清了現下兩人曖昧的情況。


    他為何要替她找大夫?他為何要委屈自己到街上買東西送她?


    他是爺,而她隻是個奴啊,曲憐芯無法不在意這些,因為這些都是他所做的,她無法不在意啊!


    他要她吻他,是視她為他專屬的奴,還是祝她為特別的女人?


    不,不可能的,她在他眼中,一直是那個代替靜嫻小姐的奴婢、代替中書府一家抵債的人,她何必幻想得太美好呢?


    “您有權要求我做任何事。”曲憐芯不再掙紮。


    她可真是會打擊男人的興致!禦昊咬牙地想。


    “凡是我的命令你都得做,這是你一直以來的認知嗎!很好,現在,吻我。”禦昊對她的服從感到不滿。怪了!她服從他是她的本分,可是他卻打心底厭惡她的服從。難道她的認知自始至終就是這樣?


    凡是他的命令都是她該做的,不是嗎?曲憐芯把心一橫,閉上眼,將唇瓣貼上他的,蜻蜓點水,然後退開。


    “就這樣?依我看,我的命令你也不是完全做得到。”禦昊輕諷。


    “我……”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還不行嗎?


    “再一次。”他又命令。


    剛剛那樣不行,憐芯隻好硬著頭皮再一次靠近禦昊,粉嫩的櫻唇微啟,學著禦昊曾經吻她的方式,探出舌尖輕輕刷過他的下唇……接著是上唇……


    感受她生澀卻如挑逗般的輕吻,禦昊再也不想忍耐,以侵略者之姿,一個翻轉,將她翻至身下,迅速攫住她的檀口,在她的唇齒之間吮吸、舔弄,所引燃的火苗足以燎原。


    “唔……”憐芯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熱所包圍,她下意識想逃開。


    察覺到她想逃的意念,禦昊抬起頭。“我有權要你做任何事,不對嗎?為什麽想逃了?”


    禦昊的警告一字字地進入耳中,憐芯渾身僵住不動。


    她為什麽想逃?為什麽會下意識排斥禦昊的接近?她甚至是渴望禦昊的親近,而如今又為何要抗拒?就因為他現在是以主人的身份要求她嗎?所以,她……退縮了?


    “我不逃。”她告訴禦昊,也再次提醒自己。


    曲憐芯視死如歸般的語氣讓禦昊覺得挫敗,就單以男人和女人來講,他吸引不了她嗎?她不是說過她喜歡他,難道隻是安慰他的話嗎?或許吧!他現在空有鎮邊將軍的美名,其實也隻是個身帶殘疾之人,如果不是以主人的身份命令她、以宋中書一家的身家性命壓製她,她根本不屑和他有肌膚之親吧!


    “好個聽話的女奴,宋中書教育女兒不但有方,連丫環也教得言聽計從,若不是你的初夜給了我,我還以為那老頭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護著他。夠了,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下床去,把衣服脫掉再上來。”禦昊不帶感情地下令,一字一句刺激著憐芯,好讓自己失焦的心緒能夠平衡。


    聽到禦昊殘酷、不留一絲尊嚴的諷刺,憐芯下了床榻,動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物,每卸下一件,心口就淌血一回,噙在眼眶的淚是怎麽也不想讓它掉下來,原因無他,這一切都是她該做的……


    憐芯又回到了床上,她的沉默連禦昊都感覺到傷害。


    他知道,她一定是赤裸地躺在床上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禦昊丟開心中忽現的歉疚,狠狠地吻上她的頸窩,在那裏印下一個個懲罰她的紅痕,深深淺淺的吻痕延伸至她胸前的飽滿,他在其中之一的嬌挺上吮吸著,大手則用力地捏弄著另外一邊。


    該死!她真的做了,做得徹徹底底的,連反抗也不反抗!禦昊更憤怒了。


    “呃——”忽然一個啃咬,讓曲憐心痛呼出聲,卻又被她咬牙忍了下來。


    “笨蛋!痛就反抗、就拒絕呀!”禦昊朝她大吼。


    曲憐芯搖頭。洞房花燭夜那一次也是忍一忍就過去了,她可以的……


    “啊!”突然的闖入讓她痛得難過,曲憐芯咬住下唇,不讓任何不敬的拒絕脫口而出,剛才的那聲喊叫是她的錯。


    她在忍耐嗎?為了他該死的命令在忍耐嗎?


    “為什麽不推開我?為什麽不要我住手?”禦昊滾燙的汗水滴落在她發顫的身軀上。天知道!他也忍得很難受,可是就是希望她能發自內心的拒絕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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