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從警局開出來,正好打著轉向燈路過警察局裏佇立在地上很有警示作用的標語。


    隻見上麵方方正正的中文,大字端正的寫著幾行字。


    “不要打架,打輸住院,打贏坐牢!”


    “……”


    “打架成本高,下手需謹慎。”


    “……”


    “你看我幹什麽?”


    “哦,沒什麽。”


    傅修瑾打著方向盤,嘴角輕勾了下。


    “……”


    黎歡兒眨了下眼睛,十分懷疑他這個狗男人剛才一直開雙閃,就是為了有意讓她看見這段話。


    果不其然,隻見傅修瑾的眼裏閃過些明晃晃的笑意,而後慢條斯理的說道。


    “隻是有些意外,想不到你還會和人打架。”


    “……”


    什麽意思?


    難道她就是個受氣包來的?


    黎歡兒撅了下嘴巴,好吧!


    她在他麵前別說是受氣包,原來一度她還是個純情的舔狗來著!


    哼,就像是在現在......


    明明她都看出來他就是有意的,但還是不敢和他翻臉。


    網上有個梗是怎麽說來著……


    有錢人,一氣之下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般人,一氣之下奮發圖強變得很厲害。


    而她,一氣之下,氣了一下!


    這種憋屈之感讓黎歡兒忍了又忍,最後她看著窗外不甘得用嗓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當做是在宣泄了自己的不滿。


    “嗓子不舒服的話,有水和葡萄汁自己拿。”


    “……”


    嗚,就真的更氣了,有沒有!


    “孟瑤對你來說,這麽重要?”


    側過頭看了眼隻穿著家居服,小臉上還帶著明顯抓痕。


    即便披著他的外套,依舊顯得很是嬌小卻又帶著些狼狽的女人。


    傅修瑾收起逗弄她的心思,開口說道。


    “那當然,我和瑤瑤是什麽關係呢!”


    “什麽關係?”


    傅俢瑾緊接著問道。


    他隻記得,她念書的時候便是和這個孟瑤總在一起。連他們的婚禮,她也單單隻邀請了孟瑤來做她的伴娘。


    婚後他忙著拓展事業,也忙著和她賭氣。


    對她周圍的很多事也有意地弱化著關係。仿佛隻有這樣,他也才能說服自己對她的冷淡。


    更別提,在後來和她離婚又偶然得知她再婚消息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一度連有關於她的消息都不敢去查看……


    但現在,他隻想更多的知道關於她的事。關於在他不在她身邊的這幾年裏,她周遭的一切!


    “瑤瑤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好到……”


    黎歡兒認真的思索了一下,不設防的悠悠開口道。


    “就這麽說吧,如果有一天瑤瑤進到傳銷組織,她發展的第一個下線就是我!”


    “……”


    “這,很光榮?”


    傅修瑾噙著笑意不禁反問了一句。仿佛在說,進傳銷還是什麽很值得驕傲的事?


    “我是比喻,就是說這個意思!”


    黎歡兒斜了傅修瑾一眼,撇了撇嘴巴。


    他這個天秤座,是不會懂的。


    她敢說,若是她和孟瑤的聊天記錄不刪,那誰的家庭都得破碎!


    “所以,打起架來才這般格外的賣力?”


    “我當然要幫瑤瑤。


    你不是也聽見了,那個枉正直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是有多囂張?”


    並不是很想描述,那個想想還很是辣眼睛的場麵。


    就那套獨特的“作畫”方式,讓黎歡兒覺得她現在都快不能直視“田字格”和油膩的一塊“肥肉”組合在一起的任何行為了。


    更別提,從這一個晚上,她幾度就跟看變臉魔術一樣。


    看著那個嘴上說著愛瑤瑤,對她言聽計從的男人是怎麽來回轉變態度。又是怎麽滿嘴謊話,曲意逢迎的來回欺騙。


    “好歹這樣我們也是二對二,再說是那個渣男先動的手。”


    忿忿不平的黎歡兒鼓著臉,汪正直哪對得起「正直」這個名字,「虛偽」還差不多!


    他應該叫「枉正直」才對!


    這般說著,在又想到了什麽她咬牙切齒地開口補充道。


    “辜負真心的人,都該吞一萬根針!”


    “……”


    傅修瑾默默的看著還在義憤填膺黎歡兒,眼裏染上一抹複雜。


    “都”?


    麵對突然沉默下來的男人,黎歡兒眨巴了下眼睛。


    許是今天的這架打得她沸騰得血液也在刺激著她的神經,繼而加速流動著往腦袋上呼呼的湧著。


    她腦袋一抽,跟著大膽發言又不失認真。


    “你別多想,我沒說你!”


    “……”


    他可還真是謝謝她!


    從前方的鏡子裏,默默轉動了方向盤的傅修瑾抬眸靜靜地睨了黎歡兒兩眼。


    前提是,如果她沒“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那句話的話,他會更願意相信一些……


    夜色裏,黑色的賓利低調又平穩的在馬路上疾馳著。


    不多時,兩人便已安全的抵達了現在所居住的小區。


    原本在車裏還有些昏昏欲睡的黎歡兒,直到被傅俢瑾抱起帶上了樓,現在坐在傅俢瑾家的沙發上。


    不說那些瞌睡蟲全都跑光了,人也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許多。


    “疼,疼……”


    這會兒的她整個人蜷坐在舒適又寬大的深色沙發上正皺著小臉不住得呼著痛。


    也顧不得什麽儀態不儀態,形象不形象的問題。雖然,她現在的樣子也確實暫時沒什麽形象可言。


    “很快就好,過來。”


    “不用塗也沒事,它自己會好的,我會自愈!”


    “有的地方傷口有點深,不處理一下的話,發炎就糟了。”


    傅修瑾坐在黎歡兒的身邊,他的手裏還拿著棉簽和消毒藥水。


    “不疼,我輕一點。”


    “就一下。”


    “啊呀……”


    身體向後挪動著位置試圖躲避著,才隻來得及輕聲哀嚎了一聲的黎歡兒又被傅俢瑾重新提溜了回來。


    他控製著力道捏著黎歡兒的下巴固定住,在臉上傷口的位置小心的擦拭了下。


    “疼,好疼啊……”


    “乖,再一下就好。”


    看著一邊說著,一邊反手又在自己臉上一頓操作“猛戳”著的傅修瑾。


    痛感很低再加上藥水刺激的雙重作用下,掙脫又掙脫不開的黎歡兒疼得隻想飆淚。


    她到底是幹什麽了,要大晚上接受這樣的酷刑!!!


    嗚嗚~報複!


    一下又一下,再是下一個一下,他這是赤裸裸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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