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吃虧?”嘉禾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緩慢走向安兒麵前,眼神裏帶著一絲淩厲,“在本宮這裏,還沒有人能占的了便宜,男人而已,隻要滿足他們心中的欲望,便很好拿捏,而王子俊,不就是想除掉王子宴,掌管侯府嗎,本宮恰好可以滿足他,你說,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利用誰?”


    安兒聽後抬眼看向嘉禾,溫聲道:“既然公主有把握,那奴婢也不多說什麽了?”


    嘉禾看向安兒的眼神柔和了下來,輕聲道:“安兒,本宮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是有些事,需要自己親手搏一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奴婢明白,奴婢永遠都會在您的身旁。”


    “好安兒。”嘉禾拍了拍安兒的肩膀,而後繼續開口道:“白山上的事調查的怎麽樣了?”


    安兒麵色微變,開口道:“公主猜的沒錯,白山村確實還有活著的人,那人便是前段時間被當成薑雪的人,現下人在萬和堂。”


    “萬和堂?”嘉禾眉頭微蹙,這個萬和堂她聽過,是這幾個月憑空冒出來的醫館,可到底是不是醫館,這就不得而知了。


    “你去派人好好查查萬和堂,本宮要知道萬和堂到底和林依依有沒有關係?”


    “是。”


    林言甫站在門口聽著那喜樂漸行漸遠。目光泛起了光。


    薑建在背後突然出聲道:“怎麽,哭了?”


    林言甫連忙將頭低了下來,手快速在自己眼上撫去,而後抬起眼尾微紅的眼眸看向薑建,“等會也有你難受的時候。”


    “哈哈哈,雪兒出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哭。”


    林言甫指著薑建,無奈的說道:“你就嘴硬。”


    薑建眉眼帶笑的朝著遠處看去,道:“不過這都快過了吉時,怎麽還不見裴之謹過來?”


    林言甫跟著往遠處看去,而後開口道:“莫不是被什麽事絆住了?”


    薑建對著管家揮了揮手,“你去派人去看看,是不是還在路上?”


    “是。”


    差不多一炷香後,小廝便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了過來。


    薑建插著腰急忙問道:“來了沒?”


    小廝眉頭微蹙的搖了搖頭,道:“小的走了好遠,一路上也沒見到接親的人。”


    “嘶....”薑建眉頭緊皺,“這小子在搞什麽鬼?”


    後院裏,竹風也是一臉著急的看著薑雪說道:“裴大人怎麽還不來,都快過了吉時了?”


    薑雪卻是不慌不忙的喝著茶道:“急什麽,天都還沒黑呢。”


    “小姐....等到天黑了就真的晚了。”竹風微蹙著眉說道。


    薑雪放下茶杯,道:“再等等,今日這麽重要的日子,他不會不來的。”


    “是。”


    前廳裏薑建不斷讓人去裴府打聽,回來的消息都是裴大人還未回來,又派人去北鎮撫司和詔獄打聽,文羽和文川也不見人。


    薑建氣的把茶杯重重的放在鋪著紅布的桌案上,生氣的說道:“這個裴之謹,管家,你去告訴他,這門婚事作罷。”


    “這...老爺,門口的賓客都看著呢,要是如此作罷,恐怕會惹來非議。”


    “是啊,老爺。”鄭姨娘在一旁開口道,雖然心裏很著急,但是麵上還算穩定,對著薑建說道:“我們再等等,萬一是有要緊事呢。”


    林言甫在一旁附和道:“對啊,裴大人看著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薑建也不希望這門婚事就此作罷,便隻好點頭道:“也罷,那就在等等。”


    剛說完,外麵就響起一陣敲鑼的樂聲,劉媒娘急匆匆從外麵走進來,賠禮道:“來了,來了,抱歉,耽誤了一些時辰。”


    鄭姨娘忙走向劉媒娘麵前,小聲的說道:“裴大人這是做什麽去了,耽誤了這些時辰?”


    “唉,說來話長,還是先過禮吧。”


    裴之謹穿著一身新郎服身材筆挺的快速走了進來,眼眸似是很著急,朝著薑建拱手道:“讓將軍久等了。”


    “你還知道過來,怎麽不等天黑了來接親?”薑建語氣不好的問道。


    裴之謹眼眸垂下,額邊已浸了一層薄汗,似是在隱忍著什麽,開口道:“是小婿來遲了,還請將軍恕罪。”


    竹風在前院裏聽到裴之謹已經來了,便急匆匆的朝薑雪的院子裏跑去,“小姐,小姐,裴大人來了。”


    薑雪聽後激動的站了起來,“人現在在哪?”


    “奴婢聽見老爺像是在質問他,剛剛還說要取消婚約呢。”


    薑雪一聽,急了,連忙拿起卻扇就開門走了出去。


    竹風緊跟在身後。


    前廳內。


    薑建看著裴之謹不作任何解釋,便生氣的說道:“我看你對這門婚事也沒有那麽上心,如今既已過了吉時,那便取消吧。”


    裴之謹一聽猛的將頭抬起,剛要開口,薑雪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父親!”


    所有人都抬眼看過去,隻見薑雪穿著一身鳳冠霞帔快速走了進來。


    “你怎麽出來了?”薑建眉頭微蹙。


    薑雪看向裴之謹,第一眼便察覺到裴之謹額頭上的細汗。


    忙上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裴之謹看著薑雪身穿嫁衣的樣子,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美,輕聲道:“我沒事。”


    薑雪不相信的抬起裴之謹的手腕把脈,而後眉頭微皺,看向裴之謹,“誰給你下的藥?”


    裴之謹把頭低下。


    “什麽?他中毒了?”薑建在一旁驚訝的問道。


    薑雪搖頭,看向薑建道:“父親,今日這婚肯定是要成的,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


    “雪兒,你沒覺得他現在嘴裏一句實話都沒有嗎,父親怎麽放的下心把你交給他?”


    “父親!他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現下,之謹他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鄭姨娘急忙拉住薑建,道:“時候不早了,還是先讓他們把禮過了,在耽誤就真的天黑了。”


    薑建雖然麵上不情願,但也沒有阻撓。


    片刻後,裴之謹牽著薑雪從薑府出來,麵色看不出任何隱忍的表情,麵帶微笑,看似是裴之謹牽著薑雪,其實是薑雪扶著裴之謹。


    兩人停到花轎前,裴之謹開口輕聲:“對不起。”


    “你別這樣說,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幫你解身上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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