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牙被裴之謹周身的氣勢嚇到,忙收起手往後退去。


    裴之謹這才收回劍,看向薑雪道:“你有辦法讓他開口?”


    “恩。”薑雪點頭而後從懷裏取出一個小藥瓶扔給文川道:“把這個讓他吃下去。”


    文川接過藥瓶倒出藥丸直接上前塞進黃牙的嘴裏,而後抬起黃牙的下巴,迫使他把藥咽了下去。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麽?”黃牙幹嘔著問道。


    薑雪微微上前一步,笑著說道:“能讓你說真話的藥丸。”


    黃牙聽後眼神一緊張, 有些慌張了起來,死咬住嘴唇不說話。


    薑雪看著黃牙的反應,嘴角上揚,果然....她猜對了,這人意誌不堅定。


    緩緩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心口燒的慌?”


    黃牙聽後捂住自己的心口,好像就是感覺心口燒燒的。


    “心口感覺燒這才隻是個開始,後麵你就會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四處亂竄,而後那遊走的東西便開始麻痹你的大腦神經,直到你失去意識,等你說出心裏所有的秘密,你也會離死不遠了。”


    黃牙心裏一慌,而後便感覺自己身體裏開始有東西在亂竄,慌張的看向薑雪道:“我...我才不會相信。”


    “哼,那我們便看看,反正你是看不到後麵了。”薑雪搖頭可惜道。


    黃牙心裏越打鼓,就越感覺自己體內有東西在亂竄,想到自己不久會喪命,心裏更是害怕了起來,忙就要上前去扯住薑雪裙角。


    裴之謹見狀輕輕把薑雪拉到自己身旁,黃牙撲了個空,一下撲到地上,盡管如此,黃牙還是往前爬了爬,看著薑雪著急的說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不想死。”


    薑雪看了一眼文川,文川點頭看向黃牙,冷聲道:“說!”


    黃牙連連點頭,急切的說道:“有人給了我銀子,讓我在京城裏製造恐慌,如果京城的醫館還在收治病人,便讓我煽動那些百姓砸了醫館。”


    “那人是誰?”


    “不知道,他蒙著麵,我沒看到。”


    薑雪微微皺眉問道:“聲音總能聽出來,還有穿的衣服?”


    黃牙大腦快速不斷回憶,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死,道:“聽聲音是個青年男子,穿的...”黃牙頓了一下,而後看向薑雪道:“穿的衣服不是我們赤璃的服飾,他的衣服上繡著特別的花, 我不認識。”


    薑雪立馬想到了慕風之前說的南域國的國花,神情思索片刻,而後繼續問道:“你在哪見的他?”


    “那晚天太黑,我是被他擄到一旁的巷子裏,他打暈了我,再醒來就是在我的住處。”


    薑雪仔細打量著黃牙,確認他沒有說謊,才看向裴之謹道:“走吧。”


    裴之謹點頭,和薑雪就要轉身離開。


    黃牙連忙上前大喊道:“解藥呢,快給我解藥!”


    文川一腳腿向黃牙,冷聲道:“國難財你也發,你不配當赤璃人。”


    薑雪轉身看向黃牙,對著文川道:“他現在沒有什麽價值了,按赤璃律法處置吧。”


    “是。”


    黃牙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薑雪,這才明白剛剛喂他的藥不是毒藥,臉色猙獰了起來,隨即從地上爬起來撲向薑雪,嘴裏喊道:“你騙我!”


    文川動作迅速的抓住黃牙,反手把他打在地上,一旁的手下立馬擒住黃牙。


    薑雪看著黃牙不緩不慢的說道:“若非你心虛,也不會上當咯。”


    “你.....”


    “把他帶下去。”文川在一旁吩咐道。


    裴之謹和薑雪從詔獄裏出來後,就在荒涼的街上緩慢走著,薑雪思索片刻,道:“南域國你了解多少?”


    裴之謹腳步頓住,眼眸看向薑雪道:“你想說的是紫藤花?”


    “恩。”薑雪點頭。


    裴之謹眼眸閃過一抹詫異,問道:“你都查到哪了?”


    薑雪也不藏著掖著,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裴之謹,畢竟互通消息,才能拚湊出別的有用的信息。


    “青夜我一直派人跟著,而且我懷疑青夜應和南域人有什麽關係?”


    裴之謹深邃的眼眸緊盯著薑雪,天空上染滿了紅霞,紅霞的餘暉灑在薑雪肩頭上,竟然和這紅霞融為一體,一條條雲彩,像噴了紅的棉絮一樣。


    讓人不禁遐想。


    薑雪看著裴之謹盯著自己發愣,以為是想問自己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便繼續開口說道:“之前沒告訴你,我們在回來的路上一路上都有桃花信件送過來,那是秘影堂傳來的消息。”


    裴之謹聽到秘影堂三字,驟然回神,“秘影堂?”


    薑雪點頭,“你應該聽說過秘影堂吧?”


    裴之謹微微點頭,眼裏的詫異散去,道:“秘影堂是個很神秘的組織,你的背後有他,我也放心了。”


    薑雪微微點頭,笑著說道:“萬和堂是一個據點,你要是想知道什麽消息,以後可以去那裏找慕風。”


    “慕風?”裴之謹再次反問道。


    薑雪微愣,問道:“你認識?”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秘影堂裏那老頭有個兒子就叫慕風。


    裴之謹麵色變了變,輕聲道:“沒什麽。”而後轉換話題道:“你餓了嗎?”


    薑雪搖了搖頭,“不餓。”而後下一秒,肚子裏就傳出咕咕的響聲。


    薑雪:“.......”


    裴之謹嘴唇微彎,而後眼角帶笑的說道:“正好在寶月樓門口,進去吃點東西?”


    薑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裴之謹率先往寶月樓走去,薑雪跟在身後,臉上是社死的表情,真是的,這個時候肚子怎麽突然叫起來。


    寶月樓裏,因為花蠱一事,店裏沒有什麽人,小二趴在櫃台上眯著眼睛。


    裴之謹輕敲桌麵,小二驟然驚醒,從櫃台上爬了起來,看向裴之謹,伸了個懶腰道:“二位想吃些什麽?”


    “有什麽上什麽吧。”裴之謹開口道。


    小二點頭,道:“現在就隻有素食,客官可以不?”


    裴之謹看向薑雪,薑雪問道:“酒有嗎?”


    “有。”小二點頭。


    “那就來兩壺桃花酒,然後上點素食。”薑雪溫聲道。


    小二給裴之謹和薑雪端來熱茶便去了後廚通知廚子開始忙活。


    由於沒有人,裴之謹和薑雪便在一樓選了個靠角落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聽見茶水嘩啦啦的倒在水杯裏的聲音,薑雪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她和裴之謹第一次兩人在一張桌上吃飯。


    之前在外麵一直都是她和依依還有王子宴他們在一張桌上吃飯,裴之謹很少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


    再到後麵,就發生了一些誤會,薑雪坐在那裏,腦海突然回憶起她和裴之謹之前的種種。


    好像他們兩個總是在錯過。


    裴之謹把剛倒好的茶杯推向薑雪,看著薑雪盯著黑的發亮的桌麵發呆,便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薑雪立馬回神,對上裴之謹那雙波瀾平靜的眼神,搖頭道:“沒什麽。”


    裴之謹沒有說什麽,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薑雪為了緩解氣氛,脫口問道:“寒姑娘回京城了嗎?”


    話一出口,薑雪就後悔了,她明知道寒清清喜歡裴之謹,還問出這樣的問題,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嘛?


    而後又裝作隨意問的樣子,拿起茶杯掩蓋自己的緊張。


    “她已經回了京城。”


    “奧。”薑雪微微點頭,沒有下一句了,但是捏在手上的茶杯緊了幾分,她是不是在裴之謹的府上住著?


    腦子剛想完,裴之謹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在顧大哥宅子裏。”


    薑雪抬頭看向裴之謹,有些慌張的問道:“我沒想問這個。”


    裴之謹微微點頭,“我知道。”


    薑雪把手上的茶杯放下,緊繃的弦也放鬆了下來,開口道:“回頭我讓慕風把青夜的消息告訴你。”


    “好。”


    兩人說話間,小二已經端著幾碟素食和桃花酒走了過來。


    “客官,慢用。”


    裴之謹微微點頭,薑雪看著那精美的擺盤,肚子實在餓的不行了,拿起筷子直接夾了一塊素燒鵝塞進嘴裏。


    而後眼睛倏地亮了起來,看向裴之謹點頭道:“你快嚐嚐,很好吃。”


    裴之謹拿起筷子夾起一小塊放進嘴裏。


    “怎麽樣?”薑雪期待的看著裴之謹。


    裴之謹看向薑雪,點頭道:“好吃。”


    薑雪嘴角上揚,倒了一杯桃花酒遞給裴之謹,“喝點?”


    裴之謹接過酒杯,輕抿了一口,薑雪則是喝了一大口,桃花的清香味散在口腔裏,薑雪很滿意。


    卻不知在樓上,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兩個。


    看著薑雪在樓下和裴之謹有說有笑,李淩軒就臉色沉了下來,木棲在一旁自家王爺的神色,大氣不敢出。


    片刻後,李淩軒才開口道:“你剛剛說什麽?”


    木棲連忙說道:“紅盈被王子宴已經發現了,她剛剛傳來消息,希望王爺可以救她。”


    李淩軒臉色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手上的菩提珠緩慢撚動著,良久才開口道:“你去把她帶回來。”


    “是。”


    木棲走後,李淩軒又開始透過屏風盯著樓下的薑雪,手上撚動著的菩提珠因為太過用勁,竟然一下崩開來。


    劈裏啪啦的珠子散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裴之謹立馬抬頭往樓上看去。


    就對上了李淩軒那雙深邃淩厲的眼神。


    薑雪跟著裴之謹的目光看過去,李淩軒已經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趴在欄杆上看著薑雪,臉上已沒了剛才的淩厲,嘴角上揚道:“薑小姐,好巧啊。”


    薑雪頓時沒了心情,放下酒杯,“你怎麽在這?”


    “這裏是吃飯的地方,你說本王在這幹什麽?”


    裴之謹站起身,微微彎腰行禮道:“參見成王。”


    “免了。”李淩軒慵懶的聲音說道,而後從樓上走了下來,毫不客氣的坐在薑雪旁邊的凳子上,道:“本王一個人用膳實在是沒意思,不如我們一起?”


    “我們已經吃好了。”薑雪直接拒絕道,起身拉著裴之謹就要離開。


    “本王這兒倒是知道一些解決花蠱的辦法.....”


    薑雪頓住腳步,對啊,她忘了這個成王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京城發生這麽大的事,他怎麽會坐視不理?


    薑雪看了一眼裴之謹,裴之謹微微點頭,而後兩人又坐了回去。


    “說吧,你都查到了些什麽?”薑雪開門見山道。


    小二恭敬的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放在李淩軒麵前,李淩軒看了眼薑雪麵前的桃花酒。


    薑雪把酒瓶放在李淩軒麵前,“想喝自己倒。”


    李淩軒眉頭微皺,並沒有伸手給自己倒酒,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麽會給自己倒酒?


    裴之謹見狀開口道:“王爺知道什麽不妨說出來,想必你也不希望京中的百姓人心惶惶?”


    “嗬。”李淩軒隨意笑了一下,看向裴之謹道:“宮裏那位還真是會找幫手,你不妨考慮跟著本王?”


    “王爺莫要說笑了?”裴之謹冷聲道。


    薑雪不耐煩的說道:“王爺要是不說的話,就不要耽擱我們兩個的時間了,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


    “本王沒有說不說?”李淩軒看向薑雪。


    “那王爺是在等什麽?”薑雪眉頭微挑。


    李淩軒想起薑雪給裴之謹倒酒,就再次說道:“本王渴了。”


    “那王爺還是渴著吧?”薑雪站起身就要轉身離開。


    李淩軒有些無奈的扶額道:“花蠱一事,是南域人所為,而這個南域人在為漠北國做事。”


    裴之謹眉頭皺起,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漠北國有人潛入?”


    “恩。”


    薑雪坐下來,看來之前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是敵國的陰謀。


    李淩軒看向裴之謹道:“漠北國的戰璟幾日前沒了蹤跡,想必已經潛伏進了京城,宮裏的那位怕是還沒察覺到外患吧?”


    裴之謹懂李淩軒的意思,所有事情碰到一起,外憂內患,縱使皇上有三頭六臂也顧及不來,顧及了那頭顧及不了這頭,偏偏太後還一直在暗中搞事。


    李淩軒出聲好心提醒道:“本王最喜歡看熱鬧了,但是偏偏戰璟這時候來搗亂,本王好心提醒一句,中秋宴上,可要仔細了。”


    說著便站起身,“唉,沒意思,本王還是一個人上去喝酒吧。”


    正欲轉身的時候,就瞟見薑雪肩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粉色的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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