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惡的是,這人還惡劣地逼她叫他“相公”,開始她還硬氣得很,最後被折騰得眼淚迷濛,這才哀哀地叫了一聲“相公”。


    這一聲又軟又糯,讓他忍不住一震,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娘子……”


    再看低頭那個小人兒,已經累得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喲喲回來啦??(???????)??以及沒掛沒掛哈哈哈


    ☆、有變


    林殊是被人從被子裏麵扒拉出來,被人抱著擦了臉,像是一個失去了生命力的娃娃。她昨天睡得少,今天困得不行了,一雙眼皮耷拉著,恨不得下一秒就睡過去。任憑他怎麽折騰都不肯醒,


    季星河掐了掐她的小臉,林殊感到臉上一疼,這才清醒了一些,睡意朦朧的樣子別提多委屈了。


    他自然心疼,但是這日頭都已經上了中天了,再睡下去,這人一天的精氣神都要被睡散了。


    如果林殊有什麽痛恨的,大概就是督主這個人那老幹部的作息了。


    督主似乎適應得很好,起了個大早,還幫老嫗做了些活計,挑水劈柴什麽的,動作麻溜得很,實在不像是新手。林殊看得嘖嘖稱奇,好在這位雖然肉烤得一絕,卻還不會做早飯,林殊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哼了一聲,被人捏了鼻子,才磨磨蹭蹭地去廚房找點東西做早飯了。


    老嫗今天早上要趕鬧子,很早就出去了,左右家裏沒有什麽值錢物什,便放心地讓兩個人在家裏了。


    林殊找了半天也隻找到了幾塊玉米饃饃,隻拿了兩小塊,就掰了掰了做玉米粥了。說起來這中遊地區的饑荒還算好的,老嫗的兒子在進牢之前是個頂事的,這麽一番饑荒鬧下來,也沒有餓著老嫗。隻是林殊瞧著食物實在不多,自己和督主還吃了別人的,心中倒是有些愧疚。


    督主是吃慣了精細食物的人,麵對粗糙的玉米粥卻也吃得香,林殊扒拉著自己的小碗,低聲道,“督主,等他們找來的時候,你叫他們帶些銀兩和吃食來吧……”這個饑荒年頭,有錢都不頂用。


    督主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了,小管家婆。”


    林殊瞪了他一眼,又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這饑荒什麽時候能過去。”


    說起來這回洪都府的那位郡守還真是個狠角色,朝庭命官說刺殺就刺殺,做事不留半點餘地。外頭現在還在大肆搜查,按理說林殊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但是看到督主不急,她就自然而然也不急了。隻是這饑荒多拖一天,恐怕死的人就多一些,也是不等人的。


    “快了……”督主低聲道。


    等到快吃午飯的時候,老嫗才姍姍來遲,一臉喜氣洋洋,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似乎是……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不是在監獄麽?


    青年顯然已經聽老嫗說了他們,這時候略一打量,便笑了起來,“這位便是紀大哥和夫人罷?我已經聽阿娘講了,你們盡管在這裏住著,不要拘束!”


    季星河和老嫗說的那套說辭是這一路用慣了的商人梗——兩人是路過此地的商人,後來被強盜給搶了,那些強盜還要追殺他們,逃路中落了水才過來的。


    老嫗帶了兒子回來,激動得眼眶都紅了,對待客人也熱情了不止一個度,翻翻地窖,還找到了一塊臘肉,準備中午就吃了慶祝一番。


    原來,這老嫗今早上去趕鬧子,剛好知道了昨天皇帝大赦天下的事情,心中大喜,趕緊就把自己牢裏頭的兒子接了回來。


    老嫗高興極了,拿了一堆食材,林殊也湊上上去給她打下手。


    青年在老嫗看不到的地方,深深看了季星河一眼,“大人,還希望您不要將禍事惹到草民家裏來,阿娘年紀大了,可受不住驚嚇…


    季星河點點頭,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小兄弟且放心,好人自有好報。”


    語畢,便徑直去了林殊旁邊,給這兩位打下手幹粗活。


    青年看了他許久。


    他可不是自己家阿娘那樣善良的人,阿娘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人,但是他可是聽到了風聲,這幾天郡守下令找的一男一女,可不就是這個樣子?甚至還動用了尤嘉候的軍隊大肆搜查……如果不是他家裏頭實在偏遠,恐怕早就被人找上門了,隻是這個找上門,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駐洪都的軍隊布下天羅地網搜查,哪裏會有找不到的人。


    青年心下一合計,覺得要是快被找到了,就把兩個人推出去好了,阿娘也說不得什麽,還能得上一筆錢財,便也隨他們去了。


    林殊聽老嫗說大赦天下的時候還忍不住又問了幾句,究竟是什麽樣的喜事,讓皇帝這麽高興?


    就聽老嫗笑眯了一雙眼,道,“是那個哈子回紇被打敗咧……”


    林殊心頭一震,連忙轉過頭去看督主,督主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麵色微微一沉。


    說起來他們在這裏呆了兩天,還沒有人找來,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外麵的消息。


    回紇可不是什麽善茬,不然也不能在邊界囂張這麽多年,大軍出征不過半年多一些,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打敗了?


    就算督主暗中扶持了回紇大皇子,助他回回紇重建勢力,誘回紇內亂,但是也絕對沒有這麽快,傳來的消息也隻是大皇子剛剛和單於交過一次手罷了……


    恐怕這次,回紇有變了。


    季星河的眸中滑過一絲暗流。想來這洪都之行,務必要速戰速決了。


    這天夜裏,消失許久的十四悄無聲息地找到了這裏。


    林殊聽到聲音想要起來,就被督主按進了被子裏頭,溫柔道,“睡吧。”


    林殊嘟囔一聲,抵不住被子的誘惑,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督主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便出了門。


    十四在前麵帶路,到了庭院裏麵,就看見了老嫗家的青年,他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些什麽。


    在這座不大的山頭下麵,已經駐紮上了許多帳篷,山穀下麵篝火隻有青煙,這裏地形獨特,如果不深入,還真想不到會有一支軍隊藏身在這裏。


    季星河將外套遞給十四,身子一矮,就進了營帳裏麵。


    如果林殊在,一定會忍不住失聲叫出來,因為裏麵坐著的人,正是那丞相家的大公子鬱寧。


    鬱寧,就是親軍都尉府。,


    除此之外,還許多林殊眼熟卻未曾見過的麵孔。帳內的氣氛有些冷凝。


    “回紇有變。”


    “單於猝死,五王子即位。”


    “晉王……”他摸著茶杯的邊緣,垂下了眸子。


    “您是懷疑晉王暗中和五王子勾結?”


    “不光是勾結,恐怕單於暴斃也是他的手筆。”他的眸子中暗流一滑而過。


    “督主說的不錯,晉王這次是,孤注一擲了,還望督主早作準備才是。”說話的是督主手下的謀士劉悅。


    “將二皇子保護起來。”督主開口道。


    “那大殿下呢?”大皇子可是那晉王在一起的啊,這時候應該擔心的難道不是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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