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雜小分隊接到自己的第一個差事,各個嚴陣以待,隻希望這次能作出點成績來,好徹底擺脫“打雜”的命運。


    玄衣射聲衛給這群小子的刺激不小,當知道自己的前輩能做到什麽程度後,他們就忍不住將自己和前輩們進行比較——當然結果還是比較傷少男心的,就算他們這次立了功,還是拍馬難及自己的前輩們的。


    至於那個小男孩程核,事後拿到了自己剩下的一百兩,卻賴在射聲衛不肯走了,絲毫不見之前對東廠的畏懼,這下子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個鬼機靈之前連害怕都是裝出來的。


    但是林殊之前答應了他要保護他和他娘,還真找不到理由把人叫走。


    不過柳鎮撫使知道事情的經過都,倒是很欣賞這小子,便允了他住在射聲衛裏頭。


    反正射聲衛的院子大,還有空房間,至於程核後來把自己母親接過來住什麽的,大家都當做沒看見了。


    當然,程核母親做菜很好吃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隻是這個程核狡猾地很,什麽事都跟在射聲衛的後麵,柳鎮撫使喜歡他,非但沒說他什麽,反倒教訓起了眾人:“你們都是個缺心眼兒的,跟個有心眼的咋了?”


    缺心眼的眾人表示不服。


    但是程核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卻理所當然地跟著射聲衛接了第一個正式的任務。


    王大人是刑部侍郎,一貫為人正直,說白了就是廁所裏的石頭——又醜又硬,脾氣強得很,連當今聖上都頂撞過兩回,還非但沒有受到斥責,反而更加受到皇帝看重。


    刑部和東廠的關係不好,而這刑部侍郎的脾氣又臭又硬,這次的事情發生在了他家裏,出於避嫌不能交給他處理,想必是慪了一肚子氣。所以去金鎖巷王府的時候,唐石和大家商量了一番,特意挑了一個早晨的時間,這個時間還在朝中,下了朝便要去刑部,總之那王大人是不會在府上的。


    這件事情唐石還特意問了林殊的意見,因為畢竟“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嘛,林殊趕緊說不要,唐石才改了時間。


    好巧不巧那王大人府上新納了一房妾室,林殊腦袋上的綠帽子已經被自己的兄弟們用語言給摁死了,解釋也解釋不通,索性便隨他們去了。


    王大人膝下子息單薄,隻有一子一女,升任侍郎之後便直接和燕子巷王府分了家,府裏麵女眷不好迎接外男,出來接待他們的就是王大人的長子了。和王大人不同,這位王公子頗有一些八麵玲瓏的感覺,見人三分笑,叫人拉不下臉皮來,還非常積極主動地交代案情,帶著射聲衛諸位去看現場。


    其實刑部的人第一時間就來過了,事情推到現在,倒是有些難以調查了。


    那周大人在刑部待了很多年了,依舊是從五品的官兒,這輩子都升遷無望了,但是和王大人關係不錯,多年的同僚了,時常去王府喝個小酒什麽的也是十分正常。那日周大人便是一時興起,便喝多了,王大人見他這樣幹脆將人留在了府裏頭。


    但是第二天早晨,早起的小廝便在花園裏頭發現了王大人,屍體已經涼了,死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那周大人是怎麽死的?”聽著王公子的話,林殊問道。


    “窒息而死,被人從後麵蒙住了口鼻。”王公子道,“那小廝告訴了家父,家父便立馬叫了手下的人來驗屍。不過這會兒停靈了七天,周大人已經下葬了。”


    王公子對這些事情十分了解,倒是頗有其父的淵源。


    射聲衛不便在王府久待,將事發的地方好生查探了一番,便離去了。


    送走時王公子還道,“若是有何處疑問,隨時可來王府查探,隻希望各位大人將案件查清,將謀害世伯的兇手捉住。”


    “這是自然,請公子放心。”


    林殊對王公子的印象不錯,待人和藹,讓人如沐春風,的確和他的父親有很大的不同。


    “可瞧出了點什麽?”唐石一出王府便問道。


    李廷鑫道,“這物件擺放什麽的都移動過了,而那花園早就清理幹淨了,這讓人怎麽看?”


    “這事兒,咱們還得去一趟刑部,當時處理這件事情的人都要去問問。”唐石皺起了眉頭。


    “隻是咱們這東廠和刑部向來不對付,恐怕他們也不會配合。”李廷鑫的擔憂的確有些道理。


    程核的腦子是最靈光的了,林殊和他關係不錯,捅了捅他的腰,示意他有話就說。


    程核也就直說了,“那周大人按理說也是應該死在房間裏頭,卻在花園裏發現了屍首。那周大人為何去花園?有人相約的可能性最大,這人是不是王府的人另說。隻是這殺了人卻毫不處理地丟在這裏,若是王府裏的人,自然有手段處理,若是外頭的人,既然能神不知覺地進來並殺害周大人,想必處理屍體也不是難事,但是屍體大咧咧地放在花園裏麵,便是不怕人知道——甚至是示威。”


    程核年紀不大,但是心眼的確多,知道這小子鬼機靈,大家也見識過這人的厲害,沒人懷疑他的能力,都思考了起來。


    “可不可能是發生糾紛,氣急了才殺了人?”多子道。


    “不可能。”林殊直接出聲否認了他,“那夜裏沒有驚動任何人,若是糾紛很容易就被發現的。而且那王公子也說了,當時地上腳印都沒有,若是意外的話,哪裏會細緻到這個程度?”


    “至於示威……”林殊的話沒有說下去,所有人都沉默了。


    示威什麽的,接二連三的官員被殺事件,就明擺著是示威了。


    刑部果然不愧是和東廠幾十年的對頭,這會子射聲衛的人要來,連一個好臉色都不肯給,直到亮出了柳鎮撫使給的令牌,刑部的人才磨磨蹭蹭地配合起來。


    好在今兒個完美地錯開了王大人,不然還有一頓好磨。


    那周大人是刑部的都官主事,掌管著一部分的陳年捲軸,平素與人和氣,沒有與人結仇一說。為官清正,在職的時候因為官職小,所以也沒有機會接觸到什麽大事件。


    仵作那邊留下的檔案裏頭說的和王公子也八九不離十。


    這分明是連環案件,若不與其他案件聯繫起來,如何能夠勘破呢?但是其他的六起案件,是交給了其他人處理的。


    唐石幹脆就讓人在刑部和王府繼續守著,看看有什麽異動再進行查探一番。


    然而這個案件交到東廠手裏麵已經有很多天了,然而還沒有得到一個結果。


    雖然這些天都沒有官員再被殺害。然而遲遲未破,卻不像是東廠的作風。


    東廠一直都是雷厲風行,以效率著稱。


    謝尚書特別討厭東廠,這次的事情死的人牽連到了自己的手下,所以刑部不好出麵,然而明擺著讓東廠來調查,也是他所不願的。當了刑部尚書這麽多年,雖然那東廠更得帝心,卻從未這麽明顯地讓東廠爬到了自己的頭上。


    隻是這案件遲遲未破,倒叫人有些幸災樂禍。


    “廢物!都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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