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嶽道:“和別人接過吻嗎?”


    他的呼吸撲在遲立冬的臉上,嘴唇上。


    遲立冬道:“沒。”


    夏嶽道:“我和別人吻過。”


    遲立冬:“……嗯。”


    夏嶽道:“是個英國帥哥,很帥,接吻技術也很好。”


    遲立冬不知該怎麽接話了。


    夏嶽道:“你真沒和別人親過?”


    遲立冬向後退了退,道:“真沒。”


    夏嶽追過來,飛快的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遲立冬被親得有點懵,瞬間覺得嘴唇發熱。


    夏嶽露出狡黠的笑,說:“騙你的,我也沒有,隻有你。”


    遲立冬:“……”


    他記起來了,當年就見識過的,夏嶽存心撩起人來,簡直要命。


    兩個人還是接了吻。


    從起初的輕柔到爆炸似的糾纏,僅僅隻用了幾秒鍾的過渡。


    遲立冬覺得大概是他主動的,他也記不清楚了,他現在的腦子像報廢的老式電視機,全都是沙沙響的雪花點。


    他的浴袍散開了,夏嶽的手到處遊弋。


    遲立冬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他在強力忍耐。他不是不想做同樣的事,隻是不敢。


    夏嶽的手包裹住他。


    他手背上青筋突起。他咬住了夏嶽的舌尖,且咬且吮。


    他把夏嶽弄疼了,夏嶽報復一樣,本來尚算溫柔的動作,變得蠻橫。


    他在疼痛的當口,竟釋放了出來。


    夏嶽伏在他的肩上輕笑,又把手拿出來給他看。


    遲立冬微垂著視線,心髒跳得很快。


    他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夏嶽低聲道:“我很想你。”


    遲立冬收住了笑。


    夏嶽道:“那天我們吵了架,我回去想了一夜,覺得是我太心急了,我們可以等幾年再告訴家裏,等我們能養活自己,也等環境好一點。第二天我就又去你宿舍找你,想告訴你,我不會再自作主張,我們可以一起等。”


    遲立冬抬手,環住他的腰。


    夏嶽把眼睛埋在遲立冬的肩上,說:“我沒想到,你沒有在等我。”


    第八章 王齊


    分手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從答辯考場回來,兩人就反鎖了門,和著風聲雨聲雷電聲,肆意纏綿。


    到傍晚時,雨還沒停。


    夏嶽隻穿了件遲立冬的t恤,盤著腿坐在床上,用諾基亞玩貪吃蛇。


    遲立冬光膀子,叼著根煙,橫刀立馬地坐了張小馬紮,在洗兩人被淋濕的衣服。


    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傍晚。


    窗外是夏天最常見的雷雨,走廊裏是男生宿舍常見的喧鬧。


    貪吃蛇的bgm中二且燃,不久前剛結束的情事味道還沒散去。


    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普通的傍晚,會因為是他們人生中第一場戀愛的最後一個傍晚,而變得永不能忘記。


    天邊炸了一聲雷。


    緊接著,夏嶽也扔出了一顆雷:“我想出櫃。”


    遲立冬猛地抬起頭。


    夏嶽邊玩遊戲邊道:“先告訴老夏,就說我下半輩子就和你在一起湊合了。老夏那冥頑不化的老古董,肯定要反對的,他嘴皮子厲害,我說不過他,不能和他講道理,我要先離家出走。”


    遲立冬:“……”


    夏嶽道:“我想好了,反正我要實習,正好出去租房住。要努力賺錢攢錢,早點買房子,房價以後肯定是要暴漲的,今年央行貨幣又超發了,通脹是早晚的事……說了你也不懂,等我期末考完,咱們先去找個中介看房子。你不是要回隊裏當教練嗎?體育中心和我實習的公司離得不太遠,我們能住在一起。”


    遲立冬放下正在洗的衣服,慢慢站了起來。


    夏嶽的眼睛從手機上挪開,喉結動了動,說:“緊張什麽?怕我要你養?還說不定誰養誰。”


    遲立冬道:“我們分手吧。”


    他們大吵一架。


    準確的說,是夏嶽單方麵的質問,遲立冬除了“對不起”,什麽也沒說。


    最後,夏嶽摔門走了。


    第二天,遲立冬就從學校宿舍搬走。後來畢業典禮,他也沒有回去參加。


    他不敢再見夏嶽。


    他一直以為兩人在那個傍晚是分手揚鑣,是各奔前程。


    事實卻是,他走了,把夏嶽留在了原地。


    這一夜過得無比漫長。


    他們沒有繼續做下去,夏嶽沒有要繼續的意思,遲立冬不敢主動觸碰他。


    但他睡得很不踏實,從握著遲立冬的手,變為抱住遲立冬的腰,最後整個人貼了上來。


    他還時不時發出囈語,在遲立冬耳邊輕軟的叫,“遲哥。”“遲子。”“遲立冬。”


    遲立冬幾乎沒有睡著,過往的許多事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裏盤旋。


    他還要小心的,避免被夏嶽發現,他又有了反應。


    七點,服務員按門鈴。


    遲立冬動了動,夏嶽醒了。


    “怎麽了?”他有一點鼻音。


    遲立冬道:“可能是我的衣服。”


    夏嶽放開抱著他的手,也不知是說誰:“煩死了。”


    服務員把洗幹淨的衣服送了回來。


    遲立冬再進來,都沒敢看還在床上的夏嶽,直接進衛生間,沖了個冷水澡,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出來,咖啡味撲麵而來,不同於昨夜潑在他身上的那杯711,是馥鬱的香氣。


    “宏都拉斯的miesperanza咖啡豆,我千裏迢迢帶來的,要嚐嚐看嗎?”夏嶽問。


    他穿了件黑色真絲睡袍,端了瓷白色的小咖啡杯,赤腳站在門邊,黑髮朱唇,脖頸修長,領口露出的一片胸膛,白得耀眼。


    遲立冬道:“不了,我還有事,要先走。”


    夏嶽麵露不悅,但是隻一瞬,很快便說:“好,忙完再找我。”


    遲立冬想拒絕,偏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又說:“空腹喝咖啡,對心髒不好。”


    夏嶽瞥了眼完全沒水汽的浴室,嘲笑道:“一大早洗冷水澡,就對心髒很好嗎?”


    遲立冬有些尷尬。


    夏嶽靠近他,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他微低下頭,望進夏嶽的眼睛裏。


    夏嶽187公分,這樣的身高差,這樣的姿勢,特別適合接吻。


    在遲立冬明白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激吻了。


    遲立冬撒了謊,他今天並沒有事情可做。


    他從酒店直接回了家。


    遲夫人正要出門,見他回來,吃驚道:“冬冬,你昨天沒在家睡嗎?”


    遲立冬半真半假道:“有朋友找我喝酒,結束太晚了,就沒回來。”


    遲夫人信以為真,看他一副沒睡好的樣子,說:“那你上去補個覺。”


    遲立冬問:“您這是要去哪兒?”


    遲夫人說:“我約了朋友一起做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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