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任何疑義,他們一下飛機,就碰到了那群他們要找茬的那茬人。


    首當其衝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帶一幅無框眼鏡,形象好到好萊塢最儒雅明星都會要自愧不如。


    李厲一看他,就知道他是誰,這男人麵目與蕭靜世太相似,不難想像,以後蕭靜世年紀大了也是這幅模樣。


    他沒多看,隻瞥了一眼,就側過頭去看他父親。


    而他父親出隻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麵前一片黑鴉鴉的人群,隨即不語。


    倒是雷恩這壯大漢掃過麵前這一坨人,先前的凶神惡煞全沒了。


    他事先預料知道這人難以對付,半個世紀的黑道家族就算實力大減也不容小覷,但是,他不知道這人排場這麽大──眼前黑鴉鴉的人群至少有二百人。


    二百人!就算是群眾演員,盒飯都不知道要發多少盒!


    而眼前的這些人還不是群眾演員,身上帶的槍枝彈藥估計夠每個人去牢裏吃上個二三十年的免費牢飯……隻不過掃一遍,雷恩就知道自己不想小覷,但還是小覷了這個姓蕭的。


    很顯然,目前他們完全不能惡拚,隻能束手就縛。


    幾秒就判斷出了局勢的雷恩現在感覺非常糟透了,所以臉色更平靜了起來。


    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再耍什麽“重要人物”的派頭,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護住他想要上床的人,免得下半輩子下半身的那根找不到熟悉的洞可以捅進去,那可真是件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李厲站他父親麵前,擋住了他父親的大部份身體。


    那個帶著一群人來的儒雅男人上前走了一步,微笑優雅到無懈可擊,眼睛裏又充滿著智慧的光芒,明明帶著一大幫黑道分子,但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流氓。


    形象不知要比雷恩好多少倍。


    “李厲?”儒雅流氓的聲線還非常的好聽,磁性裏帶著溫和的力道,讓人很願意臣服在他的西裝褲襠裏。


    倒是李厲在蕭靜世身上見慣了這一套,早就免疫,所以麵目一點也沒有變化,對著麵前的人禮貌地一頷首:“蕭先生……”


    蕭條微笑回視他,隨後視線移到李厲身後,“李競……”


    被叫到的李競從兒子後麵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陌生人,點了一下頭,在同時,他的手微微地動了動……不到一秒,他隻動了一動的手被人抓了住。


    李競回過頭,看到了狠狠抓住他手腕的雷恩朝著他不滿地皺了下眉……如此同時,李厲撇過頭,發現他們左邊有十幾管槍對著他們的頭,尤其是他本身,有三把槍在不同方向都瞄準了他的腦袋。


    他父親要是剛剛動了手拿下蕭條,怕是在同時,他們就會瞬間葬身槍子下。


    果然人多力量大……李厲不得不承認,他剛擦好的槍,看來短時間沒有用武之地。


    他們來得太糙率了,根本沒想過蕭條會用如此場麵來“歡迎”他們。


    可誰又預料得到呢?一個也在監獄裏剛出來的男人一下子就帶這麽多人出來堵人,誰都預料不到他有如此勢力。


    要知道,就算是個恐怖分子都想暗殺的x國總統,也不見得出個門就得帶這麽多人吧?


    別以為養保鏢就跟養條狗一樣,管點吃就可以讓人忠心耿耿啊,要知道這年頭裏,養10個保鏢所花費的費用比養一萬條狗還恐怖,眼前這男人倒好,一帶就是兩百來個,把小停機坪擠得他們就算此時用飛的也逃不了的地步。


    “遠來是客,天色不早了,請各位讓我略盡地主之宜,請隨我來……”李競的輕微動作蕭條看在了眼裏,但眼眉之間還是一派溫和,說著得體的話,露著得體的笑容,實在是一派儒雅君子的模樣。


    李厲對付這種人習慣了,他現在一點也不懷疑蕭靜世是不是這人的兒子了──很明顯一定是,別說行為,連那幅假模假樣的說話方式都一樣。


    所以他很自然地點了下頭,因為礙於他是蕭條,不是蕭靜世,沒有用點頭就了事,而是點完頭之後說,“好,麻煩你了。”


    以前換蕭靜世,這句話他都是沒有的,他隻會一語不發,跟著蕭靜世去看他要耍什麽名堂,耍得對味就配合,耍得不對味就一拍兩散──不理會他的無理要求那是時常發生的。


    如果說蕭靜世像足了蕭條,換而言之蕭條脾性也是跟蕭靜世差不多的,那麽,蕭家人肯定對於“得寸進尺”那是相當擅長的。


    蕭靜世不就如是,他父親肯定不會免俗。


    到時候走著瞧,見招拆招就是。


    雷恩不太懂中文,看到他炮友的兒子用英文說了句“走”,他炮友沒有問題地跟了上,他也就沒什麽意見地跟在了他身邊,抓著人手腕的手也沒鬆開。


    就跟那所在時不時就暴動,時不時就有人逃獄的監獄一樣,一旦出現問題,他就把人拉在他的身體,省得打架鬥毆的時候找不到人扔在背後供他護著。


    他可不想事後幹一個身上滿是傷的男人。


    盡管這人的打架本事一點也不比他遜色,但雷恩從小被他母親灌輸的護食觀念使然,老是要把自己要的吃的東西放在身邊才放心。


    這次也亦然,手緊得李競根本連試都不想試一下掙脫掉──大都時候沒什麽大腦的男人愚蠢到極致時他也拿他沒辦法。


    隻是苦了李厲,老是要忽視蕭條那和蕭靜世一樣看著那雙對著那兩隻手老是要瞄不瞄的眼神……蕭靜世在乎得一件事不得了了,也是這神態……還好,我早就習慣了──李厲在心裏淡淡地想著,他如此喜愛蕭靜世都能拒絕得了他的要求,何況是眼前的這個並不是蕭靜世本人的人。


    這個男人以前對蕭靜世不怎麽好,隻要一想這個,李厲就覺得那點他跟蕭靜世相似帶來的那點可親感可以馬上蕩然無存。


    所以李厲很快忽視了蕭條的那種眼神,並不打算讓他父親跟那位歐美人士在大庭廣眾之下少“膩歪”些……再說,這樣也許能刺激一下這個明顯很在意的蕭先生一下……李厲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身邊人的每個動作和臉上神情所代表的意思,邊思索著的同時,也想到了當年蕭靜世在他跟一個跟他搭話的女人說了幾句話就摔了手中杯子的往事……果然,這明顯是基因的劣根性作祟,蕭靜世那些有些歇斯底裏的作風並不是他自己的問題,不是他個人的錯,而是基因的問題。


    李厲若有所思的想著,也許下次見到蕭靜世,可以告訴他,如果他有什麽不滿,可以坦率地跟他交流,而不是像個女人一樣玩著無窮無盡的小動作,雖然他太像他父親,但完全可以不必要做同樣錯誤的事情。


    而不知道自己被李厲認為像個麻煩女人一樣的蕭條在最後終於還是沒忍住,在上車的時候,示意保鏢把雷恩請到了另一輛車上……當雷恩被幾管槍壓著腦袋“請”到了另一輛車上時,他不動聲色地在心裏鬆了口氣,溢滿著溫柔的臉麵向了李競:“請……”


    把一切看在了眼裏的李厲見此眼角抽搐了一下,先行進了車裏,並不打算把他父親交給蕭條……對付姓蕭的人,他想他有得是經驗。


    另一邊,當蕭靜世知道他父親帶了多少人過去時,握著杯子的手鬆了開,改道揉著額頭,沈默了好幾十秒。


    霍時閔坐他身邊若有所思,過後說:“我還不知道鄧老大也是姨夫的人,看起來你也是剛剛才知道吧?”


    蕭靜世氣得笑了出來,一腳踹翻了眼前的桌子,笑罵著說:“老狐狸……”


    沒想到,當初接管蕭家勢力的局外人竟然是他父親的人,剛剛知道這個的蕭靜世覺得心裏的火差點要把胸腔爆破,他努力地呼吸著平息火氣,當然,臉上那溫和的笑意一點也沒有減少……當初他還以為他至少毀了大半個蕭家,現在一看,他也不過是他父親遊戲裏的一枚棋子,他父親當時可能也是恨不得他那瘋子老婆跟他那瘋子兒子和他沒一點關係吧?


    第26章


    車子是加長型,空間大,坐著三人也挺合適。


    蕭條一上來,對著李競就是猛地溫柔一笑,笑得旁邊麵癱成性的李厲都忍不住眼角又抽搐了一下。


    你說,至於笑得那麽甜蜜溫柔麽?這兩個剛見上一麵的人,別提什麽誰都不認識誰呢,就看這剛剛見到的短短時間,你笑得跟個剛初經人世的花骨朵一樣,能讓人不心寒,渾身起雞皮疙瘩麽?


    不過,蕭條笑得噁心,李競也把他當空氣,打量好了車裏的情況後,身體微微斜靠著旁邊的李厲坐著。


    那是一種維護的姿勢。


    李競並不打算讓兒子幫他出麵,有問題他向來都自己解決,再怎麽樣,他兒子也隻能是他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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