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網之下的小聖女從身體中湧出大量的蛇蟲鼠蟻,有的還是彩色的,一看就是有劇毒,這些蟲子在黑網下爬動,讓人看了直頭皮發麻。


    爬了好久這些蟲子又回到了小女孩的皮膚裏麵撐起了她的整個身體。


    “你騙我!你卑鄙!”


    “來這方世界也這麽久了,不得不小心一些。”


    林鳶噙著笑,看著氣急敗壞的小聖女。


    “你以為沒點兒底子我怎麽敢上你蠻疆聖女的車攆?”


    路上的時候就見過蠻疆女子碰了一下人就能下蠱,林鳶怎麽可能對蠻疆族人人人恭敬的聖女沒有防備。


    所以她上車的時候可以說是一直在屏著呼吸,當然她還是要吸進去一點才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隻是在她吸進去的一瞬間,她感覺就像是一條細小的蟲子從自己的鼻腔直接往腦子裏鑽。


    說來也巧,前兩天她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調動身體的北君在自己身體裏爬動,所以那時她就在身體調動北君到自己的腦子中去吃掉了那條細小的蟲子。


    再加之直符的秘本之中對於蠱術有記錄,她才認出這事亂人意識的蠱。


    她明白聖女之所以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她便將計就計,把自己裝成聖女。


    “師姐!你太厲害了!”


    林尾一直躲在林鳶的身體裏不敢說話,還以為師姐的神識真的不在林鳶的身體裏,他怕自己說話蠻疆族人會把自己的神識清理掉。


    如今沒想到是師姐早有預謀。


    “如今聖女到手,就差跟四宗五族的人談條件了,二師妹,讓你兒子去送個信。”


    林鳶掏出一張紙交給宋知遙,宋知遙叫了半頭邪祟去送信。


    可是半頭邪祟正要出門的時候被彩霞喊住。


    “林鳶道長且慢!”


    彩霞是一路小跑著兒過來了的,到了鋪子裏麵的時候還氣喘籲籲順了一大口氣就著急開口。


    “林鳶道長你或許被騙了!”


    跟在彩霞身後進來一人,林鳶和宋知遙等人瞧見那人的時候齊齊的道了一聲。


    “馮師九!”


    林鳶算是咬牙切齒,看到麵前曾經傷了小師弟的仇人,手直接快速伸過去,同時另一隻有那條有毒的黑色小蛇也已經爬出來到手掌前了。


    “林鳶道長!我今日來正是為此事!”


    彩霞擋在兩人中間,對著林鳶直接跪了下來。


    “我知我丈夫傷了林鳶道長師弟,道長又盡心盡力救我性命,如此恩情加仇怨是我彩霞與丈夫欠了道長們,但是可否請林鳶道長手下留情,我丈夫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事關道長的性命!”


    林鳶有些愣住。


    彩霞的丈夫……就是馮師九?


    此時馮師九站在彩霞的身後,他聽到了自己的媳婦跪倒在地,伸手搭在她的背上,似乎是想要拽她起來,但仍然沒有動手,隻是側著身子站在她身後。


    彩霞的一番話並沒有攔住要動手的林鳶,黑色小蛇眼瞅著就要躍過林鳶的手背麵去。


    “師姐!”


    是林尾叫住了她。


    “師姐等等!”


    林尾努力用自己的意識終於拽回了林鳶的手。


    “師姐,彩霞說馮瞎子知道的事情事關你的性命,我們聽聽他怎麽說。”


    林尾隻是擔心師姐。


    宋知遙聽到林尾的話後也向林淵勸導。


    “師姐,不妨聽聽他怎麽說。”


    來到牂牁郡的一路宋知遙也看在眼裏,蠻疆族人所下的蠱太陰毒,她想是不是他們忽略了什麽,而這馮瞎子知道?


    而且這一路上彩霞和他們相處的很融洽。


    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宋知遙能感覺彩霞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對待救了性命的他們應該不會再來加害。


    林鳶聽到宋知遙和林尾的話後才停了手,隻是眼神十分不善的看著馮瞎子。


    似乎是警告他,若是嘴裏說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那麽這有毒的小蛇便要他咬下去。


    彩霞見麵前的人已經冷靜下來,她這才回身看著自己的丈夫。


    “你快說,你知道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彩霞也是才得知林鳶道長和自己的丈夫有過節。


    她和自己的丈夫來到這姑且蘭城的時候,一路上便跟丈夫說有幾位道長救了自己的性命。


    丈夫對於自己的事情一向很上心,特別是對於救命恩人,一路上也在說著要好好感謝人家當麵道謝。


    可來的時候她手指向林鳶方向,自己的丈夫卻沒再往前去,到最後還是找借口說腿抽筋。


    於是在彩霞的一路盤問之下才得知了他們在淮陽郡的事情。


    馮師九上前兩步,聲音有些啞。


    “林鳶,我本不想管你這件事兒,到時你與蠻疆整個族為敵,你人又在姑且蘭城,這裏是他們的大本營,你是逃不掉的,可你既救了我媳婦性命……”


    馮師九沉了沉嗓子。


    “彩霞與我說了你們一路上的事情,你說是你師姑告訴你的,你們師父無為道人和蠻疆一族的人有仇,這事兒我不知真假,可我知你的那個師姑有為道人和你們師父無為道人卻有很大的仇怨。”


    馮瞎子這話一出,師兄弟幾人詫異的不行。


    他們在師姑那裏待了兩三個月,師姑對他們一向很好。


    而且靈音道院的所有人都說師姑和師父關係匪淺,怎麽到了馮師九在這嘴裏變成了有仇?


    “或者說是血海深仇。”


    馮師九又補了一句。


    林鳶盯著彩霞和馮師九很久,而後轉過身來看著一旁的坐堂醫。


    “借你地方用一用。”


    坐堂醫擺了擺手,又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無妨。”


    坐堂醫指了指角落裏那裏擺放的四五個小板凳兒,林鳶走過去拿了兩個放在屋子裏麵,讓彩霞和馮師九坐下,然後又招呼著吳仁去把門堵上。


    畢竟外麵風灌進來還是挺冷的。


    幾人坐下之後。


    “你為何說是血海深仇?”


    林鳶出聲詢問。


    “哼!你也知道這世道所有修行之人都想成仙,有為道人修的是有為法,無為道人修的是無為法,他們各自認為自己的方法能成仙,你師父沒成仙死了,


    但是在那之前是有為道人先修成,馬上就要成仙之時,被你師父無為道人打破,並且傷的很重。”


    “你胡說!我師父一生行善,怎麽會去迫害別人修仙?”


    林尾聽不下去了,先開了口。


    “你們去過靈音道院,想來也見過有為道人,你可知她今年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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