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怎麽帶回去?


    吳仁吃飯的動作太快,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林鳶回神的時候,手沒拿穩,金簪掉落在地上。


    林鳶去撿。


    她抓了一下金簪,卻沒有抓起來後,她又去抓金簪,還沒有抓起來。


    可明明就在眼前啊?


    她又不是眼瞎,怎麽能抓不起來呢?


    林鳶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又睜開再去抓金簪,金簪依舊穩穩地放在地上,林鳶兩手空空。


    她感覺自己的手指頭有點痛。


    “師姐,你幹什麽呢?”


    宋知遙低下頭去看,就看到師姐想要去抓金簪,宋知遙一把就將金簪抓了起來,林鳶詫異。


    “師姐,怎麽了?”


    “你把金簪再放地上?”


    宋知遙不明所以,不過照作,又放回地上,林鳶再去抓,可依舊抓不到。


    她的眼睛又沒瞎,又不是斜視,怎麽抓不到?


    “師姐,你怎麽在抓空氣啊?你再往下一點就抓到金簪了。”


    “再往下一點。”


    林鳶點點頭,手再向下,可向下的同時,她感覺自己的手指頭巨痛,就像是什麽東西在抻著手指。


    但再抬起手來的時候,終於將金簪抓了上來。


    林鳶忽略手上的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想來自己人肉應該是可以帶到現實世界的,於是林鳶在眾師兄弟認真吃飯的時候,猛地舉起金簪插進了自己的腹中。


    “……呃!!”


    其實還是有點疼痛的。


    但林鳶想著母親蒼老的麵容,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將金簪整個向裏麵懟了懟。


    “師姐,你這是幹什麽?!”


    宋知遙驚訝。


    難不成是因為小師弟的死亡……師姐瘋了?


    “師姐,你一直都是我們的主心骨,你可不能有事啊……!”


    林鳶擺了擺手。


    “沒事,我們繼續吃飯,吃完去找靈音道院。”


    林鳶繼續吃飯,吃完後,幾人從客棧中走了出來,一路上打聽了願意跟他們接觸一些的村民才知道,靈音道院離樂陽縣還有十幾裏的路程。


    幾人走著也很快,不過他們趕著驢車倒也是更快就到了地方。


    靈音道院是在一山腳下,流水潺潺,從山上傾斜下來至道院明堂前形成了向內環的玉帶水。


    林鳶帶著一行人上前去,這道院沒有大門,且進了道院後,林鳶發現這院中似乎也沒有什麽香火。


    因為院子中連個香爐都沒有,隻有幾件破敗的廂房,倒是和他們明心觀還挺像。


    幾人走動的聲音在道院中響起,自然會驚動道院的人。


    一個年輕的女道士衝他們行了一個道禮,然後十分客氣的詢問。


    “幾位道長打哪兒來啊?”


    林鳶每走一步,腹部的金簪劃動腹腔內的肉,起初是疼痛的,但是走多了便好了。


    至少在現在對比於剛剛出客棧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


    “明心觀無為道人弟子前來拜會師姑。”


    那年輕道人聽到這話,臉色上倒是更熱情了一些。


    “原來是明心觀的?走吧。”


    年輕道人領著一眾人向道院後廂房走。


    林鳶這時才留意年輕道人的頭發裸露在外麵。


    並沒有像縣城的百姓一樣包裹起來。


    而且頭發很光亮順滑。


    “道長,我這一路上來都聽到有吃頭發的邪祟,難道道長們不怕那邪祟嗎?


    年輕道長回頭看了她一眼,倒是沒說話,隻是繼續沿著路終於來到了一處屋子中推門進去。


    林鳶等人進了門,就看到屋中的竹席上雙盤坐著一位年老的道人。


    這道人頭發花白,青色道袍倒是和他們明心觀的道袍一樣,隻不過道袍上繡的紋路不同。


    領著林鳶進來的那年輕道人在老道長麵前恭敬的叫了一聲。


    “有為師父,有人來找。”


    這老道人睜開了眼睛瞧著林鳶,一眼就認出她。


    “是你啊,怎麽不在明心觀呆著?跑到這邊來,如今外麵邪祟四起,人心難測,你帶著師兄弟等人出來,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我師哥他也會擔心。”


    “多謝師姑提醒了,可實在是有事相求。


    師父曾經告訴我,讓我好好的照顧師弟妹,可我小師弟林尾卻被人所害,神識被打出。


    聽我四庫師弟說,師姑可以將人的神識聚合在一起,所以還要請師姑幫忙救救我小師弟……”


    林鳶說這話的同時,身後的趕屍人搖鈴聲響起,緊接著,從門外一蹦一蹦的林尾進來了。


    林尾身體此刻已經僵直起來,因為這幾天趕路勞頓,臉上的肉略微有些幹,身子和腳下裸露的手腳踝處能明顯看到長了一些屍斑。


    有為道人,掃了林尾一眼,然後又看到林鳶拿出來的壇子。


    “可以。”


    林鳶聽到後,情緒激動。


    師姑答應了!


    小師弟有救了……!


    “我能解了你的煩心事,你也要幫我解一件我的煩心事。”


    林鳶高興的笑容還沒有收起,看著有為道人。


    “師姑隻管說,能辦到我們一定盡力!”


    有為道人見林鳶如此說,也沒有絲毫客氣。


    “我們道院後麵山上有一棵桃樹,那桃樹與我有仇,已經成了精的,你替我把桃木幹取下來,我便可以聚集你小師弟的神識在一處上讓他複活。”


    成了精了桃樹能有多精?


    林鳶應了下來。


    倒不是林鳶輕敵,因為就算這桃樹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邪祟,她也要去。


    因為這事關小師弟能否活命?


    林鳶向她拱了拱手,而後帶著師兄弟幾人便離開了,還是由那年輕的道人引著他們往後山去。


    “師父這些年來和你們師父的關係一向最好,見到你們她真的很開心。”


    林鳶倒是沒有瞧出來有為道人有多開心。


    可麵前的年輕道人不管你林鳶怎麽想,引路的同時在前麵喋喋不休。


    “當年你師父和我師父本是一對神仙道侶,奈何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在明心觀的山頭上招了你們師弟子,我們師父則是留在了這邊,若無為道人當年不是那麽倔強的話,兩人早已……”


    早已經過得和和美美兒孫遍地了?


    林鳶倒是沒想到師父和師姑1倒是有這樣一茬關係。


    說著話也到了後山處。


    “我就不上去了,師父交代你們的也都聽清楚了,切記小心,這桃樹已經成精了幾百年,隻要劈下桃木樹幹即可。”


    說完,那年輕道人便離開,獨留林鳶幾人在山腳下。


    順著上山的路,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林鳶走在前麵,師兄弟幾人跟上,林尾沒有跟著。


    她把林尾放到了靈音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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