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雷鳴長出了口氣,原來這個家夥是看到告示上的畫影圖形,覺得象是常亮,想拿賞銀才來告發自己的,並不是當時在現場看到的常亮和自己,於是放心了許多,決定繼續死不認帳到底。


    聽李二說完之後,知府把驚堂木又是一拍大聲喝到:“楚雷鳴,有人指證此人就是你手下之人,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楚雷鳴一臉的冤枉嚷嚷到:“這話可不能這麽說呀!這個李二剛才隻是說從畫影圖形上看著象是我手下的一個人,他當時並沒有在打人的現場,怎麽能隻從一張似是而非的畫像上就說一定是我的人呢?”反正是畫像,又不是相片,要是畫像能把一個人畫的跟真人一個模樣,除非讓極其高明的畫師對著真人照著畫才有可能,單憑一張勾描確實不怎麽像,楚雷鳴抓住了這個李二的語病。


    “你著李二,在我莊子上幹活,我可曾薄待了你嗎?為何要到此來誣陷於我呢?”楚雷鳴大聲的質問這個李二到,讓李二嚇的一縮脖子。


    知府一聽,覺得楚雷鳴似乎說的也有點道理,於是又問到:“既然你說這畫像上的人不一定就是你的人,那就把你這個手下也叫到堂上,讓當時同知大人的家丁辨認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楚雷鳴頓時滿臉苦像的答到:“不瞞知府大人,小人莊子裏麵曾經確實有個叫常亮的人,但此人並不是小人的家奴,而是以前小人請的一個護院,可前段時間,也就是出事之前,這個人突然就不辭而別,早已離開了我的莊子,我看既然我家沒有丟什麽東西,也就由他去了,上個月的工錢我還沒有付給他呢!現在即便是找,恐怕也找不到他了!”


    “一派胡言!我看定是這個常亮傷了我家嚴同,而你這個做主子的刻意替他隱瞞,什麽不辭而別?我看應該是畏罪潛逃才對,你說,到底這個常亮家在何處?如果說不出來,你就是故意唆使手下打傷我的兒子的!”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當官的終於蹦了出來。


    敢情這位就是挨揍的那個混蛋的老爹呀!楚雷鳴看了看這個同知,心裏罵到,你這個狗官,要不是你縱子當街強搶民女,你那龜兒子能被打成重傷嗎?還不是你這個狗東西惹出來的事情呀!活該,怎麽當初就沒有把你那龜兒子給當場打死呢?


    不過楚雷鳴臉上卻跟苦瓜一般的擠在一起,叫到:“實在是冤枉呀!想那個常亮不過隻是在下的一個護院的,我犯得著給他隱瞞嗎?隻是當初此人在街上打把勢賣藝,我看他有兩下子,於是便請了他做護院的,至於他是什麽地方的人嘛,我似乎曾經聽他說他老家在製甲,其它的就不清楚了!”他推了個一幹二淨,還把常亮的籍貫改到了製甲,省得又給他家人添麻煩。


    聽他這麽說,那個同知被氣的火冒三丈,他鐵定認為傷了自己兒子的凶手就是這個常亮,而楚雷鳴作為他的主子居然一問三不知,可他的話裏麵又抓不到什麽有力的把柄,於是對知府大人使了一個眼色,知府於是再把驚堂木猛的一拍,大喝到:“你這刁民滿嘴沒有實話,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給我上刑,看他嘴能硬到什麽時候!”


    楚雷鳴一聽就急了:“上不得,上不得!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既然不是我幹的,又不能確定是我的人幹的,憑什麽給我上刑?我要見律師!我要見律師!”他急的連律師都喊出來了。


    大堂裏麵的人都琢磨,這個律師是什麽東西?但沒有人接他的話茬,旁邊撲過來幾個衙役,不由分說,便把他按在了地上,知府隨手丟下一個簽子叫到:“先打他二十大板,看他還說不說!”


    接了令的衙役按住楚雷鳴,楚雷鳴拚命的掙紮了起來,幾個人幾乎按他不住,於是又上來兩個衙役,死命的按住了他,接著便有人掄開了板子,乒、啪、……的照著楚雷鳴的屁股打了起來。


    屁股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巨痛,楚雷鳴胸中充滿了怒火,反倒不再叫嚷了,咬著牙繃緊了屁股上的肌肉,忍住屁股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同知大人,仿佛要吃了他一般,二十板子沒有用多長時間便打完了,再看楚雷鳴的屁股,上麵的褲子幾乎都被打破了,下麵鼓鼓漲漲的,估計是屁股被是肯定打腫了。


    “你這刁民,現在可是肯說了嗎?”知府問到。


    “我無話可說,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我不服!即便真的是我的護院所為,他現在人又不在,又幹我何事?”楚雷鳴咬牙說到,他奶奶的,這打屁股還真疼。


    “好你這刁民,到現在還嘴硬,來人接著給我打!”知府也來氣了。


    “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我不服!”楚雷鳴趴在地上叫嚷著,扭頭用力的瞪了那個多嘴的李二一眼,把李二嚇的一哆嗦。


    眾衙役又撲上來按住了楚雷鳴,又是一通板子,即便是他皮糙肉厚,也畢竟是肉長的,雖然感覺沒有傷到筋骨,但皮開肉綻還是跑不了的,這二十板子打完後,楚雷鳴疼的滿頭大汗,連叫的力氣覺得都有些欠奉了,有氣無力的說到:“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打死我我該不知道也還是不知道!


    知府沒想到楚雷鳴居然還是一個啃不動、砸不爛的鐵核桃,於是有點動搖了起來,覺得楚雷鳴還真的有可能就是不知道,這時這個同知湊過來小聲對他說了些什麽,知府於是揮手到:“把人犯暫時收監,改日再審。”


    說罷起身要走,這時那個李二不樂意了,趕緊小聲喊到:“知府大人,您看我那……我那賞金?”


    知府把眼一瞪到:“你這潑皮,現在你沒看到人犯還未歸案,那有什麽賞金給你?還不給我快滾,等我抓到了那個真凶再說!”


    李二傻眼了,鬧了半天,居然連一個大子都沒有拿到!楚雷鳴正被兩個衙役架著往下拖,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嘿嘿對他冷笑著:“你以為官府的銀子就那麽好賺的嗎?我記住你了,老子挨的這些板子都給你記著呢!嘿嘿!”


    看楚雷鳴撅著血淋淋的屁股被拖了下去,李二才知道自己這下算是倒黴了,錢沒有賺到,還得罪了一個有錢人,惱的他用力的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然後灰溜溜的跑出了出去。


    州府的牢房和封丘縣衙的牢房沒有什麽區別,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這裏要比封丘那裏的牢房大上許多,同樣的陰暗潮濕,同樣的蚊蠅亂飛,同樣的老鼠亂竄,同樣的臭氣熏天……


    楚雷鳴哎喲一聲,便被兩個衙役丟到了牢房裏麵,重重的摔在了臭烘烘的地麵上,幾隻臭蟲立即在他鼻子前麵爬了過去,身後的牢門又被重重的關上用大鎖鎖好,隨著衙役的離去,牢房裏麵安靜了下來。


    楚雷鳴趴在潮濕的地麵上,懶得動彈,心想,這事鬧的,怎麽就沒有想到會栽到這樣的小人手裏麵呢?現在好了,什麽也做不成了,屁股又被打成了八瓣兒了,怎麽才能出去呢?他開始琢磨起來。


    直到了晚上,獄卒敲著牢門欄杆吆喝到:“吃飯了,吃飯了!不吃就餓著好了。”


    頓時安靜的牢房裏麵熱鬧了起來,犯人們紛紛找了破碗湧到牢門那裏,伸著手,從獄卒提的大桶開始接飯,楚雷鳴艱難的挪動了著屁股,感到肚子也餓了,琢磨著即便是現在被抓了,估計他們也不能把自己怎麽著,總是先吃飽再說,餓著也解決不了問題,扭頭找了找,看到牆角有一個黑忽忽的粗瓷破碗,伸手拿了過來,可是一看便感到一陣惡心,因為碗上還殘留著以前不知道什麽時候的飯渣,上麵趴著蒼蠅,頓時胃口全消,隨手又把碗丟到了牆角。


    旁邊一個牢間裏麵的犯人一看他不打飯,於是偷偷的湊到他這邊的柵欄上招呼他:“噓!噓!兄弟!我說兄弟!你怎麽不打飯呀?”


    楚雷鳴沒好氣的說到:“沒胃口,你沒看見我剛被揍了一頓嗎?”


    這個犯人趕緊陪笑到:“了解了解,咱們這些剛來的哪個不是都要先被狠揍一頓呀!我給你商量點事情成嗎?”


    楚雷鳴翻翻白眼:“什麽事?你說。”


    “兄弟,反正你也是不想吃,也別錯過了,不如你把飯給接過來,要是不吃,讓給我們也成呀!總比讓他們丟了強吧!謝謝了您呐!”


    楚雷鳴想想也是,成人之美也沒有什麽不好,於是掙紮著爬起來,撿了破碗把手伸到外麵,獄卒翻著白眼看了看他,隨便從桶裏麵挖了一勺飯呱唧倒在他的碗裏,轉身就走了,敢情連個窩頭也沒有,楚雷鳴算是知道這些犯人為什麽這麽看重這碗飯了,低頭看了看碗裏麵的東西,楞是沒有弄清楚裏麵是什麽,黑忽忽的還發出一股餿味,這是給人吃的東西嗎?


    他泛起一陣惡心,更加沒有胃口了,隨手便把碗遞給了旁邊的犯人,那個犯人連聲道謝,接過去忽忽拉拉的便扒到了自己的肚子裏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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