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聲寵溺,“好,早點睡,明天好好表現?”


    “知道了,肯定艷壓群芳……”她故意曲解了一個成語,跟他道了晚安後,將手機放在了一邊。


    屋子裏又重新安靜下來,她丟下叉子,在地板上坐了下來,抱著膝蓋,目光空落落地,不知在想什麽。


    …


    周六的晚上,因為金導自己有些私事,收工稍許比平時早了一些,封夏想著等會的滿月酒,一路邊發呆邊走回到房間。


    誰料,她剛關上門想走去浴室洗澡,忽然聽到門鈴響了,她走回門邊,看了看貓眼,有些奇怪地打開了門。


    門外是穆熙站著,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有什麽事情麽?”她看著他就覺得心裏有些發慌,努力鎮定地開口。


    “樓弈中午練舞的時候從舞台上摔了下來。”他沉默兩秒,薄唇微微開合。


    她站在原地,怔了幾秒,一下子上前一步,緊盯著他的眼睛,渾身發顫,“他現在在哪?!”


    “公司旁的第十人民醫院。”他漠然地看著她,“走吧,我送你過去。”


    她不作任何其他念想,跟著他就立刻朝電梯快步走去。


    而兩房之隔,司空景原本正站在門旁的鏡子前扣衣服的領子,因為離門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走廊裏有說話的聲音。


    那個聲音好像聽起來是封夏的,他想了想,還是打開門看了一眼。


    那一眼,他的目光如呼嘯的冷風,一下子徹底席捲了起來,整張臉龐都是徹骨的寒意。


    目光裏,僅僅幾步之遙的走廊電梯裏,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內,並肩站著她和穆熙。


    電梯門徹底合上,他再也看不到她的麵容。


    **


    路虎一路狂飆,從t鎮回s市才用上了半個小時的車程。


    穆熙素來話少,在車上也絕口不提樓弈具體是什麽情況,到了醫院,從車上跳下來,封夏腦中一片混亂、跟著穆熙一路朝醫院裏走去。


    走到一間病房前,穆熙連門都沒有敲、直接伸手開了門把。


    她心急如焚地走進去,就聽見樓弈一聲誇張的喊叫。


    “少董!夏……夏夏?”坐在病床上正死命抗拒著護士檢查的樓弈見到她來了,瞪大了眼睛,“你,你們怎麽來了?”


    她走近幾步,才發現他臉上和手臂上都有些擦傷,左腿似乎是骨折了,綁了石膏、被吊得很高,但幸好都不是剛剛她一路上想得渾身發抖的那些可怕的結果。


    “哎……那個舞台不高,所以不要緊的,別擔心。”樓弈這時才乖乖配合起護士的檢查,看著她朝自己走過來,“小爺我還是好漢一條,也沒破相,就是這條腿要養上個一陣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他笑眯眯地耍寶,“傷筋動骨一百天?沒什麽大事的啦。”


    她看著他神氣活現,剛剛那樣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緩了一會,才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想想又有些後怕,很小聲地罵了一句“混蛋。”


    “啊?你說什麽?我沒聽到……”他裝腔作勢,朝她湊近些、擠眉弄眼,“好了,別擔心了。”


    “不過,怎麽是少董親自送你過來的?”樓弈似乎看上去對穆熙挺尊敬忌憚的樣子,連忙側頭看向他,“少董,不好意思,還要你親自過來一趟……”


    “休息的一百天之內,以最快的速度復健,腿好了之後立刻繼續排舞,”穆熙打斷他的話,冷聲陳述,“休息的這段時間,寫出40首新歌,把新劇的劇本看完。”


    一條一條,條理規整,樓弈都有些聽傻了,緩了一會,才低低地哀嚎了一聲。


    “既然看過了,樓弈沒什麽大情況,封夏,你現在跟我去一趟公司。”穆熙說完,轉身直接走出了病房。


    門這時被輕輕關上,樓弈將自己的嘴巴合攏,看身旁的封夏,“你知不知道?我是生平第二次……認同一個人是真的具有壓倒一切的氣場,第一個是我爸生意上的一個夥伴,也是s市商界顯貴,好像……姓傅。”


    “是不是叫傅政?”她試探性地問。


    “……對!就是這個名字。”樓弈一激動直接拍上自己受傷的腿,一下子嗷地叫了起來。


    “……他是我爸非常要好的朋友。”封夏扶了扶額,“我一直覺得穆熙很像一個人,現在我終於知道,像誰了。”


    …


    走出病房,封夏才覺得自己似乎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摸出了手機,才電光火石般地想到要參加司空景堂妹寶寶的滿月酒。


    打開手機,卻沒有預想中的多個未接來電,隻有司空景的一條簡訊。


    “我臨時有些事情,不能去滿月酒了。”


    他不能去的意思是,連帶著,她也不用同行前往。


    簡訊寥寥數語,她看了又看,覺得似乎合乎情理,又覺得有些不妥。


    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可是響了好幾下,電話都沒有被接起。


    醫院外這時響起了一聲汽車的喇叭聲,應該是穆熙的車。


    她嘆了口氣,連忙收回手機,跑出了醫院。


    **


    s市小別墅群,南家。


    司空景坐在沙發上,將手機關了機,沉默地握著酒杯,目光低低垂著,看不清神情。


    “哥。”司空笙當了人母,依舊是對‘凡世俗塵’的事情無感,好不容易抱著寶寶給幾個長輩看了看,連忙把場子丟給了丈夫南驍,逃也似的朝他走來。


    她在他身邊坐下,給他看懷裏的寶寶。


    寶寶是個女孩,剛剛滿月,小小的一張臉,可愛得不行,嘴角彎彎的、一直像是在笑的樣子。


    “像你,也像南驍。”他看了一會,才算勾了勾嘴角,“很可愛。”


    “我覺得像他多一些。”司空笙抱著寶寶,忽然想到了什麽,“等一下,我想到了一個新藥的製作方法,我要上樓去把公式寫下來,你幫我抱下寶寶。”


    “諾,小心,托著頭。”她手把手教他,“哥,拜託了,我馬上下來……千萬別告訴南驍!就說我去洗手間了。”


    司空景抿了抿唇算是答應,小心翼翼地托著寶寶。


    “小景。”司空笙剛走,司空景媽媽這時走過來,蹙著眉審視他的臉頰,“小夏沒有來?”


    “嗯。”他應了一聲。


    “不是說好來的麽?你們都在一個劇組拍攝,你既然有時間來,她應該也有吧?”


    “她有事。”他半響回答。


    “一早答應別人的事情,臨時失約,這種行為相當不禮貌。”司空景媽媽臉上的神情不怎麽好看,“她家裏的底子是不錯,我也了解過,她媽媽那一係是檢察院的,她爸爸是珠寶設計師,還有個哥哥是作家?她自己又是藝人。前麵你大伯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我們家,和她家這樣的,合不攏、處不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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