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澤義在腦中捋清楚這一切後,一個巨大的疑問,出現在他的腦中。


    項澤義輕摸自己的下巴,疑惑的輕聲道:


    “白玉哪去了?”


    米麗莎看見項澤義,好像沒聽到自己的問題,在那裏低聲皺著眉頭。


    米麗莎沒有在項澤義動作中,發現任何尊重,頓時不開心的撅起嘴。


    真虧剛才米麗莎還特意,幫項澤義觀察,他不敢麵對的殷夢嬌。


    米麗莎不開心的說道:


    “項澤義先生!忽略別人的問題,是件不禮貌的事情!”


    項澤義聽到米麗莎提高音量的抱怨,才終於抬起頭來,看向坐在地上的米麗莎,有些歉意地回道:


    “抱歉~抱歉~,不過我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件事若是不搞清楚,可能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裏。”


    項澤義十分坦然的道歉,他可沒有忘記,要跟米麗莎拉近關係。


    米麗莎見項澤義道歉,心底的那點怨氣變淡,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小氣的人。


    同時項澤義口中的問題,瞬間吸引了米麗莎的注意,她歪著頭問道:


    “項澤義先生,能說說你口中,關乎我們生死的問題,是什麽嗎?”


    項澤義也沒有推脫,直接對米麗莎說出,困擾他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我一直好奇白玉哪去了?”


    項澤義雙手一攤,臉上擠出幾分無奈。


    米麗莎經過項澤義提醒,馬上想起來,確實從剛才起,便沒有看到白玉的身影了。


    米麗莎也馬上跟著附和道:


    “好像是哎~有一陣子沒有看到白玉了。


    可為什麽白玉會跟我們生死相關呢?”


    米麗莎歪著頭,無法理解項澤義的意思,搞不懂為什麽兩人的小命,跟白玉的蹤跡劃上等號。


    而就在這個時候。


    項澤義口中,一直不見蹤影的白玉,帶著顧柔出現在對方身後。


    米麗莎看到這一幕,剛剛還有些疑惑的湛藍色眸子,就好像找到主心骨般突然一亮。


    米麗莎正準備跟白玉打招呼,可白玉卻對著米麗莎搖搖頭,並且把食指停在唇前,示意米麗莎不要提醒項澤義。


    若是換作剛認識項澤義的米麗莎,可能還不會聽從白玉的指示。


    但米麗莎想起項澤義這段時間,對她的問題多有敷衍,還有各種忽視。


    米麗莎對白玉眨了眨眼睛,當作兩人的打招呼後,便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而項澤義聽到米麗莎的疑惑,心中積蓄的鬱氣,就好像找到了發泄口般,對著米麗莎大吐口水:


    “米麗莎你不懂~白玉他可是害苦了我們啊!


    明明是他自己對周吞天,發出了要殺掉對方的宣言。


    結果怎樣了?


    白玉就像個鷹似的,高高飛到空中,還光明正大的對周吞天,放出宣言。


    還跟周吞天兩人打起了啞謎,說什麽‘沒錯你猜對了’,把對方嚇得半死。


    然後呢?


    現在的結果又如何了呢?


    塔什在殷夢嬌的命令下,直接把自己的急速,送給了周吞天。


    替周吞天補上了最後一塊拚圖,抹平了他和白玉的差距。


    真不知道,以白玉的速度,他是怎麽眼睜睜看著,這一係列離譜事情的發生,難不成他真把自己當鷹了?”


    項澤義趁著白玉不知道哪去了,又抓住米麗莎好奇的空擋,把他看不慣白玉的地方,一口氣全都向米麗莎傾訴出來。


    米麗莎看了看正不斷抱怨的項澤義,又看了一眼,站在項澤義身後,此刻沉默不語的白玉。


    還有中間聽到項澤義說話,臉色從好奇到不爽的顧柔。


    顧柔中間聽到項澤義抨擊白玉的時候,好幾次都想要上前教訓,阻止項澤義繼續說下去,但都讓白玉出手攔下。


    而且最讓米麗莎感到詭異的是,明明兩人站在米麗莎眼前不遠處。


    可當米麗莎移開視線,白玉和顧柔存在感便會降低。


    這麽近的距離,米麗莎甚至都聽不到,白玉和顧柔兩人發出的聲響。


    大概正是因為這點,項澤義才沒有發現,他的身後正站著,他口中吐槽的正主吧。


    不過米麗莎還是有點良心,雖然答應了白玉不會聲張。


    但此刻坐在地上的米麗莎,正向項澤義瘋狂眨動湛藍的眸子,她眨動的頻率,幾乎趕上老式樓層中,因年久失修而短路的電燈泡。


    然而此刻的項澤義完全沉浸在,自己抱怨的情緒中,根本沒有注意米麗莎的提醒。


    最後不得已米麗莎隻能出聲,強行打斷還在不斷抱怨的項澤義,開口問道:


    “咳~項澤義先生,其實,我覺得白玉也沒有那麽不堪,你覺得呢?”


    項澤義吐槽白玉,正在興頭上爽起來的時候,突然讓米麗莎中斷。


    項澤義變得有些不悅開口道:


    “白玉怎麽沒那麽···”


    可項澤義光是說了幾個字,便突然沉默停下來,不停地摸挲自己的下巴,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過了一陣後,項澤義才重新開口道:


    “我想了一下,米麗莎你說的對,事情不能全怪白玉。”


    米麗莎聽到項澤義這話,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然後開口說道:


    “對吧~所以項澤義先生···”


    米麗莎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項澤義,希望對方趁著這次中斷,好好改一改,自己剛剛不當的發言。


    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要當著白玉麵,繼續背後說人壞話了。


    然而在米麗莎的期待中,項澤義又緊接著打斷她,繼續說道:


    “米麗莎你說的對,白玉固然有問題,但顧柔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明明已經適應了當時的周吞天,但依然讓殷夢嬌、塔什、威利和莊武祥四人聯手解決。


    多虧米麗莎你提醒了我,要是沒有你的提醒,我還想不到這點。”


    米麗莎用眼角瞥了一下,站在項澤義身後的兩人,連忙擺手道:


    “不不不!項澤義先生,這絕對不是我提醒你,跟我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米麗莎剛剛還想提醒項澤義,收斂收斂不要太過分。


    此刻看到對方,有要拉自己下水的傾向,頓時覺得自己的好心錯付了。


    瞬間撇開自己的嫌疑,決定放棄項澤義,讓他自由發揮。


    隨後米麗莎,便好像做錯事的小孩子,悄悄地縮了縮身子。


    項澤義雖剛剛沒有發現,米麗莎提醒他的眨眼小動作,可現在對方如此明顯的後撤,還是能清楚察覺。


    項澤義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不解的問道:


    “米麗莎你怎麽了?為什麽要突然拉開,跟我之間的距···”


    項澤義說話的同時,看到米麗莎有些憐憫,跟我已經盡力了,但實在是無能為力的抱歉表情。


    項澤義思緒轉的飛快,從剛才起便一直被他忽略,米麗莎身上的奇怪之處,仿佛一顆顆珍珠,瞬間讓他串聯起來。


    項澤義瞳孔緊縮,仿佛置身冰窟,身體瞬間變得無比僵硬。


    項澤義試圖咽一口口水,重新冷靜一下,結果因為口幹舌燥,唾沫硬是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卡的他臉色通紅。


    可即便是這樣,項澤義依舊不敢回頭,直麵那讓人絕望的殘酷地獄。


    此刻的項澤義能做的事情,唯有沉默,並且祈禱讓他的審判來的越晚越好。


    然而有的時候,越是怕什麽,便越會來什麽。


    “項澤義你的身體,怎麽抖的這麽厲害?難道是在祈禱嗎?”


    白玉平靜的聲音,在項澤義的背後響起。


    讓本來就抖個不停的項澤義,身體更是如同篩子一樣,抖得更加厲害。


    項澤義身體僵硬,但即便這樣,他也不敢轉過頭,生怕中了殷夢嬌的能力。


    絕對不是因為怕看到,白玉和顧柔兩人!


    白玉看上一眼,便猜出項澤義的想法。


    就算對方在背後編排他,白玉的臉上也沒有出現任何怒意,反倒是拍了拍項澤義的肩膀,開口道:


    “沒事~不用回頭,等我解決了周吞天,我們再慢慢討論這件事。”


    白玉的聲音很輕,仿佛沒有任何重量。


    但項澤義聽到這話,加上白玉的輕拍,瞬間膝蓋一軟,跪在米麗莎的對麵。


    項澤義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苦著臉答道:


    “好~白玉老大,都聽你的。”


    這個時候,白玉又對一旁,準備上前的顧柔開口道:


    “等解決完周吞天再說吧~等事情過去後,有的是時間找他算賬。”


    顧柔聽到白玉的建議,也點了點頭,但還是十分親切對項澤義道:


    “聽你的,項澤義我們之間,有不少的事情,可以慢慢談。


    你放心,一個都不會落下,有的是時間算賬。”


    項澤義聽到顧柔的聲音,腦中瞬間想起,當初顧柔臉上帶著暴虐,一拳轟散蕭三保的畫麵。


    項澤義恨不得抽死,剛才大放厥詞的自己,你怎麽就那麽喜歡裝?


    摸清來龍去脈後,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是吧?


    現在好了!


    等解決完周吞天後,白玉和顧柔要解決的人,估計就是自己了。


    正在項澤義恨不得,掐死過去自己的時候。


    米麗莎見項澤義的事,暫時解決後,便歪著頭向白玉問道:


    “莊武祥先生在哪裏?我不久之前還答應過他,要給他治療呢~”


    麵對米麗莎的提問,白玉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開口道:


    “米麗莎你不用再給他治療了。”


    米麗莎不解的皺起眉頭,反問道:


    “為什麽?”


    “莊武祥死了,我殺的。”


    聽到白玉平靜的說出,猶如炸彈一樣勁爆的話,米麗莎頓時愣住了,有些勉強的撐起笑容道:


    “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剛剛還沉溺於,想要掐死過去自己的項澤義。


    聽到白玉說出這個消息,也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項澤義跟米麗莎一樣,想要辨認白玉是否在開玩笑。


    雖然在項澤義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浮現,但那畢竟是曾立誓,必殺他的敵人,謹慎點總是好的。


    白玉沒有讓項澤義和米麗莎多等,便再一次平靜的重複道:


    “我沒開玩笑,莊武祥確實死了,死在我的手上。”


    米麗莎在白玉重複的時候,便好像受到沉重打擊般,豎起雙膝手臂合攏環抱膝蓋。


    米麗莎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白玉,聲音中隱隱有些哭腔,開口問道:


    “為什麽?白玉你為什麽要做,這麽過分的事情?”


    白玉的神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平靜的回道:


    “過分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在他聯合塔什、殷夢嬌和威利,對顧柔動手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覺悟。


    我隻是以莊武祥的方式,給他應有的尊重。”


    米麗莎在聽完白玉的回應後,把頭埋在膝蓋中,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隱約間還能聽到抽泣聲。


    聽到莊武祥讓白玉殺了,項澤義巴不得高興的跳起來,舉雙手讚同白玉的行為。


    項澤義感歎於,這次白玉的果斷。


    明明在第一次,莊武祥投降的時候,便可以出手殺掉對方。


    但白玉偏偏不殺,反而選擇把莊武祥和威利,兩人囚禁起來,現在又狠辣出手。


    如果可以,項澤義真的很想問白玉一句:


    ‘何必呢?


    反正早晚要殺掉莊武祥,為什麽當初還要攔下,一半的深紫雷霆?


    當初直接放深紫雷霆過去,給莊武祥劈死多好。


    結果留了莊武祥一命,讓對方聯合三人,破壞了你的算計,替周吞天補全了弱點。


    現在好了,過去的回旋鏢,打在你身上。’


    項澤義想開口問白玉這些問題,但一想到自己,未來的下場,頓時又失去了興趣。


    然而沒等項澤義失落太久,便看到眼前,有點傻乎乎,好心幫他的米麗莎,抱著膝蓋啜泣的樣子,他微皺起眉頭。


    項澤義張了張嘴,但一想到站在他身後的兩人,最後又重新閉上了。


    可讓項澤義沒有想到事發生了。


    白玉開口對他說道:


    “項澤義你好好安慰米麗莎,同時看護對方,不要讓她到處走。


    若是你做到了這點,剛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項澤義頓時來了精神,挺直了彎曲的脊梁,背對白玉興奮的問道:


    “真的嗎?白玉老大你沒騙我?”


    “我用在這種事情上逗你?”


    “好嘞!”


    項澤義得到白玉肯定的回答,瞬間鬥誌昂揚,不就是看管順便保護米麗莎嘛~


    隻要白玉不找他秋後算賬,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


    再說,米麗莎也不是那種到處亂跑的人。


    這件事,就相當於白玉故意給他機會,讓項澤義借此翻過這篇。


    項澤義不由得感歎,要不怎麽人都說,還是要找一個好上司呢~


    白玉不就是項澤義,一直尋找的好上司嘛!


    項澤義為了此事不出差錯,甚至還用自己人算不如天算,給米麗莎上了一層保險。


    不過其中發生的事情,倒是值得項澤義注意。


    因為這次,項澤義花費的獻祭點竟然也不少。


    都已經超過了,當初項澤義用能力,推算當初精神力量的秘密,當然還不如他算計顧柔和白玉,還有宣判龍淩天。


    但要知道,顧柔、白玉和龍淩天,這幾個人,哪有一個是好相處的家夥?


    一個除了治療外,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米麗莎,讓她留在原地,竟然這麽難?


    不由得讓項澤義提起了精神。


    白玉看項澤義,已經接下他布置的任務,又看向一旁的顧柔。


    顧柔迎著白玉的視線點了點頭。


    白玉再次開口道:


    “好~若是沒有別的問題,那我就要去解決,最後的麻煩了。”


    背對白玉和顧柔的項澤義,聽到白玉這話,加上他暫時擺脫了,未來讓白玉清算的下場。


    項澤義心中壓抑的問題,便無法抑製的冒了出來,果斷開口道:


    “白玉老大!我有一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可能會對你有些冒犯,不知道我···”


    白玉還不等項澤義說完,便直接打斷對方的疊甲,道:


    “直接講。”


    聽到白玉如此幹脆的回答,項澤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問道:


    “我很好奇,你會不會後悔,當初接受莊武祥的投降,攔下一半的深紫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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