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是最最神秘的力量。


    歲月不可逆,就算最最強大的人物也不會敢去追溯時光,企圖逆轉過去,影響現在、動搖未來。


    現在,幾位大人物卻是發現有人居然進入了歲月長河,並在逆流而上。


    他們都是震驚,然後展開神目,在歲月長河中進行搜索。


    “原來是神魂進入了歲月長河。”


    “千秋一夢丹的效力。”


    “不可能改變過去,影響現在和未來。”


    “不過,千秋一夢丹居然重現於世了?”


    “這是禁忌之方,上天不允出現,會遭天嫉,早就失傳了。”


    “這五人……是得到了天地氣運嗎?”


    幾位大人物用神念交流了一下,都是紛紛收回了目光,哪怕他們都是九重天仙王也不可能逆歲月長河而行,這是天地禁忌,他們也無法做到。


    ……


    淩寒五人在歲月長河中逆行,他們看到了宇宙星辰的衍化,但看不真切,一切都太快了。


    可他們的速度還在提升,越來越快,讓他們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畫麵,隻有不斷倒退的時間。當他們的速度達到一個極致時,過去、現在、未來都是失去了意義,速度也失去了意義。


    嗡,他們突然從急動進入了絕對靜止的狀態,四周的一切變得光怪陸離,色彩斑瀾,卻根本無法形容。


    這就是時光秘境嗎?


    淩寒按照小塔所說,開始邁起腳步行走起來。


    他現在隻是一道神魂,完全不存在形體之說,可以衍化成任意的模樣,不過他還是變成了自己。不但是他,女皇、柔妖女、雨皇也是自己的模樣,隻是有若光團,有一種朦朧感。


    虎妞就不同了,她一會變成了飄浮的白雲,一會變成豬啊、狗啊,一會又變成了淩寒的模樣,玩得是不亦樂乎。


    他們開口說話,直接便是神識傳音,無論相隔多遠都能瞬間將意念傳到別人那裏。


    “繼續前進。”淩寒說道。


    他們走,隻是一會,前方出現了一條奔騰的大河。


    河水非常古怪,竟是日月星辰在浮沉,歲月變遷在流動。


    “歲月長河!”他們都是震驚。


    歲月長河原本隻是一種比喻的說法,但沒想到真有這樣的存在,展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不要觸碰。”淩寒警告道,“歲月不可逆,我們雖然是神魂體,不可能擾動歲月,但隻要碰觸一下,我們將會被歲月同化,永遠不可能再回歸肉身。”


    這是小塔說的,十分慎重。


    雨皇四人都是點頭,便是虎妞雖然不情不願,可還是嘟了下小嘴表示同意。


    他們逆著歲月長河而上,在河水中,他們看到了無窮遠歲月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大部份的事情他們都看不懂,畫麵太過零碎,而且也沒有什麽意義。


    “我想知道的是,緣生天尊是什麽死的。還有,八個紀元之前,黑暗之潮的爆發。”


    歲月長河是按照時間排序的,越是接近源頭,那裏發生的事情就越是遙遠。


    五人追溯著歲月,轟,突然之間,一道浪花激起,向著五人拍打過去。


    “閃開!”淩寒連忙出手,將三女同時抓起,疾向後退,雨皇的反應也是絲毫不慢,幾乎與淩寒並駕齊驅。


    “要是被歲月河水拍到一下的話,那一瞬就是萬古,會迷失在永恒的時間之中。”


    這是天地間最最神秘、最最偉大的力量。


    歲月可以追溯,但絕不能觸碰,影響現在、改變未來。


    “一個紀元。”


    “兩個紀元。”


    “三個紀元。”


    “……”


    他們走了不知道多久,在這個時光通道中,時間本身是沒有意義的,這裏沒有過去和未來,隻有現在——無論淩寒他們走到哪裏,那裏便是現在。


    “八個紀元前!”


    他們終於走到了一個關鍵的節點,但他們立刻就露出失望之色。


    這一段的歲月長河居然完全看不清楚,好像搗渾了的水。


    “為什麽看不到?”虎妞奇怪地問。


    “難道這一段曆史太過重大,天地都不允許觀看了?”淩寒猜測道。


    牽涉到了天尊,這自然重大了。


    “走吧,也許前方可以看到更多的線索。”


    他們繼續前進,沿著歲月長河而上。


    在歲月中,他們看到了後世很多名動天下的大人物,比如九燈古佛、比如禦虛仙王,讓淩寒對於這些大人物終於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就這樣不斷地追溯,可時光卻總是時不時地出現了斷層,將一些大事件深埋。


    十個紀元、五十個紀元、一百個紀元!


    仙域的古老讓人發指,走過了一百個紀元之後居然還沒有到頭,還有歲月長河在奔騰。可是,時光的斷層也處處都是,掩藏了不知道多少真相。


    一百四十個紀元!


    他們終於來到了歲月長河的盡頭,前方出現了一座平原,有一株株青草,可仔細看,這些青草很快就凋零了,有草籽落下,很快就有新草抽出,茁壯成長,循環著這個過程。


    淩寒先是不以為然,然後便震驚了。


    這些青草……居然都是仙藥!


    仙藥能夠活多少年?


    仙王大藥的話,一個紀元都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可在這裏,肉眼可見,這些仙藥從出生到腐朽不過區區幾個呼吸的時間。


    這是多麽可怕的時間流速?


    “我們進去,會不會瞬間老朽?”女皇也看出來了,開口說道,心存顧忌。


    “不會。”淩寒搖頭,“我們服食了千秋一夢丹,藥力持續期間,我們便不可能有事。”


    他們前進,越過了時間長河,進入了那座平原之中。


    果然,他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護著,沒有被時間之力腐朽。


    草原大得驚人,他們走啊走,默默地計算著時間,也許過去了上百年,可草原還是那個草原,回頭看看,草原的邊緣居然就在他們身後。


    也就是說,他們走了上百年,事實上卻幾乎沒有前進分毫。


    這裏,時光紊亂,有序、無序並存。


    嗡!


    一股可怕的力量卷過,淩寒五人同時升起一股強烈的寒意,仿佛跌進了寒窟之中,便是靈魂都是瞬間冰封。


    天空中,現出了一隻眼睛。


    詭異的是,這是一隻豎眼,金色的眼白、銀色的眼珠,有無法形容的符文閃動,似乎在詮釋著時間之秘。


    這隻豎眼掃過淩寒五人,嗡,一口仙劍從眼中跌了出來,綻放出無盡的寒芒,向著淩寒五人斬了過去。


    便是九重天仙王也不可能在歲月長河中出手,這會逆轉今古,改變未來。


    隻有天尊才能不受規則的影響,肆意妄為。


    嘶,這竟是一位天尊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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