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小狐狸在他眼裏都是天真單純,被保護得很好,不知世事。


    可今夜的她,似乎變得尤為陌生。


    “林殊逸,”


    夜風裹挾著草木的清香而來,容貌儂麗得近乎鬼氣的少女靜靜地注視著他,


    那雙金色的瞳眸透著與她不相符合的涼薄,


    這番輕描淡寫的話宛若一把利劍,深深地刺入了林殊逸的心髒。


    青年臉色終於變了,


    “你都知道些什麽了?”


    這一刻,他幾乎以為這隻狐狸知道自己在暗中做下的那些事情了。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呢?”


    小狐狸神色淡淡的,


    “你想看到的一切不都已經如期按照你的意願進行了,不如就這麽稀裏糊塗地過下去。何必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我言盡於此,至於要不要進去,隨你。”


    林殊逸直勾勾地盯著小狐狸離開的背影,


    她的變化太大,在他麵前,和從前那個乖軟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林殊逸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許久不曾離開,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腦海中升起,


    難道是她修的絕情道已經逐漸開始生效了?


    外麵的氣氛緊張,房間內同樣不遑多讓,


    “師尊,你在和我開玩笑對嗎?這一點兒也不好笑。”


    林若清臉上血色盡失,嘴唇顫抖著,


    “這些話本想等你身體養好了再告訴你,可為師擔心再拖下去,你越陷越深……”


    “我不聽!”


    林若清發出了一聲尖叫了,拚命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為什麽從她醒來以後,什麽都變了,


    她以為蘇醒過來以後,師尊便會接受她的情意,


    可師尊卻告訴她,


    這一切都是假象,


    那她醒過來還有什麽意義,倒不如幹幹淨淨地死在那個寒夜了,至少不會在醒來以後聽到這些冷冰冰的真相。


    林若清想到了什麽,


    “是不是因為那隻狐狸,”


    她的神情執拗,死死地盯著謝紹的臉,


    “是不是因為她,所以師尊才不喜歡我的。”


    聽到林若清提到小狐狸,謝紹的語氣冷了下來,


    “這和鴛鴛沒有關係。”


    “是嗎?”


    林若清癡癡地笑了出聲,


    “我不過提及稍稍了那隻狐狸,師尊的神情便這麽緊張……”


    謝紹冷聲道:


    “你今夜情緒太激動了,你先好好休息,為師改日再來看你。”


    林若清笑得越來越大聲,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她狠狠地擦拭了一把眼淚,衝那道背影吼道:


    “若是那隻狐狸呢?!”


    林若清的目光赤紅,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甘,


    “師尊既然不願意承認,好,那我問你,


    若是易地而處,今日站在師尊麵前的是那隻狐狸,師尊是否還能做得到待她像待我這般公允?”


    “若是鴛鴛……”


    謝紹的話徹底止住了,


    若是鴛鴛,


    在他麵前,哭得這般淒厲無助,一聲又一聲地哀求著他,


    單單隻是想到那個畫麵,都讓謝紹的心揪起來了,


    林若清的聲音繼續咄咄逼人,


    “說啊,師尊怎麽說不下去了,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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