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朝昭呢?”


    朝夕並未聽出這句掩蓋下平靜表麵之下的暗潮洶湧,


    先前對嫡姐的愧疚與不安都隨著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對嫡姐表現出的在意而煙消雲散,


    嫉妒與怨恨在胸腔裏翻滾著,


    她隻知道,她要拖久一點兒,再拖久一點兒,


    反正大錯已經鑄下,那為何不讓這把火燒得更熱烈一點兒,


    最好拖到了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隻要能夠把高高在上的嫡姐拉下來,讓她同自己一樣在泥潭裏苦苦掙紮,


    那麽即便被江謹厭惡,那又如何呢?


    退一萬步說,江謹性情溫和,平日裏不爭不搶的,她就不信,這樣的人能夠對她一個女子做出什麽事情。


    然而,朝夕的算盤注定落了個空。


    “這是你自找的。”


    這句話一經說出來,朝夕立刻就有了不妙的感覺。


    因為此刻江謹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的、可怕。


    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裏,好似一場遮天蔽日的烏雲之下,醞釀起了一場吞噬海麵的冰冷風暴。


    “錦。”


    話音一落,一個人影忽然從外麵閃進來,


    這個多出來的人讓朝夕無比驚慌失措,


    胸腔裏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因為她在這個人的身上,嗅到了濃重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朝夕拚命地向後退,最後退無可退,一把跌倒在了地上,


    “你……你要做什?”


    如同一隻掙紮的雞被掐住了脖子,尖叫聲戛然而止,


    她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任憑她如何掙紮,那個人力氣極大,堅實的手臂仿佛鉗子一般。


    被稱作錦的是一位極好看的年輕人,


    可那雙黑白分明的的眼睛卻沒有一丁點屬於人類的感情,就像是一隻冰冷的、無機質的爬蟲,


    都快把自己喉骨捏斷了,


    空氣越發稀薄,朝夕被掐得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即使她被掐得幾近暈厥,也沒有露出任何動容的神色,


    些許日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把江謹平靜、冷漠的麵容照得柔和了些許,像是天生就該是坐在神壇上的存在。


    她還以為的江謹,風度翩翩,溫和沉穩,


    喉嚨被人死死地掐住,那人的力氣極大,


    直到這一刻,朝夕才真正地意識到,她認識的江謹,從來都不是什麽溫潤如玉的翩翩謫仙,


    而是視人命如草芥,來自無盡深淵的墮仙。


    錦手上越來越重地力氣,讓朝夕徹底地意識到:


    如果她不說,江謹是真的會殺了她。


    在死亡的壓迫之下,朝夕爆發出了強烈地求生意誌,


    她拚著最後的力氣,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了幾個字:


    “我……我說。”


    大量空氣灌入,朝夕狼狽地伏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沒有給她任何緩和的時間,江謹漠然問道:


    “朝昭去哪裏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現在就算是給朝夕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再拖延下去了,


    朝夕聲音艱澀地說道:


    “嫡姐,被那群人帶去見他們的副寨主了。”


    那個古怪的年輕人和江謹一眨眼就不見了,隻剩下了猶如喪家之犬般狼狽的朝夕。


    她剛才不過是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時間,江謹就差點殺了自己,


    若是……


    朝夕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嘴唇有些神經質地抽動著,


    若是……讓江謹知道了嫡姐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被那群人帶走的。


    那她的下場……


    想到這個可能性,少女嚇得渾身癱軟,坐在了地上,幾乎動彈不得。


    江謹與一回寨子就聽說朝昭被帶走了,匆匆趕過來的賀凜帶著聞景溯迎麵撞上,


    男人的麵色十分難看,滿是警惕地看著這個新麵孔:


    “你是誰?”


    他從來沒在寨子裏見過這人,而且這個人長成這副模樣,他不可能完全沒有聽說過。


    在賀凜質問江謹的身份之時,


    聞景溯的目光,越過了賀凜,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前麵那個氣質優越的青年身上。


    都說眼緣很重要,


    聞景溯第一眼看到這個人,莫名其妙地感覺不喜歡,看他格外不順眼。


    手有些癢癢,格外地想給他喂小蟲子。


    趴在聞景溯肩側的蟲子與主人心念相通,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也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抬起圓溜溜的大腦袋,就想往江謹那邊蹦。


    聞景溯彈了一下這迫不及待想找死的小白蟲的腦瓜崩,這才委委屈屈地重新趴回了主人肩頭。


    在聞景溯打量著江謹的時候,江謹自然也注意到了容貌出挑,漂亮到了幾近詭譎的少年,


    苗疆之人麽?


    賀凜堵在了路上,不肯讓開。


    雖然江謹已經派出了暗衛去救朝昭,但是他此刻仍舊擔心朝昭情況,


    不欲與眼前人糾纏,江謹冷聲道:


    “讓開。”


    擅自闖了他的寨子被撞見了,還敢讓他讓開?


    這人還真當寨子是他家後院嗎?


    江謹的麵色瞬間冷凝了下去,


    “你到底是何人?”


    賀凜寸步不讓,江謹的眸色漸漸結冰凝霜。


    直到一道懶懶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話打斷了這場即將要爆發的戰爭。


    “賀大哥,你還去救嫂子嗎?”


    賀凜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惡狠狠地對江謹撂下一句:


    “老子待會兒再來盤算你!”


    結果誰能想到,到了地方,人又碰麵了,但是這一回兒,他們的眼裏都隻有情況不明的朝昭,


    大門被人粗暴地一腳踹開,幾個人對上了一個個淚眼朦朧的彪形大漢。


    有人醒著鼻涕,聲音還帶著哭腔,


    “你們幹啥呢?”


    江謹幾個人看向了坐在高台之上,看上去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格外悠閑自在的少女,


    模模糊糊地覺得,


    這件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哭哭,兔兔好不容易才慢慢地把評分攢到8.9,還想往9衝呢,


    結果剛才一看,居然跌回了8.4,嗚嗚嗚嗚嗚嗚,怎麽會這樣……


    不過兔兔突然想到了好多新的人設,硬朗糙漢vs 哭包小姐,冰冷殺手vs想不到啥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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