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才一看秦永斌訓斥自己,心裏不由得火冒三丈,真想一腳跺死他,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懷疑這又是秦永斌設的陷阱讓自己跳。


    “老秦,你別給臉不要臉,小心我連你一塊揍!”。


    “嘿嘿,薛良才,就你這種草包玩意兒,隻會騙個老女人,還有啥本事呢?”。


    薛良才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呢,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就咬牙切齒地說道:“老秦,你他媽的別得寸進尺了,逼急了,老子要你的狗命!”。


    “哈哈哈,就你這種窩囊廢、草包、寄生蟲還要我命,還是撒泡尿照照自己吧,”秦永斌故意嬉皮笑臉地說道,目的就是要激怒薛良才。


    薛良才擔心再次上了秦永斌的當,強忍著心裏的怒火,裝作沒聽見秦永斌的話,轉過頭準備離開印花車間。


    秦永斌看這家夥要離開印花機,就哈哈大笑,嘴裏說著:“一看這玩意兒就是個草包,成天除了騙個婦女兒童、吃軟飯,就沒啥本事了,”。


    聽到背後傳來秦永斌充滿嘲諷的語言後,後薛良才已經憤怒到極點了,轉過頭來,快速衝向秦永斌。一個右擺拳朝秦永斌下巴掄了過去,這一拳速度非常快,力量十足。


    但秦永斌一直防備著,加上他實戰經驗豐富,稍微後退一步,一側身輕鬆躲過了這一拳。並且在躲閃的同時偷偷踢了薛良才一腳,但其他人根本沒看見。


    這下,薛良才終於爆發了,開始對著秦永斌拳打腳踢,有點組合拳的攻擊的架勢。


    秦永斌朝薛良才臉上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又往四號印花機跑。


    這種羞辱性的動作把薛良才氣得暴跳如雷,瞬間就追了過去,到了印花機車頭前的空地上時,秦永斌忽然站住了,看著氣急敗壞的薛良才,冷笑一聲,然後蔑視地說道:“就你這種寄生蟲、禿鷲,我打你還嫌髒了我的手呢,”。


    薛良才已經發瘋了,順手拿起旁邊的一把椅子,劈頭蓋臉朝秦永斌頭上砸了下去。


    秦永斌冷笑一聲,不躲不閃,抬起左胳膊,硬生生架住砸下來的凳子,同時右手一個上勾拳,快如閃電,薛良才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撲通”聲摔倒在地上。


    在印花機車頭附近的翁小婷一看,心急如焚,眼睜睜看著秦永斌一拳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打翻在地。她心裏瞬間對秦永斌憎恨起來,趁秦永斌不防,拿起平時挑布用的那根木棍,一下子砸到他的腦袋上。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陣驚呼,因為翁小婷從背後用木棍偷襲秦永斌,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想不到這個女人為了另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表弟”也偷襲。


    秦永斌怎麽也不會想到,翁小婷會從後麵偷襲自己,這一木棍結結實實砸到他的腦袋上,鮮血瞬間順著臉和脖子流了下來。


    他轉身看了一眼翁小婷,然後用手摸了一下頭,再看看自己的手,上麵都是鮮血。


    而翁小婷也不管秦永斌頭上流血了,隻是跑過去蹲在地上,用胳膊抱著薛良才的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嘴裏喊著:“小薛,你醒醒啊,我為你報仇了!”。


    薛良才隻是瞬間昏迷,很快就緩過來了,看著翁小婷笑笑,小聲說道:“沒事,我這隻是小問題,太感謝你了啊,”。


    這個時候,廠裏麵保衛科的人、設備科的人、辦公室的人都過來了。


    他們看見秦永斌頭上鮮血直流,而翁小婷坐在地上把薛良才抱在懷裏,一副忘記了整個世界的狀態。


    王天軍不讓報警,隻是通知所有當事人都去保衛科,然後調查監控,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後麵再做決定。


    他通知辦公室的一個工作人員,讓趕緊把秦永斌送往醫院包紮一下。


    但是秦永斌擺擺手,告訴王天軍:“不用去醫院,隻是皮外傷而已,”。


    這個時候,薛良才已經完全緩過勁來,用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惡狠狠地盯著秦永斌。


    翁小婷看薛良才沒有一點事,就放心了,用手撫摸著薛良才的臉龐,心疼地說道:“秦永斌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打人竟然下死手,”。


    她說話得聲音雖然很小,但秦永斌還是聽到了,心裏不由得感到一絲寒意,即使翁小婷開始從背後偷襲,一木棍把自己打的頭破血流,但心裏也不恨她,隻是感覺她有點傻,在心疼薛良才。


    可是現在竟然說“秦永斌真是禽獸不如”,這句話讓秦永斌有種說不出的心痛,難道女人遇到自己的“愛情”後,就對其他人變得冷酷無情了嗎?


    秦永斌看了翁小婷一眼,朝她笑了笑,然後就離開了,到廠裏的醫務室去檢查一下,其實也沒有多嚴重,那個廠醫說是皮外傷,用碘伏、酒精消消毒,包紮一下就行。


    他本來隻是想教訓一下薛良才,讓他受一下處罰就行,沒想到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翁小婷在背後用木棍偷襲自己,而且是朝自己腦袋上砸,這是有多恨自己啊。


    不過,秦永斌也感覺釋懷了,自己不再感到愧疚了,畢竟對翁小婷已經仁至義盡了,至於她的做法,那就是她的自由了。


    沒想到,王天軍不願意放過這件事情,把情況反映給了楊新生,並且建議開除薛良才和翁小婷。


    楊新生還是舍不得開除薛良才,認為他是一個非常全麵的人才,以後還可以利用,至於翁小婷,她是秦永斌的表姐,他們之間的恩怨就讓自己私下解決吧。


    但王天軍認為這樣抹稀泥的做法,會讓車間其他員工有了僥幸心理,以後更會知錯犯錯,滿不在乎。


    楊新生想了一下,就把秦永斌、馮文炳喊過來,一起商量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馮文炳想了一下,就說道:“我們還是選擇一個折中的方法吧,讓薛良才去汙水站搞維修,汙水站冬季天氣寒冷,就算對他的處罰吧,”。


    “王主任、小秦,你們感覺這個處罰結果能不能接受?”楊新生問道。


    “行啊,隻要不影響廠裏的生產,什麽方法都行,我沒意見,”秦永斌說道。


    王天軍也表示讚同,然後他又問道:“咱們再商量一下,那個用木棍打傷小秦的女工咋處理呢?”。


    楊新生想了一下,就說道:“幹脆廠裏出個通告,直接開除那個女工,她肯定要去找小秦,畢竟她是小秦的表姐,”。


    “還是算了吧,那樣沒啥意義啊,”秦永斌感慨道。


    “嘿嘿,小秦,其實這樣做的話,她就欠你一個人情,至少在你親戚跟前好說話了啊,證明你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楊新生笑嗬嗬地說道。


    最後就這麽決定了,由王天軍負責發布通告。


    馮文炳離開的時候,嘴裏還念叨著:“這樣隻是便宜了朱重凱那孫子,”。


    王天軍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馮科長,你就那麽討厭朱重凱嗎?讓他去車間幹維修,你還認為已經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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