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夜宴”工作了一段時間後,秦永斌也慢慢適應了這裏的環境,其實遠沒有想象的那麽複雜。


    他聽自己的班長陳彪說:你平時可以和裏麵的女孩“打情罵俏”,但千萬別動真感情,這裏的女孩看著非常清純,其實一個個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主。


    到了晚上七八點以後,就到了生意的巔峰時刻,好多年輕漂亮的女人這時候就開始出動了。


    “小姐”不屬於“夜宴”裏麵的員工,她們有自己的頭子,和娛樂場屬於所合作關係,她們的收入是單獨計算,掙的多就拿的多,客人給的小費屬於她們個人的。


    “夜宴”隻是提供交易場所,以及安全方麵的問題,如果這些女人要被客人帶出去娛樂,出了會所後,對她們的安全問題就不用負責了。


    秦永斌發現一個規律,這裏安排“小姐”出台方麵的事情,主要有兩個女人負責,一個被大家喊“梅姐”,一個是“霞姐”,至於她們真實名字叫啥就不知道了。


    “梅姐”和“霞姐”,這兩個女人看起來都超過30多歲了,身材卻是前凸後翹,腰肢纖細,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就像春風裏的楊柳枝,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衝動。


    但走近一看,臉上明顯有了歲月的痕跡,雖然很嬌豔,但完全沒法和那些20多歲的女孩相提並論了。


    有一次,秦永斌悄悄問陳彪:“小陳,咱們這裏麵的梅姐、霞姐她們的工資肯定很高吧?”。


    “人家是小老板,可不是領工資的,她倆是給其他女孩發工資的,就像古代青樓裏麵的老鴇,”。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她們掙錢也太容易了吧,”。


    “人家也是從小姐做起的,最早也是陪客人睡覺,後來發展起來了,手下有一群小姐後,就不用親自出台了,”。


    “那她們出場費很高吧?”。


    “哈哈哈,高個屁,你看她們都三四十歲了,哪個有錢男人還玩她們呢,還出場費,你以為她們是女明星啊,”陳彪忍不住偷笑起來了。


    這時候,李部長剛好從旁邊經過,看到陳彪在偷笑,就表情嚴厲地說道:“笑啥呢笑,上班時間可別像長嘴婆,胡說八道,有時間多轉轉,一定保證客人的安全,”。


    陳彪一聽,趕緊帶著秦永斌走了,到每一層樓裏麵來回走走。


    經過三樓的一些包間時,秦永斌發現原來的玻璃門上麵都很模糊了,也有色彩了,根本看不清裏麵。


    他忍不住問道:“為啥這一層包間的玻璃門都看不清裏麵了,”。


    “秦哥,你結婚了沒有?”。


    “結婚了啊,都有小孩了,”。


    “那你應該知道怎麽回事吧,夫妻兩個睡覺是為了繁衍後代,舒服的同時,還會增進感情,”。


    陳彪的話讓秦永斌一頭霧水,感覺他說的雲裏霧裏的。


    就問道:“然後呢?”。


    “哼,古代就有“婊子無情”這句話,說明男人和女人睡覺,隻為了舒服而沒有感情時,那就是交易,”。


    秦永斌終於明白了陳彪的意思,也就是說,三樓這麽多包間的玻璃門會變顏色,主要是為了“嫖客和妓女”的安全,也是為了會所應付安全部門的檢查而設計的。


    他們到四樓轉了一圈後,裏麵非常熱鬧,有跳貼麵舞的,唱歌的。還有女孩用嘴喂男人喝酒的。


    裏麵的燈光忽明忽暗,給人一種恍惚的感覺。


    忽然,秦永斌發現一個胳膊上紋身的光頭男子,把一遝百元大鈔塞到一個女孩的胸罩裏麵,那個女孩朱唇微啟,笑靨如花,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光頭男子的臉。


    “小陳,你趕緊看,”秦永斌指著沙發上的光頭男子和那個女孩。


    陳總趕緊拉著秦永斌就走,走到人少的地方,小聲告訴他:“以後千萬別指人家,咱們保安就是這裏麵最可憐的打工仔,客人要是發火了,咱就得滾蛋,”。


    “那個男的真大方啊,那一遝錢最少也有兩三千塊錢啊,”。


    “你懂個屁,幾千塊錢對有錢人來說算個啥呢!你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


    “不知道啊,應該也是個經常出台的小姐吧,”。


    “那個女孩可是霞姐手下的“頭牌”,她陪睡一次最少也得三四千塊錢,客人多的時候還搶不上呢!”。


    陳彪的話讓秦永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在工廠、會所之間來回奔波,每月累死累活也就收入五六千塊錢。


    而這個女孩吃喝玩樂,然後陪男人睡一覺,最低收入就三四千塊錢。一晚上陪睡兩次的話,收入輕鬆超過七八千塊錢。


    到了晚上兩點多,喝酒、唱歌、跳舞的客人少了許多,一部分回家了,一部分去包房了。


    陳彪也放心了,感慨了一句:“這一個班算是熬過去了,100塊錢也到手了,”。


    他們三個交接班後,就算下班了。秦永斌騎摩托車回到出租房,趕緊睡覺,第二天八點前就要到廠裏上早班。


    時間過得挺快的,轉眼之間,兩個多月過去了,酷熱的夏季即將過完了,天氣也沒那麽潮熱了。


    秦永斌這兩個月內,在“夜宴”一共掙了3500塊錢,其中有200塊錢獎金。


    崗位也沒有啥調整,其實他平時也見不到那個李部長,或許領導一般很少出麵。


    有一天上班的時候,秦永斌看見李金瓶在上漿機操作設備時,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就趕緊過去叮嚀道:“李金瓶,千萬別睡著了,再出次品我真罰你錢了,”。


    “嗯,知道了,”。


    “晚上都幹啥去了?大清早都這麽瞌睡,”。


    “我晚上在宿舍休息,你是不是出去幹兼職了?”李金瓶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話把秦永斌嚇一跳,難道這婦女知道自己去會所兼職幹保安了。


    “我晚上也在出租房睡覺,哪還有精力去幹兼職呢,”。


    “咯咯,你肯定兼職去幹哪個女人了,還不承認,”李金瓶隻要談起男女方麵的話題瞬間就有了精神。


    秦永斌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大洋馬”是在瞎胡猜而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外麵幹保安。


    “李金瓶,態度嚴肅點,再胡說我真罰你錢了啊,”。


    “行啊,你隨便罰吧,被你罰錢也感覺舒服,”李金瓶忽然變得興奮起來。


    秦永斌趕緊離開了,怕這個水性楊花的婦女,又開始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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