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敲定今晚過去,陳敏聽後給他安排了行程,又聽他的吩咐出去購買哄小情人的禮物。


    陳敏出了辦公室,想起上次來的那個小男孩,薑家的小少爺,盛景行正經八百的未婚夫,一時又有點躊躇。她挺喜歡薑思悅的,雖然有點忌憚薑家的意思在裏麵,所以覺得不管是盛景行還是她都有點對不起薑思悅。


    隨即她又安慰自己,這都是boss做的決定,她隻是拿著boss的工資替boss做事而已。


    中午的時候薑思悅跟朋友們在店裏吃了飯,也喝了酒,情緒還不容易被挑起來,暫時忘了盛景行說的話,他喝得有點醉了,開了個房跟溫蓧睡了個午覺,走之前還被那些朋友笑他沒斷奶。


    溫蓧在房間裏伺候他刷牙洗臉,陪著他躺下,看著他閉上眼睛,便在腦裏回想她下一幕戲的台詞,琢磨該怎麽演才能做到最好。


    靠這小少爺一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他變心不變心,她比薑思悅大了那麽多,總有一天會比他先老去,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即使薑思悅對她再好,也難保他長大成熟後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他的黑歷史而將她打壓得永不見天日。


    所以她現在要努力提升自己,出人頭地,可以不用再依靠別人而獲得工作和名氣錢財,就像鄧梅那樣,出道的時候不也是沒有資源沒有人脈的窮人家出來混生活的打工妹?而出道那麽多年後終於遇到了大機遇,從此翻身成為一代影後,之後便都是大製作去求她演,在影視圈裏站得比誰都高都穩。


    薑思悅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溫蓧給他拿過手機,上麵是個陌生號碼,拿不準是誰打來的,隻好遞給薑思悅。


    薑思悅睡得有些迷糊,情緒也不太好,喂了一聲問對麵是誰,然後就聽到盛景行被電流加工過的聲音。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也不知道盛景行去哪知道他的手機號,隻能問盛景行有什麽事。


    盛景行一邊在文件上簽字一邊說道:“今晚我不回家,晚上廚姨給你做了飯,你就先吃,飯碗等明天她過來的時候再洗。你今晚自己在家要早點睡覺,後天就要開學了,盡快調好自己的生物鍾,以免影響了學習。”


    薑思悅覺得有人跟自己說教應該是很煩的事,可是他現在又不覺得厭惡,甚至還有種自己是被人關心著的錯覺。


    想到盛景行家裏自己的那間臥室,薑思悅覺得他的確應該回家去住。


    於是他跟溫蓧說他要回家了,問要把她送到哪裏去,溫蓧還以為今晚還要在這個小少爺身上浪費時間,沒想到居然不用陪了。


    也不知道打電話來的到底是誰,能讓薑思悅如此心平氣和地接了電話,而且通話過程裏也沒有起爭執,最後薑思悅還說他要回去了。


    這是溫蓧從來沒見過的情形,加上早些時候薑思悅跟她說這段時間他不住在小別墅,讓溫蓧有了些危機感——這不會是她一語成讖,薑思悅見異思遷了吧?


    薑思悅開車送溫蓧的時候心情都還不錯,他甚至還哼起了一首老掉牙的情歌,溫蓧看著他欲言又止,直到下車了都沒提起勇氣去問。


    落差太大的話,她需要一個緩衝時間來做好心理準備。


    第26章


    薑思悅回到盛景行的公寓,果然廚姨已經給他做好了晚飯,大概是盛母吩咐過的菜式,幾乎都是薑思悅喜歡吃的。


    因為盛景行不回來,薑思悅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所以勸得廚姨跟他吃了晚飯,又合力收拾了碗筷,才目送廚姨回去。


    廚姨走後,整個房子就安靜了下來,樓下客廳開著燈,樓上的走廊也開了燈,反而覺得房子更加安靜空曠了。


    薑思悅最受不了這種安靜,即使以前在小別墅,樓下還住著保姆,他不會覺得不踏實,可是現在真真正正是他自己一個人。


    他開了電視,將聲音放得很大,仿佛這樣就能驅趕寂靜一樣,可是電視電影並沒有好看的,客廳太寬敞,也沒有他的房間那麽有安全感。


    薑思悅在房間的浴室洗了澡,換上舒適的睡衣,走到陽台外麵吹風。這裏雖然靠近學區也有商業街,但因為處於幾十層的高樓,環境特別安靜,連城市的燈光都無法到達。


    等頭髮自然吹幹,薑思悅進房間拉上窗簾,關了燈後一片黑暗,也沒有一點聲音,他把空調調低,然後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裹起來,即使這樣還是覺得熱,且無法入睡。


    喜歡新臥室的雀躍被黑暗和孤獨擊敗,薑思悅終於感受到寄人籬下的感覺——他和盛景行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彼此沒有義務要對對方負責,不可能要求盛景行回來陪他,讓他在夜裏不要這麽害怕,因為這裏是盛景行的地盤,薑思悅也斷然做不出帶人回來的事情。


    即使被薑煦或者薑家其他什麽人打擾糾纏又怎麽樣呢?隻要自己不理會,跟他們保持距離,有薑老爺子在,也不會發生什麽令他討厭噁心的事情,自己其實也沒必要來盛景行家住不是嗎?


    為什麽自己要這麽聽話,為什麽有家不能回,為什麽隻能覬覦別人的家庭,為什麽要迷戀那一點甚至不真誠的關心?


    薑思悅在沉默中爆發,他翻開被子起來找出外出的衣服換上,拿了錢包鑰匙手機就出門。


    等電梯的時候薑思悅的手心甚至出了汗,心跳得很快,半夜無人的電梯,幾分鍾密封的空間,電影裏可怕的情節,都足以讓薑思悅害怕。他緊緊地盯著電梯的數字,就害怕聽到半途停下的聲音,或者突然停電熄燈故障。


    踏出電梯門的時候薑思悅的腿都是軟的,額頭上的汗被地下停車場的冷風一吹,渾身涼嗖嗖的。薑思悅借著白熾燈的光找到了自己的跑車,因為不熟悉這裏,開了好幾圈才開出去。


    終於到了街上,小區外的商業街還很熱鬧,人來人往的歡聲笑語終於讓薑思悅有了安全感,他開了車窗,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往他小別墅那邊開去,隻有那裏才能讓他安心下來。


    盛景行的公寓離他的小別墅很遠,幾乎要貫穿一個城市,有些路段十分安靜,薑思悅幾乎是踩盡油門駕駛的。


    兩邊飛快劃過的景色讓薑思悅有些恍惚,一時不察前方跑出一隻野貓,嗖地一下就從薑思悅的車前跳過,薑思悅隻來得及看到一個黑影,連忙往貓已經走過的那邊打方向盤急剎車。


    但因為時速太快,剎車有緩衝,薑思悅還是一頭撞上了路邊的花圃,身體習慣性往前傾,撞在方向盤上讓他眼前一白,一瞬間什麽神智都被抽走了一樣,腦子空蕩蕩的。


    好在撞得不算太厲害,花圃沒有損壞,但是他的車頭卻碎了一盞燈,前頭也撞破了不少地方。這裏剛好是攝像頭的盲區,是省了再去交通局一次,可是也要找人來把車帶去維修。


    薑思悅的頭被震得有點暈,後知後覺到痛意,口腔裏有血腥味,好像裏麵被磕破了皮。


    他坐到花圃的邊沿給朋友打電話過來接,這個時候他不敢給薑老爺子打電話,也不能給盛家的人打電話,前者是擔心事情複雜化,後者是不想打擾別人休息。


    薑思悅叫的那個朋友家裏是做豪車進出口的,比他大幾歲,是朋友的朋友,後來一起玩熟悉起來的,叫高戰,雖然玩樂時沒個正經,但聽到薑思悅出車禍了,還是問了地址親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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