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行聞言看了手機屏幕一眼,的確是薑思悅和溫蓧,他皺了皺眉頭,被二莊看在眼裏,二莊是個直來直往的人,說話不過腦子,容易得罪人,但他講義氣,沒有那麽多彎彎腸子,在圈子裏混得也不錯。


    二莊笑道:“怎麽了盛三,你家小未婚夫又跟哪個女明星上八卦頭條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盛三你也有今天啊,被小情人看到你正室給你戴綠帽,不行了這真是我見過最好笑的事情了。”


    盛景行麵無表情地拿開小於的手機,大概是被朋友當眾取笑讓他麵子過不去,此刻居然有種恨不得好好教訓一頓薑思悅的想法。


    但他並不能將這種想法表現出來,這些朋友都是知根知底的,想必也沒把他和薑思悅的婚約放在心裏,隻是一逞口舌之快,說出來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他盛景行出來混了這麽多年,這點玩笑還是開得起的,沒必要為了這麽點小事破壞了自己對外的形象。


    於是他風輕雲淡地嗤笑一聲,說道:“一些小道消息,不足為意,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互不相幹不是正好?”


    二莊看了眼小於,難得猥瑣了一次,問他:“薑小公子那樣的美色,盛三你還看不上?”


    盛景行說道:“有些東西是隻可遠觀,離得近了說不定一身都是帶毒的刺,我還是明哲保身來得好。”


    小於聽了他們的話臉上的表情有點掛不住,原本紅潤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原來他們是婚約者的關係,怪不得那個薑少如此囂張肆意,而盛總對他如此關注,那不知情的自己那天所做的樣子,在薑思悅看來是不是像小醜一樣?


    可是想想薑思悅又有什麽立場來指責自己呢,他不也是一樣在外麵風流浪蕩麽!


    他愈加嫉恨起薑思悅來。


    正在通宵趕作業的薑思悅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被外麵收拾客廳的保姆聽到,老人家總是聽風就是雨,在外麵嘮嘮叨叨讓薑思悅別熬夜了,作業寫不完先放著明天再寫,又問他要不要喝點薑湯。薑思悅想到薑湯那股味就有點慫,連忙跟阿姨說不用麻煩了。


    薑思悅寫了一會作業,見阿姨終於下樓睡覺,這才拿出手機準備聊聊天解悶,哪裏想著剛開機就收到他侄子的越洋簡訊,上麵寫著明天回國。


    薑思悅頓時什麽心情都沒有了,隻想著找條狗來日,而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噴嚏,也是事出有因了。


    第18章


    薑思悅雖然是薑老爺子的兒子,但因為年齡差太大,他前頭那些兄長生的兒女都比他年長好多歲,最大那個侄子今年都三十幾了。


    孫二少薑煦是薑思悅三哥家的大兒子,今年二十三,在國外留學,從小也沒少欺負薑思悅,導致薑思悅十分討厭他。可隨著年紀增長,薑思悅長大一些後,薑煦在身高上沒有了絕對優勢,薑思悅也不是那個任揉任捏的糰子了,甚至薑思悅還敢跟人拚命。薑思悅在薑家打死打殘其他兄弟侄兒沒有關係,要是其他人把薑思悅打了,說不定薑老爺子能做出什麽六親不認的事情來。薑煦懂事之後知道小叔叔是不能欺負的,要是欺負了小叔叔,就等著爺爺扣光零花錢吧。


    可後來薑煦不欺負薑思悅了,總是若有若無地想親近薑思悅,家裏人以為他是被薑思悅馴服了,懂得通過討好小叔叔來間接討好爺爺,說說笑笑也就過去了,隻有薑思悅對他的靠近拒之千裏。


    因為從小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環境,身邊充滿了爾虞我詐,自己也陷在其中無法逃離,薑思悅對於別人的心思十分敏感,充滿憎恨的,充滿貪婪的眼神總讓他厭惡不已。他小時候沒有懂那麽多事情,隻覺得薑家的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到長大之後才終於明白那些眼神裏包含的意思,比如那些姨太太們想要弄死他,比如他的哥哥們想要吃了他。


    如果說薑思悅害怕他大哥,那他最討厭的莫過於纏著他不放的薑煦,好不容易前兩年薑煦被薑老爺子扔出國進修,薑思悅才沒了那麽多煩惱。


    聽說薑煦要回來之後,薑思悅恨不得現在馬上就開學,然後離這些無聊的人遠遠的。


    可事與願違,薑煦回國後薑老爺子意思意思地設了家宴給他接風洗塵,讓一家人都回家聚聚,一大家子人各懷心思地應了。


    薑思悅不想回去,家宴那天睡到了下午都沒起床,保姆敲了好幾次門他都當沒聽見,最後還是保姆說盛先生過來接他了,他才猛地從床上跳起來。


    他跑到小陽台外麵往樓下花園看,果然看到了盛景行上次開的保時捷。


    薑思悅眼皮一跳,蹭了拖鞋就開門往樓梯跑,果然聽到樓下保姆跟盛景行寒暄的聲音。


    保姆給盛景行倒了茶,說薑思悅還沒起床,她再上去叫一下,盛景行應了一聲。


    薑思悅回房換衣服,關門的聲音大得能讓保姆聽見,保姆在樓梯喊他:“思悅啊,你快點下來,盛先生等著跟你一塊回薑公館呢!”


    “知道了!”薑思悅套著t恤,因為動作太急把袖口套頭上去了,暴躁得半天沒弄出來,頭髮都亂糟糟的。


    過了十幾分鍾,薑思悅才從樓上下來,身上絲毫沒有精心打理過的樣子,還是t恤牛仔褲,臉上甚至還能看到泛青的眼圈,不像是睡到現在才醒。


    保姆見他這個煩躁又精神不振的樣子,又嘮叨起來:“我的少爺啊,你昨晚寫作業寫到了幾點,看這眼圈重得,回去又要被老爺說了,要不我現在給你煮個雞蛋敷敷?”


    薑思悅不耐煩地說道:“不用了,又不是見什麽重要的人,我給麵子回去都不錯了,還要我盛裝打扮?做他媽的夢!”


    說著他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盛景行,跟他完全相反,穿了一身得體的西裝,甚至還打了領帶戴了腕錶,那雙擦得發亮的黑皮鞋差點沒閃瞎薑思悅的狗眼。


    薑思悅心裏頓時隻想出一個詞來形容:騷狐狸!


    他看著盛景行這麽隆重的樣子有些無語,但想起上次在朱浩榮的店裏發生的事情,難得擺出了好脾氣沒把心裏吐槽的話說出來。


    盛景行見他發完牢騷,把二郎腿放下來,站起身問他:“那我們出發了?”


    薑思悅哦了一聲,跟上他到玄關換鞋。


    坐在車上的時候又安靜得有點尷尬,薑思悅撓心撓肺地想著要不要為上次的事情道謝,又覺得有點馬後炮,都過去那麽久了,要是盛景行早已經忘記,豈不是更加莫名其妙。


    然後他就想到他為什麽要坐盛景行的車而不是自己開車????


    他忍不住從車窗探頭出去,看著越來越遠的別墅,思考著下車回去再自己開車出來的可行性。


    盛景行打著方向盤,提醒他說:“開車的時候不要把頭伸出去。”


    薑思悅:“……”


    但他還是默默地把頭縮了回去,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似乎覺得車子裏太安靜了,總想要做點什麽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


    他看到車廂裏放著幾張cd,都是一些薑思悅聽都沒聽說過的歌,看封麵還挺老了,歌名也很露骨直白,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情歌,應該是盛景行那個年代的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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