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過了,隻是懶得選衣服,你去挑吧。”在淩霜清看來,那些清一色的西裝三件套根本沒有一點區別。


    管事看了一眼在餐桌旁的離陽歌,又多看了自家先生一眼,大概明白了先生要支開自己,於是聽話的離開了。


    “有什麽想知道的,現在就可以問我。”淩霜清取了一旁幫傭送上來的清茶,在沙發上坐下,也不看離陽歌,自己打開了晨報,開始看報紙。


    離陽歌離開了餐桌,湊到了他的麵前。“先生,鍾琦故意推我下水,想要害死我,是為什麽呀?”他更多的表現出來一種疑惑不解。“我和他不曾說過多少話……難道是因為……”


    淩霜清將意味深長的目光從離陽歌的臉上挪開,雖然兩人是舊相識,但是淩霜清還是要讚嘆一聲宗沐宸的演技,這個人身上總是有一種神秘感,很多時候淩霜清都容易被他蒙蔽。“他腦子有些不好,我已經關了他緊閉了,他不會再對你下手了。”


    “腦子不好……?”


    “你昨晚應該也有聽到。”淩霜清勾著唇,看也不看離陽歌。“他說你是禍害,留著你我會被你害死。”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鋪直訴,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笑意未達眼底,讓離陽歌有一種深深的惶恐之感。“還說你是個會毀滅世界的惡魔。”


    離陽歌無話可說,某種意義上來說,鍾琦說的是真話。


    但是他現在並不能暴露自己,單是淩霜清說鍾琦腦子有問題這一點,就決定了他必然是不能夠坦誠的。


    “他說他來自未來,是一個重生的人。”說完這句話,淩霜清笑出了聲:“可笑,真是可笑。有些懦夫一輩子過得失敗,就想著重來一世改變從前。可是命運這種東西,本就是變幻莫測的,真的那麽容易改變嗎?以鍾琦的閱歷,以他現在的行事章程,他就算是重生而來的,那重生之前也一定是個廢物。”


    “……”是挺廢的,腦子也有問題,不過腦子就把重生的事情講出來,在沒有人信任他的情況下妄圖利用他人殺死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鍾琦對鍾宿雨真的沒有半點了解,但凡他過問過他這位哥哥的事跡,都會知曉一件事情。


    鍾宿雨雖然為人狠戾,手段也不簡單,但是他是不做涉及人命的事情的,最出格的事情是讓一些人生不如死,他這個人極為尊重生命,是不會輕易殺人的。


    這大概和他總是想要洗白鍾家的執念有關,他這個人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挺沒有原則的,就是在殺人這一點上,底線擺在那裏,絕對不挪動。


    想要利用鍾宿雨來害死他離陽歌,可能性基本為零。


    偏偏是這樣的鍾琦,堵死了離陽歌坦誠的路。


    就算關係深到何種地步,離陽歌也不會再談他重生之前的任何事情了,就算這個鍾宿雨和他從前認識的那個鍾宿雨不是一個人,也改變不了他上輩子真的殺死了那個“鍾宿雨”,並且毀掉了整個世界的事實。


    他這樣的惡魔,此刻卻真心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諒解,有時候離陽歌研究自己的心態,覺得自己真的是挺迷的。


    “人已經關在房間裏了,放心好了,短時間你不會再見到他。”淩霜清在這裏玩了一點語言上的小遊戲。“也許很快他就能夠想明白,重生從來都不是什麽籌碼,如果不努力去改變自己本身,就算重來幾遍,都是沒有用的。”


    離陽歌多聰明,聽到這話,也就察覺到了一些暗示。


    不管淩霜清相不相信鍾琦的“重生說”,他本人對這個是一點都不信的,不管鍾琦的話真與假,他都不會因此而對離陽歌如何。


    鍾琦雖然要害死他了,但是淩霜清並沒有要為離陽歌報仇的意思。


    很簡單,大家非親非故,就隻是睡在一張床上的關係,鍾琦和離陽歌的事情,要他們自己去解決,淩霜清的話不多,但是離陽歌就是從這些簡單的話語之中感受到了一點鼓勵的意思。


    淩霜清在暗示他些什麽,但是現在的離陽歌暫時還做不到他暗示的事情,那麽隻能按照淩霜清的話。


    重生而來,如果不努力去改變自己,那麽重生的意義是沒有的。


    他之前隻是想著按部就班,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有太多的事情不允許他這樣輕鬆的度日了。


    大概是死馬當活馬醫,這次的事情讓離陽歌意識到了,他現在還隻是個小屁孩,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沒有任何的權力。他之前想的簡單,要去做鍾家的繼承人,可是做這個繼承人又有什麽意思呢?不是還是被限定在鍾家,就像上一世一樣,鍾宿雨不死,他永遠無法完全掌控。


    他可不想殺死淩霜清,那麽就要為自己另謀出路。


    他沒有空手起家的經歷,卻是有這個能力的,隻是以他現在的體魄,說什麽話都會成為大話,滿頭空的那種。


    於是離陽歌放棄了鍾家這些循序漸進的教導,雖然沒有攤牌,但是自己的底牌也暴露的差不多了,和淩霜清換取到了超進度的學習機會。


    不管是各種學習還是身體的調養和鍛鍊,他和都那些同期進來的孩子徹底的隔開了。


    他上輩子能夠做得好,這輩子就能夠做得更好。


    他想,他總是要握一點東西在自己的手中的,他有一種預感,他想要的東西,是難以從淩霜清的手中簡單的拿過來的。


    他必須自己去爭,去搶。


    春去秋來,孩子長大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被學習和各種各樣的事務占滿了日常的生活,離陽歌的五年不過彈指一揮間,他便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郎,身高的抽條讓他很快比他家先生都要高和壯起來。


    非要進行簡單對比的話,就是從睡覺是被先生抱在懷中孩童,不知不覺長成了可以把先生抱在懷中的男人。


    雖然隻是十五歲,但是有些事情,已經開始變得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請看下端字幕:


    五年後


    嘿嘿嘿,雖然五年了,但是依舊是個未成年呢_(:3」∠)_


    少年時代要開啟了。


    ☆、繼承者們


    殘陽如血, 映照著有些老舊的莊園,打出一個深深的剪影, 有兩輛車前後進入了莊園之中,間隔不遠, 在主宅前麵停了下來。


    開車門的人看到了彼此,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 快速的岔開了去。


    兩個少年從車上下來, 也同樣看到了彼此,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主宅的大門打開了,管事站在門口,見到兩人一塊出現, 看上去還有些詫異:“兩位少爺回來了。”


    “嗯,先生在家裏嗎?”最先開口的是離陽歌, 十五歲的他這一年已經出去自立門戶,自己創業了。


    雖然一開始淩霜清就說他需要一個繼承人,但是孩子們每個人的誌向都不同, 他卻從來沒有攔著大家,強迫大家一定要接手鍾家的意思。


    幾人最開始還以為他們真的要學習商業, 但是在獨自找先生長談之後,就都放棄了他們不擅長的商業,轉而學習其他的東西, 堅持學習商業的,隻有課程早超了所有的人八百年的離陽歌,和總是一副鍾家未來一定是他當家做主模樣的鍾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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