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趁火打劫


    遠遠的,自家宅院方向陣砰砰的火槍聲連綿不絕,這是典型的近代火槍打法,三段擊、五段擊等等,講究的是火力持續不斷的輸出——海公子選擇的訓練方法真是不錯,當然,如果不知這樣正確,海公子也不可能獨自居住在海邊,周圍的海盜都不敢sāo擾。


    時穿臉sè一變,立刻甩開尾隨人員,催馬衝自家院落奔去——如今海公子已去,當今世上,唯有他家有火槍。


    張叔夜是能臣,叛luàn剛起不久,他就把早已準備好武裝力量投入進去,因此,邪教所鬧動靜雖然很大,但繁華的豆腐巷裏幾乎沒有大的災禍,偶爾有幾家店鋪被人砸壞了mén板,但卻沒有匪徒敢在這裏停留過久,更別闖入店麵趁火打劫了。


    而稍稍僻靜的甜水巷——也就是時穿所租住院落所朝向的僻靜巷道,雖有逃難者來此躲避,不過,海州縣的無賴畏於時穿的凶惡,沒人來這裏趁火打劫,等húnluàn過後,來此處躲藏的人各自回家,位於城外暫時回不了家的老百姓,則尋找附近的院落租住……


    故此,甜水巷巷口很寧靜,時穿一路無阻的衝到了巷口。


    其實火槍的聲音並不大,沒有想象中那麽驚天動地。


    因為後坐力的關係,一杆火槍中隻能裝三克火yào,其爆響聲也就比爆竹稍稍大那麽一。而滑膛槍的聲音就更弱了,靠近聽覺得響亮,稍遠一,再夾雜與一片救火的鑼聲當中,不仔細分辨,幾乎聽不出來。所以,當時穿衝出去的時候,尾隨在他身後不遠的大將們,還在興奮地談論今天的收益,對於時穿突然地舉動,感覺到莫名所以。


    衝進甜水巷巷口後,時穿不用掩飾了,他的身影瞬間從馬上消失,再度出現時已到了自家大mén口。


    自家大mén口前正圍著七八人,為首的就是曾從豆腐店經過的那名頭陀,其餘人則白衣烏帽,頻頻口誦“阿彌陀佛”。


    此刻,頭陀正指揮著幾個人扛梯子,準備從牆壁上翻越過去,另有幾個人則拚命的用手上的刀槍挖掘牆壁——時穿家的牆已經換成了石料,外麵雖然糊了一層泥,但那種泥很堅硬,刀劍砍上去隻有一個白,沒幾下,刀劍就禿了。


    除此之外,牆角邊還躺著幾具屍體——死者的慘象令人觸目驚心,有人臉部整個被轟爛了,仿佛一團爛西紅柿,有人xiōng口被轟了個大dòng,肚腸都可以看到……


    頭陀正在那裏鬱悶,事先知道這屋裏都是nv人,怎麽這群nv人如此難纏?他帶領jīng銳十幾名教徒圍攻這座宅院,人手損折大半不,連牆壁都跟他們為難,好不容易刨開了表層土,發現裏麵是巨大的石梁……不帶這麽玩的啊,誰家用這麽大的石塊砌房子,磚石建築,那都是寺院廟觀用的?


    頭陀隱隱覺得,這趟買賣可能吃虧了,得不償失不,nòng不好要崩壞自己的牙口。


    正鬱悶,頭陀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緊接著他聽到一個和藹的聲音謙遜的尋問:“忙不忙,我有事想問問?”


    頭陀怒火萬丈:沒看見這裏正打的厲害,你一個普通市井百姓,見到這裏明火明槍的廝殺,就不知道躲起來嗎?啊?還趕上前詢問,你傻了嗎?難道你以為本大爺手上的刀是吃素的嗎?


    頭陀猛一扭身,把手裏的刀子狠狠地向問話的地方紮了過去,惡狠狠的回答:“很忙,真的很忙。”


    刀子紮過去的地方很空dòng,仿佛那裏什麽都沒有,但肩膀上搭的那隻手依舊存在,隻聽那個和藹的聲音繼續細聲:“修這堵牆我可huā了大價錢,你們拆下牆皮來……呀,連裏麵的石塊都lù出來了,這這這,修補一下要huā多少錢啊?請問,你身上帶錢了嗎?”


    頭陀一個jī靈,風車般轉過身來,瞪大眼睛問:“你是這屋子的主人?”


    頭陀看清了,這是一位非常高大的男人,頭陀個頭隻到對方xiōng膛,他身上穿著大將官服,遠處巷口有一匹空鞍馬停著,大約是此人騎來的馬,兩個xiǎo昆侖奴正在馬邊探頭探腦。


    刀子……頭陀紮過去的刀子隻剩下刀把,刀身不見了,啊居然不見了,如此詭異?


    頭陀眼珠轉一轉,想仔細尋找失去的刀身,那大漢咳嗽了一聲,把頭陀的目光吸引過去來,隻見他滿臉惱怒的神情,一手按著頭陀的肩膀,一手正mō向頭陀的懷裏。


    陡然間,頭陀感覺到一陣máo骨悚然。他頭陀自認一聲短打功夫,三兩名壯漢近不了身,現在卻被對方無聲無息的mō到身邊,另一隻手還毫無顧忌的伸向自己懷裏……哦,那隻手如果攥一把刀子,可就不是搜身了。


    頭陀淒厲的喊了起來:“都死人嗎,還不快給我拿下。”


    如夢方醒的幾名教徒立刻撲向了時穿,時穿連身子都未曾移動一下,他用腳一挑,搜索頭陀懷裏的那隻手一不曾移動,臉上依舊是惱怒的神情:“你們想爬牆嗎?我來幫你。”


    靠近時穿的教徒們接二連三的飛向了空中,他們的落都是牆壁上,每一位升上半空中的教徒,都引來一聲滑膛槍的shè擊聲,等這些人變成一具具屍體,重新落到地上,時穿已經完成了搜索動作,他那隻手將頭陀渾身上下mō了個遍,不停的嘖嘖讚歎:“有錢人啊,啊,金子,我喜歡黃閃閃的東西……翡翠扳指,好東西啊,修繕房屋是足夠了……你這人真不錯,我喜歡你這樣唆使別人拋頭顱灑熱血的家夥,我早知道這樣的家夥身上有錢……”


    時穿笑著將頭陀的東西揣進自己懷裏,而後他鬆開按著頭陀肩膀的那隻手,回首招了招,巷口玩耍的兩名xiǎo黑孩立刻牽著馬跑進來,他倆直接將周圍ω的暴徒當做死人,一名xiǎo黑孩旁若無人地上前拍mén,另一名xiǎo黑孩則麻利的搜索歹徒的屍體,看手法,這兩個孩子在海公子手下時,曾經不少幹類似的活兒。


    啊,都讓海公子教壞了


    時穿退開幾步,雙眼盯著頭陀不錯眼珠,同時一邊享受著xiǎo黑孩遞來的戰利品,一邊不慌不忙的問:“奇怪了,這座宅院既不是銀鋪,也不是什麽絲綢店珠寶店,你們十幾個人圍著這個鋪子堅持不下,是為了什麽?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裏麵沒有錢,隻有幾個可憐的nv人嗎?”


    頭陀揣著粗氣,心裏在盤算著——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


    剛才時穿放開了對方的肩膀,雖然那隻手在頭陀肩上的時候輕若無物,但那手離開之後,頭陀立刻感覺到了區別——他自由了,以前,似乎他存身的地方是一個籠子,雖然他可以在裏麵揮手、跳腳、訓斥、指揮教徒,但周圍空間仿佛存在一種無形的枷鎖,讓他無論怎麽努力,都跳不出籠子。


    現在他可以動了,他可以撲向對方,憑借自己的一身武藝,給對方一個好看……然而,他卻猶豫了。


    天生一物降一物,麵前這位“大將”正是他們這種人的克星,對方身上lù出的淡淡血腥氣,也讓頭陀明白,這不是一個剛剛贏得“大將”身份的菜鳥,對方是老牌賞金獵人。


    看到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幫手,想到對方剛才能夠毫無聲息的mō到自己身邊,那頭陀……一轉身,逃了。


    沒人想著去追逐。


    此時,院mén打開了,開的毫不遲疑。似乎並不在意外麵有千軍萬馬。一名黑人壯fù手裏拿著滑膛槍,lù出半個臉,見到時穿出現,她嘴裏嘟囔幾句,大意是:有歹徒過來sāo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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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人壯fù這個話的時候,時穿望著頭陀逃走的背影,臉上笑眯眯的,他絲毫沒有追上去的意圖,隻轉身誇獎了黑人壯fù幾句,走進了自家的院落。


    院中,所有的nv人都在,包括豆腐西施。大多數nv人手裏拿著剪刀,腳邊堆著石塊,但環娘手裏卻捏著一個皮球,身上還穿著蹴鞠用的旋裙,一臉的緊張的緊握著手裏的皮球,做出投擲狀態。


    院牆邊,六名黑人nv仆手裏拿著滑膛槍,牆角則是她們的戰績,七八個屍體橫躺在那裏,有幾位還在呻yín,不過看他們流血的狀態,想必也挨不了多久了。


    這一停頓,同行的大將也趕到了,巷子口傳來他們的喊叫聲:“時兄,沒事吧,兄弟們,拿好了家夥,動作快一。”


    聽這話的語氣,他們似乎並未遇到逃跑的頭陀,似乎是一路暢通來到了時穿mén前。


    時穿趕緊一擺手,幾名黑人nv仆立刻收起懷抱著的火槍,直接往屋子裏鑽……等那些大將衝入時穿宅院裏麵,看到的是滿院的鶯鶯燕燕,以及遍地的屍體。


    李彥搶步上mén跟前,垂下眼簾:“想不到時兄家中遭劫……看來看來今晚海天樓的宴請,是去不成了。”


    另一位大將馬上醒悟過來,他貪婪的打量著時穿院中的nv孩。這些nv孩被時穿營養充足的嬌養著,個個臉sè很紅潤,加上近水樓台先得月,各種化妝品由她們提前“試用”,於是,他們靜靜的站在那裏,但整個院中都飄dàng著獨特的香風,引得大將們深深的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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