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你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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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明本書不是雙穿,如果你要覺得這也算雙穿,我也無話可。另外這幾章不是科普,隻是是本書的設定,以及後續情節的伏筆和懸念。


    “歸你們自己了”,海公子神態瀟灑,風輕雲淡的回答:“時穿時長卿今後想待在大陸發展,我內弟施十一郎也顧不上這裏,所以,你們去留自便……


    “願意上岸的,你們可以找施衙內,或者時長卿幫助……但我覺得,此處總歸是一片基業,頭上沒有官府征收賦稅不,這裏物產豐富,土地肥沃,稻穀一年三熟,加上你們光坐在這裏,向往來船隻提供補給,就能錢如流水進賬,真要回了陸上,回了家鄉,哪裏去找這樣的賺錢生意?


    所以,我建議你們不要放棄這麽好的所在——如果你們不願要這兒,想必很多人願意來搶奪,這座建好的基地不再需要投入,今後隻有產出,隻要拿根繩索一圍,海商們自然會找上門來,免不了支付補給費用,因為他們無可選擇。與其把好處便宜他人,不如由你們這些創立者來享受這片樂土……


    好吧,我建議你們自己推舉一名首領來管理這裏。我會留下一套規章製度,指導你們如何管理。而後,時公子在岸上站住腳——這大約要花三兩年的功夫吧。那時,你們岸上需要通的關節就由時長卿負責,而你們在島上做的一切,譬如經營一門很賺錢的生意,掙錢準備養老而已。


    等你們年紀大了,掙夠了錢了,可以推薦子侄接替自己的位置,然後登岸去找時公子,由他安排你們的身份,使你們可以平安的定居於大陸上……帶著自己掙的錢,做一個富富足足的員外郎,安然的度過晚年,然後葬入家族墓地,豈不很好?當然,時長卿跟我內弟替你們做這些,僅僅要求你們看護好這座城堡,別讓外人侵占,僅此而已。”


    石堡內,接受談話的人選先是茫然無措,緊接著,他們情緒平靜下來,越琢磨海公子的話越有味道,反而獲得了一種解脫般的幸福——按大宋法律,出海之人是需要等登記的,逾期不歸的話,官府會認為你連續幾年沒有繳納相應“丁口稅”,幹脆開除你的國籍、戶籍。此後,若地方官員發現你從從海外偷偷返鄉,絕對要緝拿歸案並流放遠惡軍勞窮州……國人鄉土觀念本來重,大多數人因錯過了信風,或者其他原因無法返鄉,這輩子心心念念的是葉落歸根,死後葬入家族墓地,現在他們有了這樣一條路子,什麽時候回去反而不急迫了。


    紅的眼珠見不得白的銀子,後路準備好了,眼下的利益爭奪便浮現出來,畢竟,個人在夷州的地位決定了他們今後賺錢的多少,這可都是養老錢,由不得人退讓……


    時穿冷眼看著海公子一句話轉移了大家爭執的方向,當晚,當地居民開始亂哄哄推舉自己的首領,海公子並不幹涉大家的行動,他領著自家船員退到碼頭上,監督最後的貨物裝船工作。此時,當地居民徹夜未眠,正著火把連夜推舉人選,討論海公子留下的自治規定——這份鄉規民約,是時穿仿照《藍田鄉約》書寫的,這正是宋代士大夫推崇的原始民主議會製。


    海公子帶著得意的神情欣賞著遠處的燈火,悠然的對時穿:“過去,我能時不時來這裏巡視一番,以展示自己的影響力,總算對孤懸海外的他們有控製力。但,敢於冒險出海求生的人都不是善茬,你如果接手之後,不能時常來管束他們……與其讓他們心生雜念變成一團散沙,不如讓他們自己掌握自己的利益。


    這樣的話,他們總想著有一天回到岸上,還要指望你的照顧,多少能讓你保持一影響力,至少能照看好這座院落,不至於隨意霸占。”


    時穿表情冷冷:“哼,你想得太簡單了,人心是最難確定的事情——這處石堡嘛,我根本不指望能長期保有。我相信,等他們選好了自家領袖,接著會覺得:有這麽一座大石堡空著不準住人,自家議事卻要躲在低矮的民居裏,實在是憋屈,於是他們會先商議借石堡議事,然後,就是逐步侵占了。


    咱們現在能把所有權維持到搬空堡內存貨的那一刻,已經算損失最了,至於今後……今後,如果有一天我無路可走,這地方能給我提供一個借宿的場地,那就不錯了。”


    海公子哈哈大笑:“對於未來,你了算……在這一上,我不如你——啊,但也請你不要用現代人的道德水準衡量宋人,古人都很講忠義的,你放心,我這樣安排後,他們會很心的照料這座屋子,即使借住,也會承認你這個主人,你什麽時候想來度假,都可以的。”


    時穿仰臉歎了口氣:“對於未來,我了算嗎?恐怕,有問題吧——最近這段旅程,我越來越失去了對未來的把握,比如,我現在就看不到我們回去的旅程是什麽樣子,歧路太多,反而讓我失去了方向感,這是怎麽回事?”


    海公子嗖的轉過身去,背對著時穿監督貨物的搬運,他咯咯笑著,回答:“你應該感到幸運,你的第一次時空旅程,安然的抵達了人間世界。你還應該感到幸運的是,擁有我這個教導者。若幹年之後,你會發覺擁有我是多麽大的幸運。


    要知道,對於我們的這種人來,自己的同類是最危險的,唯有同類,才可以讓自己構築的世界崩塌;唯有同類,才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我們在旅行中,一旦見到自己的同類,是要不顧一切,首先捕殺的。多麽幸運啊,你在懵懂無知的第一次旅行中,獲得了同類的教導——你因而擁有兩種本領,你因此而獨一無二。


    現在,你原先的本領變的有混亂,這……這樣的經曆我不曾有過,所以我無法給你做出指導,或許,這是你獲得兩種本領時,引發的必然衝突,耐心,等你的新本領穩定下來,也許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哦”,時穿呀了一聲,放過這話題:“我就不明白,雖然你我失陷在這裏,需要麵對一個陌生在世界、一群陌生的人,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會很惶恐,但對於我們這樣的‘妖孽’來,這並不是問題,我們本來就擅長在陌生的環境漂泊,我們總能找到讓自己感到自在與開心生存方式……”


    背起手來,時穿也學著海公子的悠然,繼續:“從某種意義上來,此處,這個時代,應該是一個最好的度假地,來這裏放鬆一下心情,挺好的。可你為什麽總想著回去,你固然知道那是個危險之旅,成功的可能性很渺茫,為什麽要這麽拚命?


    難道你不清楚,對於我們這種徜翔與時光之河的人來,存在,最重要;壽命、以及存身空間,卻不過是一些可供選擇的項目而已。”


    海公子瀟灑的輕笑著:“一切都有原,一切都必須歸於本初——這是你第一次時空旅行,所以你沒有顧慮,隻有新鮮。但你不知道,我們的時間流動,與常人並不對稱,當常人百年後白發蒼蒼,我們可能依舊青春年少。為了避免的常人懷疑,我們不得不在一段時間後遷移、流浪,以免常人對我們的漫長年輕感到驚訝,於是,遷移與流浪就成為我們的生活常態。


    我對不斷的新世界並不恐懼,可我已經厭倦了。哼哼,對我們這樣的人來,去另一個世界旅遊,並在那個世界度過百年,再回到現實世界時,現實世界可能隻過了一眨眼的時光。在這種生活狀態下,友人、家人、妻兒,都是我們的奢侈品,我們不得不忍受隨時失去他們的狀況。


    這種失去了根,隨波逐流的日子太讓人厭煩了,你現在感覺不到,是因為新的玩具上手了,你還充滿了新鮮感,但等到漏*逐漸平息,也許,你就想使用我教你的這一切……


    好好努力吧,在這個世界你是全能的,但世界不光由普通人組成,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同樣的‘妖’,他們可不是都像我一樣良善,你的本領有可能引起他們的嫉妒,或者恐懼,他們會擔心你打破他們為所欲為的造物主地位。


    當他們決定清除你的幹擾時,如果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想必他們很樂意除去這個軟弱的、潛在的時空幹擾者的,好讓自己的旅行變的更加輕鬆自在……”


    時穿望了望海公子,沒有吭氣。


    其實,海公子一直在回避時穿最初的問題——他是怎麽來的這裏的,又是怎麽失陷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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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學會海公子的本領,尋找回到“本初”的道路。


    船在石堡停留了兩天後,石堡選出了新首領,海公子與時穿一起見證了新首領上位,並答應他們暫借石堡,把石堡當作臨時議政大廳的要求,而後帶著這些人贈送的禮物登船返回。


    返程一直是高速行駛的,眼見的鬱州島在望,海公子突然:“開始吧。”


    “開始什麽”,時穿警惕地望著海公子,馬上神色震驚:“你做了什麽,我怎麽看不到未來了,你——”


    海公子依舊保持著他那瀟灑地微笑,緩緩地向時穿伸出手:“後事已了,當然是開始新旅程了——我的新旅程,獨自上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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