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琥在警察局熬了一晚上,把案子的相關數據都看完了,做完記錄後,他又跑去值班室睡到天亮,中途還心驚膽顫地想要是張燕鐸打電話過來,他該怎麽應付,但直到他快睡著了,張燕鐸的電話也沒進來。


    這很稀奇,以往他出任務或是留宿警察局,張燕鐸的電話都特別多,各種查崗,他今天會這麽安靜,肯定也是因為昨晚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早上看到張燕鐸第一眼時,他就該一拳頭打過去,可是悲劇的是首先他打不過張燕鐸,其次就是就算打得過也改變不了他被上的事實,反而氣急敗壞的反應會更讓他顯得像是悲劇人物……


    所以他隻能表現得雲淡風輕,表現出那都是成年人的遊戲,隨便玩玩不算什麽――隨著時間的推移,關琥心裏對於兄弟亂倫的道德恥辱感沒那麽重了,他現在更在意被信任的人背叛。


    明明就是那麽的相信那個人。


    關琥趴在枕頭上,眼睛不爭氣地紅了,長這麽大,他從來就沒這麽憋屈過,越想越難過,彷佛有口悶氣憋在心口發不出來,恨不得大哭一場。


    靠,他二十多年守身如玉可不是為了有一天讓人操的,幹你大爺的!


    第二章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關琥閉上眼沒多久,就鹹覺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在張燕鐸的酒吧喝酒,那晚酒吧的人出奇的多,而且都是女性,有兩個常客還一直圍著張燕鐸說話,那虎視耽耽的模樣傻子都能猜出她們心裏在打什麽算盤。


    所以關琥很不高興,因為那些礙事的人,他幾乎沒機會跟張燕鐸搭話,幾次過去提醒說明天還要早起去露營,不要玩太晚,張燕鐸都是嗯嗯嗯的敷衍他,最後還嫌他煩,讓他先回家,他一賭氣就先走了。


    誰知他前腳到家剛坐下,張燕鐸後腳就回來了,說酒吧交給店員看著,他回來陪弟弟。


    他當時心裏正不高興著,借著醉酒,嚷道:「你去陪你的環肥燕瘦唄,露營我一個人去。」


    張燕鐸倒了杯水遞給他,笑道:「你吃醋啊?」


    「開玩笑?我為什麽要吃你的醋?」


    他最多是心裏不太舒服而已。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很在意圍繞在張燕鐸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那些女人都是有目的的,要知道張燕鐸長得帥又有錢,而且對女性又很有禮貌,所以倒追他的人特別多。


    但關琥覺得這些女人都不適合做張燕鐸的伴侶,沒有為什麽,就是覺得他們站在一起不般配,每次張燕鐸被邀請出去玩都會叫著他,他每次都覺得充當電燈泡很尷尬,但每次又拒絕不了。


    因為他好奇張燕鐸會不會真的跟對方交往,交往的話會不會結婚。


    他很不想麵對這個問題,那會讓他感覺自己的親人被奪走了,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覺得自己很變態,作為兄弟,他原本該希望哥哥在經歷了各種磨難後有個好的歸宿――理智這樣教導他,但感情上他做不到。


    所以這段時間他很暴躁,經常動不動就發脾氣,張燕鐸也不在意,笑他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他當然不是,他隻是發現自己對張燕鐸抱有一些特殊的感情。


    是那種想把最好的東西占為己有不願跟任何人分享的感情。


    他借著張燕鐸的手把水喝了,接著繼續靠著沙發不說話,張燕鐸在他旁邊坐下來,問:「關琥,問你個問題。」


    「什麽?」


    「如果要選擇結婚對象的話,你說哪種比較好?」


    他很震驚,坐起來,問:「你要結婚?是哪一個?」


    「就是決定不了才讓你選,你覺得今晚在酒吧的那些,哪個最好?」


    「我……」他恍惚了一下,搖頭說:「我不知道,都很好。」


    「那男性呢?也有男性跟我告白,我不在意同性問題,反而覺得同性更好,你也知道女人有時候很麻煩,對了,那個陳老闆你還記得嗎?他一直跟我表示好感,不過他太有錢了,讓人感覺不踏實。」


    關琥記得那個人,一個it公司的老闆,他有一次遇到了搶劫,剛好他們兄弟路過,他就出手解決了,但過後陳老闆跟他們道謝的時候,眼神一直放在張燕鐸身上,還拉著張燕鐸的手不放,直說要請客答謝才行,那赤裸裸的眼神讓他當時就覺得不舒服。


    所以聽說陳老闆追求張燕鐸,他一點都不奇怪,而且陳老闆有點見識,能說會道的,他們聚過幾次,他知道陳老闆跟張燕鐸挺聊得來的。


    這樣一想,他就更覺得不舒服,站起來走去吧檯隨便找了瓶酒,倒進酒杯,咕嘟咕嘟喝下肚,酸溜溜地說:「有錢還不好?難道你還想找沒錢的?」


    「可是我自已就很有錢了,所以錢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我還是想找有感覺的。」


    關琥的第二杯酒也喝光了,喝得太急,他的腦子開始暈乎,恍惚著問:「那你覺得誰對你的口味?」


    張燕鐸好像說了什麽,他沒聽清,越想越覺得心煩,索性拿起酒瓶直接往裏灌。


    他灌了好幾口,又氣沖沖地回到沙發上,質問:「你為什麽老跟我說這種事?炫耀嗎?你明知道以你的條件,公主都可以娶到手,你在個單身狗麵前說這些有意思嗎?」


    「關琥你醉了。」


    「我沒醉!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有錢的拚命說自己窮,瘦子整天說自己需要減肥,明明可以在感情上遊刃有餘,卻偏偏說自己沒自信,你說你沒自信張燕鐸,你讓地球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還怎麽活!?」


    「我是沒自信啊,我沒自信可以忍住不揍你。」


    帶著挑釁的散漫語調成功地挑起了關琥的怒火,他腦子一熱,撲過去揪住張燕鐸的衣領,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他討厭張燕鐸這種不把一切放在心上的態度,在他認真說一件事的時候,有必要這麽戲弄他嗎!?


    那一拳最後有沒有打過去,他竟然記不得了,但張燕鐸嘴角有瘀青,那大概是他出手了吧,都怪他喝得太多了,導致後麵的記憶混亂,等意識復甦時,張燕鐸已經把他壓在了沙發上,兩人赤裸相對,他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胯下,在任意玩弄他的下體。


    他想反抗,抬起手來,卻發現手臂酸軟,他沒力氣掙紮,隻能任由張燕鐸的侵犯,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張燕鐸低頭親吻他,他竟然可恥地硬了,發出連他自己都耳紅心跳的呻吟。


    或許是酩酊的關係,進人沒有想像中那麽可怕,可怕的是張燕鐸的持久力,他被人像是玩具一樣任意擺弄著,渾渾噩噩地想如果他死了,那一定是被搞死的。


    關琥的呼吸急促起來,有點摸不清現在是在記憶裏還是在夢中,腹下有團熱火在燃燒,他屈起身體,將手插到腿間,依賴著以往的習慣開始撫摸。


    身上燥熱,像是張燕鐸在撫摸他的身體,從脖頸一路摸到腳趾,他緊張得弓起腳趾,想抗拒張燕鐸的靠近,但身體表達了真實的願望,他熱情地迎合過去,彷佛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所有悖德羞恥都成了裝飾物,撕掉道德的外衣,他們更遵循動物的本能。


    接受跟進人,享受對方帶給自己的快感,直到最後的釋放,熱流洶湧而出,溢濕了腿問,關琥抖了抖,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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