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偏不讓他得意,彎著眼角說:「我誇玉呢。」


    傅知非微一挑眉,笑著哼了聲,拉開他倆的距離, 把玉佩放進了衣服裏不讓他再看, 還覺得這樣不夠傲慢,手指點在他下巴上:「我也不想親你, 你臉上塗得像隻三花貓。」


    「不親就不親唄,」舒望躲開他的手站起身,「我去做飯。」


    傅知非說:「這麽晚了, 幹脆叫外賣得了。」


    舒望瞪他:「館子店裏有我做得好吃嗎?」


    傅知非忽而發現了舒望身上竟也有這樣跋扈的少年氣, 不由得覺得好笑, 老實說:「沒有。」


    「而且送餐也要好久時間,還不如我趕緊炒幾個菜,」舒望自己叨叨著走進廚房,回頭一看,「你跟著我幹嘛?」


    「看你做飯啊。」傅知非懶散靠著牆,伸手又要去摸煙。


    舒望手上原本都放上了案板準備切菜,看他又要抽菸,攔住了他的手。


    傅知非彈了下他的耳朵:「男朋友,就要開始管我抽菸了嗎?」


    舒望搖頭說:「傅老師,其實我覺得咱們好像還沒發展到成為男朋友的地步,有點怪。」


    傅知非眯起眼睛撚著他的耳垂,讓舒望癢得縮起脖子,舒望握著他的手說:「不過你現在不親我一下,我就不做飯了。」


    傅知非當即就笑破了功,低頭親了親他沒傷著的那邊嘴角:「那我們現在算什麽?望哥,總要給我個名分吧?」


    舒望是真有些餓了,趕緊的去切菜,手腳麻利,一邊還說:「我想想?」


    油熱倒菜,鍋裏「呲」一聲響,摁開油煙機,舒望顛著勺突然沖傅知非說:「愛妃?」


    「什麽?」傅知非以為自己聽錯了。


    舒望心說他可是太大膽了,沒敢重複第二遍。


    傅知非繞到菜鍋旁邊又問了句:「你剛剛叫我什麽?」


    舒望舔了舔嘴唇:「嗯……知妃?」


    傅知非往他屁股上揍了一下狠的,舒望連忙抬頭,看傅知非的眼睛就知道他露餡了,隻好趕緊打了個哈哈,把菜添出來,推他去湊合著吃飯。


    傅知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舒望心驚肉跳。


    好在傅知非不是那麽性急的人,凡事講究個畫中留白般的韻味悠長,這事就輕輕巧巧的躍過去了,沒翻篇,眼神裏大有「以後算總帳收拾你」的意思。


    傅知非的右手上現在能動,不過傷口尚在恢復過程中,抓握拉伸都不太行,手指上的傷口小,眼看著已經在結痂,他還是決定去試試畫畫。


    舒望收拾碗筷的時候被他從後邊抱了一會兒,傅知非人高馬大的,重。舒望手裏還捏著塊洗碗布,手撐在流理台上,低聲抱怨了幾句。傅知非也就是一抱就起身,搓了搓他的腰:「細。」


    舒望嘖一聲把洗碗布晾好:「您不是要去畫畫的嗎?」


    「嗯哼,」傅知非說,「不親一下我就不去畫畫了。」


    舒望反過身來看著他:「傅老師,你這樣好幼稚的。」


    尾音被傅知非吻在嘴裏。


    傅知非手裏捏著他的下巴,輕微地晃了晃:「你怎麽從來沒去過右邊的房子?」


    舒望抹掉眼角的一點情潮:「那不是你的書房嗎?私人領地,總覺得不太合適。」


    傅知非牽著他從陽台穿過去。


    舒望隻看了一眼就愣住。


    這邊的房屋結構和旁邊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左右反了一下,但是內部裝修卻完全不同。


    沒有電視櫃,紅木書櫃占據整麵牆壁,整齊擺放的書,間或點綴著瓷器和古玩,客廳裏幾方座椅,中間的茶幾上擺著茶道用具。


    原本餐廳的位置隔成了小方茶水間,主次臥室裏都沒有床鋪,卷缸擺滿,卷缸裏也堆滿畫卷,牆上大大小小掛著各種尺寸的字畫,有花鳥,有人物,有山石亭台,也有遠山長天。


    傅知非牽著他一路走到書房,銅尊佛手臥爐裏燃著線香,牆上掛著「見素抱樸」。


    玲瓏筆架,鑄銅山子,礦物顏料的瓶瓶罐罐小小整齊,瓷碟、硯滴、筆洗、硯台一應俱全,側手邊的轉櫃上疊滿了紙張和捲軸。


    山子上架著的筆就是墨月堂出品的那支「曉色」。


    舒望的心撲通撲通快要跳出了胸口。


    傅知非帶著他往桌邊走,坐在自己懷裏,左手提筆蘸了墨,隨意在紙上寫:「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舒望驚奇地看著他:「你左手還能寫字?!」


    傅知非嘴角勾著得意:「嗯。」要是有尾巴,他的尾巴能翹上天去。


    舒望側過身看他:「你左手都能寫字,還要我餵你吃果凍?」


    舒望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傅知非,傅知非點點頭:「明天你餵我吃飯吧。」


    舒望接過他手裏的毛筆,在他的字旁邊寫:「知非其人,徒有端方。」


    傅知非笑得不行:「你字寫得還不錯,跟誰學的?」


    舒望抿了下嘴唇笑說:「野路子,自己瞎學的。」


    小時候舒阿公教他寫毛筆字,學的是《靈飛經》,後來他在墨月堂的微信號上加了傅知非之後,發現傅老師的頭像是個瘦金體的「非」字,他就開始自學練瘦金體。


    其實舒望覺得自己沒發揮好,放在傅知非的字旁邊就能明顯看出他的字不夠勁道。


    傅知非有些驚訝,喜歡瘦金體的人多,但這種字體要寫好也不容易,需要對筆很有把控力才行,起碼要做到熟悉,作為一個外行人來說,舒望寫的這字算是很漂亮了,沒認真寫過個幾年寫不出這樣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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