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謝搖風躺在床上,緩緩睜開雙眼。他歪著頭左右看著,林雨溪恰在此時端著煮好的藥湯進屋。


    看到謝搖風蘇醒,她臉上綻開開心的笑容,說道:“醒了,小師弟,感覺怎麽樣?”


    謝搖風聲音幹澀,緩緩說道:“胸口有些疼,而且渾身沒什麽力氣。” 他攥了攥拳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林雨溪把藥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手輕輕搭在謝搖風的脈搏上。片刻後,她輕輕舒了口氣,說道:“脈象還算平穩。你呀,就是太拚命了。這次能撿回一條命,算你運氣好。”


    謝搖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讓師姐擔心了,我這不是想完成劍契嘛。”


    林雨溪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也不是這麽個拚命法。來,先把這藥喝了。” 說著,她端起藥碗,用勺子輕輕攪拌著。


    謝搖風聞著那刺鼻的藥味,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師姐,這藥聞著就苦。”


    林雨溪瞪了他一眼,說道:“苦也得喝,良藥苦口利於病,快張嘴。”


    謝搖風無奈,隻能乖乖張嘴。林雨溪小心翼翼地將一勺藥喂進他嘴裏。


    謝搖風剛咽下一口,就苦得直咧嘴,說道:“師姐,真的好苦啊。”


    林雨溪輕哼一聲,說道:“忍著點,喝完藥才能好得快。”


    喝完藥後,謝搖風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師姐,我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啊?”


    林雨溪一邊收拾著藥碗,一邊說道:“你流了那麽多血,好好養著,過段時間就好了。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別再亂跑亂動了。”


    謝搖風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師姐。” 隨後,他又問道:“這是哪裏啊,三師姐。”


    “這裏是萬劍堂,我師父的修行之所。” 林雨溪說道。


    “你師傅?” 謝搖風疑惑問道。


    “哦,這些天你一直處於昏迷之中,發生的許多事情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林雨溪微微停頓了一下,神色中帶著些許遲疑,緩緩說道。


    她輕輕理了理額前的發絲,接著開口道:“小師弟,你昏迷之後,紀師伯安排我們每人分別向盟內的長老拜師。如今,李衡山長老成為了我的師傅。”


    “恭喜師姐,得拜李長老為師。” 謝搖風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那其他師兄們呢?” 謝搖風的眼神中滿是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其他人的情況。


    “季星川師兄被紀清濁長老收為徒弟,方文新被任吉祥長老收入門下,路重山則拜入了郭辭醉長老的門中。” 林雨溪柔聲說道。


    “大師兄呢?” 謝搖風興奮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在他的心中,大師兄一直是他們的榜樣,他急切地想知道大師兄拜入了哪位長老門下。


    “大師兄直接被掌教師伯收為弟子了。” 林雨溪笑著說道,笑容中也帶著對大師兄的欽佩之意。


    “哈哈,不愧是大師兄,打破了百年的規矩,直接拜入掌教的門下,看來下一代掌教非大師兄莫屬了。” 謝搖風激動得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謝搖風才反應過來,臉上的興奮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疑惑。


    他問道:“師姐,那我呢?我被分到誰的門下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渴望自己也能像其他師兄師姐一樣,拜入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門下。


    林雨溪微微皺起眉頭,略加思索後緩緩說道:“紀師伯並未為你分配師門……”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有些不忍說出這個結果。


    謝搖風瞬間沉默了,表情木然,讓人無法看出他此刻的任何情緒。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點,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顯得格外清晰。


    林雨溪看著謝搖風的樣子,心中一陣不忍,連忙說道:“本來郭長老要堅持收你為徒的,可能是因為你昏迷未醒的緣故,紀師伯才沒有給你分配師門。”


    謝搖風一字一句地說道:“肯定是我過於蠢笨,屢屢出錯,才讓盟中長老對我過於失望。”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與沮喪,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哪裏做得不好,才會被如此對待。


    林雨溪急忙安慰道:“師弟,你好好養傷,別想太多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希望謝搖風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了心情。


    謝搖風緩緩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林雨溪說道:“郭長老是上一代青萍劍宗的弟子。” 隨後,他又低下頭,不再言語。


    林雨溪看著謝搖風失落的樣子,心中滿是心疼。她輕輕坐在床邊,柔聲說道:“小師弟,別這麽想。也許這隻是時機未到呢。”


    謝搖風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師姐,那我該怎麽辦呢?”


    林雨溪微笑著說:“你現在就在這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努力修煉。”


    說罷,林雨溪端著空藥碗,走了出去。謝搖風獨自躺在床上,目光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萬劍盟宗祠內,荀止水略加思索後,緩聲說道:“紀師弟,青萍劍宗的那名弟子怎麽回事兒?”


    紀清濁一絲不苟地說道:“稟告掌教師兄,此弟子雖天賦尚可,但行事過於莽撞。在萬劍林為了劍契竟不惜以心頭血喂養佩劍,險些丟了性命。


    且目前看來,其心性尚需磨礪,故而我暫未為他分配師門,想再觀察一段時間,看其是否能有所成長。”


    荀止水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說道:“此子勇氣可嘉,然魯莽之舉實不可取。若能加以引導,或許日後能成大器。”


    紀清濁接著說道:“師兄所言極是。我也在考慮是否該給他一些考驗,若他能通過,再為他擇一良師。”


    荀止水背著手,在宗祠內踱步片刻後說道:“可。但考驗需得當,不可過於苛刻,也不可太過容易。”


    紀清濁說道:“萬劍林中,他能及時趕到,也是掌教師兄幫的忙吧。”


    “紀師弟,也不用一句一句的掌教師兄喚我。” 荀止水無奈道。


    “是,師兄。我會仔細斟酌考驗之事。” 紀清濁繼續恭敬地應道。


    “清輝師弟那邊,你也需考慮到。” 荀止水繼續說道。


    “是,若師兄無事,我就先退下了。”


    荀止水欲言又止,揮了揮手。


    此時,宗祠內安靜了下來。荀止水望著紀清濁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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