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淺盯著自己手裏的碗,猶豫了那麽0.01秒之後,立馬開始往自己嘴裏扒拉。


    用她的話來說大概就是——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小病不治,大病就死。


    正在盯拍攝進度的鄭導擰緊眉頭對旁邊的吳導說:“她就這麽吃起來了?”


    無人應答……


    鄭導不耐煩的轉頭:“梅謙我問你話——”


    人呢?!


    這時候旁邊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指著直播間:“鄭導你看!”


    隻見消失的吳導出現在了司淺和裴禮的直播間。


    手裏還端著老大一隻碗伸向鍋邊。


    “給我也來一碗!!!”


    工作人員縮著脖子裝鵪鶉,悻悻的轉頭去看鄭導的臉色——


    咦?


    鄭導呢?


    隻見剛剛還蹲在機器前的鄭導眨眼功夫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看直播間。


    隻見一個煤氣罐彈射出去,將正在要飯的吳導一腳踹飛。


    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的吳導慘叫一聲,咚的落在了地上。


    煤氣罐優雅的頂替了飛出去的吳導站在了鍋邊,繼承了吳導的那隻碗,然後雄赳赳氣昂昂跟打了勝仗的公雞一般伸手。


    “給我也來一份!”


    沒錯,這人正是剛剛竄出去的鄭宥乾鄭導。


    此時他正從鍋裏舀了滿滿一大碗飯蹲在了牆角吃了起來。


    還不忘朝著吳導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感慨。


    “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吃和遠方。”


    【剛剛啥玩意飛過去了?】


    【應該是鄭導和吳導。】


    【要飯二人組,給我上桌吃飯!】


    接下來是撈魚二人組。


    在經曆過無數次摧殘後的厲川澤,站在魚塘邊看著裏麵的淤泥和混濁不清的水,一時之間犯了難。


    想起自己被魚支配的恐懼,厲川澤現在是一點也不想下水。


    更何況是撈魚。


    偏偏沐微月興致勃勃,早已經穿好了連體下水褲,擼起袖子勢必要撈個大魚拍照發朋友圈裝逼。


    魚塘主開始教他們怎麽撈魚,總共要撈多少。


    沐微月站在魚塘邊躍躍欲試,抓著他的衣服將人往裏拽:“走吧川澤!”


    剛下去,迎麵飛跳起來的魚當場給了厲川澤一尾巴。


    啪!


    “啊!”


    厲川澤在水下還沒站穩,被扇的暈頭轉向栽倒在了水裏麵。


    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厲川澤氣的胸腔震顫。


    有病吧這魚!?


    剛罵完,魚就跟聽得懂人話似的,成群結隊跳起來尾巴劈裏啪啦往他臉上甩。


    啪!


    不是……


    啪啪!


    有病吧……


    啪啪啪!


    “救命……!”


    聽上去跟過年放炮似的。


    【冷冷的冰魚在臉上胡亂的拍~】


    厲川澤在跟幾條十幾斤的大魚癡癡纏鬥肉搏。


    最後,他成功的被魚扇到了泥裏去。


    正埋頭抓魚的沐微月聽到動靜轉身,隻見平靜的水麵上,伸出來一隻慘白的人手……


    接著,一個水鬼冒出半顆頭。


    “咕嚕咕嚕……救……救……”


    然後沉了下去。


    接著又浮出來。


    “咕嚕……咕嚕咕嚕……命……”


    接著又沉了下去。


    然後又浮了出來。


    沐微月低頭,看著還不到自己胸的水位線沉默了。


    她走過去,用力將在水裏起起伏伏的厲川澤薅了起來。


    “月月你等一下!”


    厲川澤一隻手拉著沐微月站穩後,隻聽他自言自語開始彎腰在水裏撈著什麽。


    緊接著,他一把將泥裏麵的一隻不明生物撈了出來獻寶似的拿給沐微月。


    “我剛剛在水下摸到了一隻特別大的魚!”


    他笑著低頭去看大魚,結果與手裏渾身沾滿淤泥的小泥狗對上了眼。


    笑容戛然而止。


    他沉默了。


    “這……這是什麽魚?”


    沐微月被他這弱智的樣子給氣笑了。


    “還能是什麽魚,這是無語!”


    再不濟上一邊去摸魚。


    淨幹些添如亂的事。


    【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厲總(弱小)(可憐)(小心翼翼):這是什麽魚?】


    【這是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


    【我知道!這個叫多餘!】


    【狗:眼珠子給你白瞎了,有這時間多吃點魚眼睛補補眼去吧!】


    那隻已經看不清物種的狗突然發狠衝著厲川澤叫了兩聲。


    裝貨的魚塘主過來盯著看了好半晌,才試探性的喊——


    “川子?”


    汪汪!


    厲川澤手裏的狗委屈的叫了兩聲。


    不是?


    這狗的名字聽起來怎麽跟自己這麽像?


    【厲總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條狗,真的要笑不活了。】


    【隻有我注意到這條狗的名字和厲總有點像嗎?】


    【川子,川澤。】


    【小心厲氏法務部律師函警告,厲總這人開不起玩笑。】


    【有本事來告我!(超級大聲)(歇斯底裏)(怒吼)(咆哮)】


    【strong老師附身了?】


    另一邊,手賤捅到山上馬蜂窩的盛弛此刻正被一群蜂追著攻擊。


    盡管身上穿了防護服,也依舊有幾隻蜂鑽進去蟄到了他的皮膚。


    整個野外,他的慘叫響徹雲霄。


    “滾啊!快救我!”


    “嗷疼疼疼別蟄了!”


    “哪來的蜂啊……嗷!”


    盛弛跟身上著火似的在山上亂竄躲避攻擊,連一向引以為傲的表情管理在此刻都忘了做。


    幾個攝像大哥躲的遠遠的,生怕自己也被盯上。


    鏡頭中,盛弛捂襠掏腚反手抓背,給大家原地跳了一段霹靂舞。


    那銷魂的舞姿以及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令無數人稱歎。


    難道這就是人類軀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嗎?


    真是恐怖如斯!


    得知消息的鄭導剛和吳導吃完了最後一口飯。


    “沒逝吧?”


    工作人員:“應該沒逝。”


    司淺原地敲擊自己的電子木魚積攢功德。


    裴禮隻是淡定的放了一段耳熟能詳的佛經為對方默哀——


    唵(ong)嘛(ma)呢(ni)叭(bei)咪(mei)吽(hong)


    鄭導:“啥意思?”


    熱心腸的司淺解釋:“all money back my home。”


    所有的錢都來我家。


    鄭導:“?”這幾個字是這個意思嗎?


    【難怪佛教信徒這麽多,此刻我也是!】


    【不知道啊,突然就變錢誠了[害羞]】


    【如聽仙樂耳暫明。】


    【錢輩請跟我回家吧!】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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