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年八月二十日,釜山的天空陰沉,在琉球群島和菲律賓的進攻計劃實施以後,小姐終於要出嫁了。


    早上十點,三十六架轟炸機在做檢修和裝彈,他們每六架一個編組,將在下午飛越對馬海峽,直飛日本的六個城市。


    這六個城市,分別是東京,大阪,名古屋,橫濱,廣島,長崎。


    六架轟六裏麵,其實隻有第一架掛載了“葉小姐”,其餘飛機專門進行護航飛行。


    兩天前,沈瑩已經通知美國領事館,他們將要轟炸日本的六個城市,炸彈的威力巨大,請他們注意安全,不要在海上接近。


    美國人剛剛沿著日本的大海邊,將沿岸城市全部都進行了炮擊,此時美軍的戰列艦正在炮擊日本北麵的青森,轟炸機還在轟炸日本大阪的居民區。


    所以,現在他們對於北平發起的轟炸並不感興趣。


    麥克阿瑟甚至跟身邊的軍官說道,“中國人的那些飛機,能做怎樣的轟炸?”


    美國人,對於這一次轟炸的重要性,完全都不理解。或者說,美國軍隊和美國政府都認為中國是盟友,但這個盟友的空投火力,他們認為確實不咋滴。


    關於原子彈的存儲,這一直是巴彥淖爾的最高機密,沈瑩和仲文驄設計了一整套規章製度,並派出了兩千人的蒙漢遊擊隊負責看管。


    看著遠處機場上的士兵們,這群人也都沒有見過這種炸彈。他們圍在一起看這些大家夥。依托專門的升降機,這六個大家夥被專業的工程兵,慢慢抬舉,把一枚接一枚安裝進六架轟六的空投艙。


    野火問王胖子,“空投之後的事情,安排好了?”


    王胖子說道,“嗯!沈瑩說,北平要作為中方談判主體,參與日本無條件投降的談判,否則,天火永不停止!”


    野火轉頭,再次看向那些巨大的白色炸彈,他低聲說道,“毀滅本身,可能就是一種新生!”。


    機場上,飛機駕駛艙裏,郝有誌問羅恩華,“你緊不緊張?”


    羅恩華點了點頭,“扔這玩意可不是扔大菠蘿,我們整個編隊也隻有一顆!我現在手心裏正在冒汗!”


    郝有誌笑道,“你還想我們六架轟六,每一架都帶上一枚不成?”


    羅恩華笑了笑,說道,“野頭說了,這玩意扔下去,日本人就會投降。可這群日本人,在中國無惡不作,怎麽能就讓他們這麽投降了?”


    羅恩華搓了搓雙手,繼續說道,“所以,我就想著要麽直接給他們36顆,反正六顆也是扔,三十六顆也是扔,老郝,你說是不是?”


    郝有誌笑了,“一枚滅一城,你以為這是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羅恩華撓頭傻笑。


    趙新新接過氣象報告,他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今天,南風,風力三級,日本東京是晴天”


    野火點點頭,說道,“風力還好,天氣報告,轟六是否已經收到?”


    趙新新說道,“嗯,已經告知了!”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對馬海峽上,海麵波光粼粼,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六架殲六戰機如同利劍般劃破天際,跨過這片寧靜而遼闊的海域。雲海茫茫,白霧繚繞,如同浩宇之上的海洋。


    每架戰機在雲層間穿梭,時而隱沒於雲霧之中,時而又從另一片雲朵中躍出,像是在與天空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飛行員們的目光堅毅,他們透過駕駛艙的玻璃,注視著前方不斷變化的景色。引擎的轟鳴聲在耳邊回蕩,仿佛是戰鬥的號角,激勵著他們一往無前。


    夕陽漸漸西沉,天邊的最後一抹亮色也逐漸消失,夜幕即將降臨。然而,這六架殲六依然在雲海間翱翔,向著西南方向,堅定不移地飛行。它們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孤寂,卻又充滿了力量。


    “我們接近東京,一號機打開彈倉,等待投彈命令,所有伴飛飛機準備拔高到米”,郝有誌在無線電裏向所有飛行員通報。


    副駕駛喊道,“機炮手,打開攝影機。”


    位於機腹的機炮手,立刻將攝影機打開,下麵的雲層間隙之中,露出了夕陽中的東京。


    羅恩華在投彈儀中,凝視著下方這座被夕陽餘暉籠罩的城市。


    幾天前,這裏還被美國的轟炸機用凝固汽油彈轟炸過市區,轟炸的傷痕是如此的清晰,它們在這座城市的肌膚上留下了一片又一片深深的傷痕。


    夕陽的金色光線穿透雲層,灑在那些黑色的殘垣斷壁之上,構成了一幅既淒涼又美麗的畫麵。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它們在金色的夕陽中投下長長的陰影,仿佛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和無情。


    這些建築的廢墟,曾經是日本人的家園,是城市的驕傲,如今卻在戰爭的摧殘下變得滿目瘡痍。


    夕陽的光輝似乎在為這座城市染色。金色的餘暉灑在廢墟之上,給這片土地帶來了一絲傷感和一種悲涼的美。


    羅恩華看著這一切,他突然想到了曾經被日本轟炸過的上海,想到了南京,想到了武漢,想到了成百上千被日本人轟炸和焚毀的鄉鎮村莊。


    郝有誌這時大聲喊道,“準備投彈!”


    羅恩華按下了投彈按鈕,電流推動電機,電機帶動彈藥架翻轉,一枚白色的重型炸彈,離開機艙,朝著下方墜落。


    夕陽下,這顆炸彈如同被染成了金色,從一萬米高空開始下落,地心引力將它往地麵拖拽,速度越來越快,它撕破空氣,撕破雲層,嘯叫著撲向大地。


    東京的防空雷達,還是發現了轟六機群。


    東京的防空警報正在響起,有戰鬥機正在從隱蔽的森林臨時機場起飛,在廢墟中尋找生活物資的人群,也開始衝向附近的防空洞。


    東京消防局的消防車,也拉線在搖鈴,召喚消防員。


    所有東京人,都以為這一次,還是美國人的燃燒彈轟炸,他們不知道,這一次落下的,其實是來自天神的憤怒。


    領隊郝有誌大聲喊道,“全體拉伸,全體拉升,到一萬三千米,速度拉滿!”


    中國小姐比美國的小胖子的爆炸當量還要大5000噸,按照計算機的計算,爆炸產生的火焰能夠升騰到一萬米高空。


    羅恩華跑到後麵的機炮處,和另外一個機槍手擠在一起,看向正在遠去的東京。


    所有人都在看手表,按照羅恩華的計算,這顆重型炸彈從米高空砸落到大地之上,需要45.17秒。


    轟六機群還在吃力的拔高,隨著空氣越來越稀薄,向上飛行會變得非常吃力。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過去,羅恩華突然開始在內心裏倒計時,“5,4,3,2,1”


    倒計時數完,天邊並沒有動靜!


    他眉頭剛要緊皺,突然一種無比耀眼的光芒,撕破雲層,撕破這世間的一切,將漸漸黑暗的天幕在一瞬間全部照亮,


    然後,是火光和黑色的爆炸物在遠處擴散,一朵無比巨大的黑色蘑菇雲,拔地而起,直衝天際。


    一聲無比沉悶的爆炸聲,傳來,將發動機的噪音完全壓下。那聲音沉悶,那聲音將心髒都震動,仿佛是有神明在遠方的天際線上,重重的擂動了一下神明的巨鼓。


    一股向著天空無限擴散的衝擊波,猛地到來,讓轟六的機身一陣搖晃。


    但沒有人說話,連副駕駛都跑過來,爬上頂部機槍炮塔,向後麵望去,他看到了那朵屹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大蘑菇雲,轟六對比這朵黑色的蘑菇型雲朵,顯得如此渺小。


    半晌,機炮手小聲的說道,“我滴個乖乖!這東西居然這麽猛?”


    他知道這東西很猛,郝有誌說過威力非常大。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如此猛,猛地連爆炸產生的雲朵,能膨脹到米的高空,他們看不到蘑菇的頂端。


    “真不知道,上麵都如此恐怖,下麵會是怎樣的場景?”,機炮手繼續自言自語道。


    東京這一刻,已然變成地獄。


    城市在爆炸中搖晃,衝擊波橫掃過一切,中心區的殘垣斷壁和地麵建築被爆炸的衝擊波直接擠壓成粉末,向著外層崩解,吹飛成粉末;


    爆炸瞬間的熱量,將一切可以燃燒的物質,從物質內部開始引燃,在衝擊波掃過的整個城市之後,這些火焰仿佛在一瞬間被引燃,巨大的熱量讓溪水都沸騰。


    放射性物質,現在正在被衝擊波帶著騰空而起,過一段時間,這些放射性物質又會如同塵埃般落下,如果你用一把輻射檢測儀去測試,它們會發出刺耳的尖叫,那是死亡的哀嚎。


    六架飛機在向著右側做大的轉彎,他們將要踏上回家的歸途。


    一號機機長郝有誌,這時才第一次看到右側的遠方,在天地之間,有一朵巨大且無比猙獰的死亡之雲。


    他有些愣住了,任何人在這樣的場景下,都會被震撼。


    沉默了五秒鍾,他下令道,“給軍團發送電報,一號編隊的東京任務,順利完成!”


    機艙裏很安靜,隻有電報滴滴滴的聲音,在不斷的回響,所有人都還在盯著那一朵還在不斷擴大的黑色蘑菇,那東西給他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電報信號也因為原子彈爆炸帶來的空間電磁幹擾,而變得混亂不堪,行動成功的消息,是在這些轟六降落以後,軍團總部才知道的。


    八月二十日的夕陽中,日本的島嶼上,升起了六朵巨大的蘑菇雲,那些曾經無比繁華的城市化為虛無。


    同一個時間點,北平發出明碼電報通告日本政府,“敦促日本立刻無條件投降,否則原子彈的轟炸還會繼續!”


    十七架正在執行轟炸任務的美軍轟炸機,他們也看到一朵正在天地間蒸騰的死神之雲,轟炸機的攝像機拍下了他們見到的一切。


    這天夜裏,所有的國家都沉默了,沒有任何人發言,所有國家政府全部陷入了震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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