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初春的清晨,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山間的空氣清新而寒冷,十三個小紅軍戰士和獨臂老兵,有的背著槍,有的拿著紅纓槍,他們身著破爛的軍裝,腳踏磨損的草鞋,偽裝的草網子披在身上,也能禦一下這春寒。長滿凍瘡的手,牽著三匹健壯的戰馬,踏在這尋山狩獵的征途之上。


    出發時野火公布的的任務是,“尋找食物,尋找失落在山區的戰友”。


    三十歲的老兵鐵頭,他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那僅剩的一隻右手,緊緊握著韁繩,眼神堅定而深邃。他經曆過無數的戰鬥,身上留下了無數傷痕,但這些都未能磨滅他堅定的革命信念。野火帶著十二個小紅軍戰士緊隨其後,他們雖然年幼,但眼神中同樣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們知道,這次狩獵他們必須要有收獲,山洞裏的孩子和傷兵都等著他們帶回食物。


    他們走走停停,孩子和老兵都認識很多可以食用的野菜,他們用小鋤頭和雙手,將這些采摘,放進馬匹背負的大籮筐裏。


    野火,則帶著兩個孩子,教他們如何判斷山高,如何畫山地地圖,當然沒有專業的儀器,這種地圖本身也並不專業。但如何預估,並用語言正確描述本身,也是一個值得學習的東西。


    比如,野火說這座小山丘,大約三十層樓高!這些孩子無法理解,他們接下來會問,三十層樓是多高?哪裏有三十層樓?


    野火被問的煩不勝煩,於是換了一種說法,這山有60匹馬疊起來那麽高,他們會回頭看看馬,再看看山,然後點點頭。


    亦或者,你可以拿出槍,跟他們說有90把槍這麽高,他們也能秒懂。


    山間的林木茂密,鳥鳴聲聲,一切都顯得那麽寧靜而美好。然而,這份寧靜很快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低吼聲打破。不遠處,三十幾隻野狼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的眼睛在晨光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尖銳的獠牙在陽光下泛著寒光。這些野狼饑餓而凶猛,對於它們而言,這群紅軍戰士和戰馬無疑是送上門的美餐。


    麵對突如其來的威脅,小紅軍戰士們開始有些慌亂,但很快他們迅速圍成一圈,將獨臂老兵和三匹馬護在中間。老兵迅速冷靜下來,用他那堅定的聲音指揮著戰士們:“娃兒們,麽怕!我們有最好的武器,請他們吃槍子!”


    戰鬥已經發生,野狼們開始瘋狂地進攻。它們或跳躍,或俯衝,用鋒利的爪子和牙齒撕扯著戰士們的防線。小紅軍戰士們雖然年幼,但他們的意誌卻如同鋼鐵般堅硬。他們用手中的槍支和紅纓槍勇敢地反擊著,每一次射擊、每一次刺槍都凝聚著他們對革命的忠誠和對勝利的渴望。


    在這場生死較量中,每一個小紅軍戰士都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勇氣和智慧。他們相互協作,相互依靠,一次次化險為夷。有的戰士用槍聲吸引野狼的注意力,為其他戰士爭取反擊的機會;有的戰士則利用手中的刺刀和紅纓槍與野狼進行肉搏戰,用鮮血和生命扞衛著戰友的安全。


    野火更是以身作則,他用刺刀擋住了野狼的一次次猛撲。不斷射擊,與野狼去展開了殊死搏鬥。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那麽高大而偉岸,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豐碑。他的勇敢和堅定激勵著每一個戰士,讓他們更加堅定地相信:隻要團結一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三十分鍾,槍聲和喊殺聲,野狼們的攻勢逐漸減弱。在小紅軍戰士們的頑強抵抗下,狼群不得不放棄這場無望的狩獵,逐漸消失在山林之中。當最後一縷狼嚎聲遠去,戰士們才鬆了一口氣,彼此相視一笑。他們的臉上雖然沾滿了血跡和泥土,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二十一條狼屍,野火正要組織人手,將這些運送回去。


    突然,森林裏的遠處傳來了幾聲槍響,那是十幾隻狼逃跑的方向。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安靜的聽著槍聲。


    鐵頭側著耳朵聽著,說道,“一把白狗的中正式,一把漢陽造,還有一把的聲音沒有聽到過,等等。。。機槍,有一挺機關槍,捷克造。。。”。


    槍聲慢慢的消失了,鐵頭的眉頭皺的很深,他接著說道,“等等,有馬的嘯叫聲,這群馬家養的白狗,應該是聽到我們的槍聲過來了。”


    野火看了看森林,又看了看身後的地形,指著身後兩個小山頭,說了聲,“鐵頭的機槍組去右邊的山頭,步槍組跟我去左邊”,說完,他拉著鐵頭說道,“我們步槍先攻擊敵人,機槍一定要等到敵人攻山的時候再掃射。”


    野火帶著八個孩子,四把五六半自動步槍,快速的跑上山頭,然後讓小孩子們,每隔十米安排兩個隱蔽臥倒瞄準,而且不斷提醒他們,“等我射擊,你們再射擊,注意,每個敵人打兩槍,十發打完,必須換地方。誰受傷了,沒槍的接替他,記住了嗎?”


    “是,隊長”,小孩子們都小聲的回答道,他們在爭戰中長大,送走過無數大人,孩子都知道有戰鬥,就必然會有犧牲。


    他們將小小的身軀,縮在草網裏,將槍口從草叢裏伸出去,緊張的等待敵人的到來。


    野火也趴在一處草叢裏,他這一次要改變射擊的順序,每一個敵人隻打一槍,打沒打中都不重複,因為孩子們一定會盯著前麵出來的敵人。


    森林裏有馬蹄聲傳來。。。


    不久,五匹戰馬先衝出森林,每匹馬上坐著兩人。衝出森林之後,坐在馬匹後麵的士兵先跳下戰馬,舉槍瞄著四周。


    騎兵則圍著狼群的屍體奔跑,看著遠處三匹拴在樹上的戰馬,一個騎兵大聲喊道,“瑪德,他們跑了,應該沒有跑遠。”


    野火瞄著一個一百米外,最近的騎兵,輕輕扣下了扳機,“呯!”的一聲槍響,然後迅速瞄準下一個敵人,“呯”的又是一聲槍響。。。


    接著,山坡上槍聲響個不停,山坡下的森林邊緣,一聲聲慘叫聲響起。


    野火十發速射,快速從草叢路撤回,換了一個有草的位置,將十發子彈壓進槍膛,他剛剛撤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四個敵人倒下,三個騎兵,一個後麵的步兵。


    雙方的槍聲裏,野火大聲喊道,“記住換位置”


    然後,他也管不了那麽多,再次轉身趴下,將槍管再次伸出草叢。


    他看到下麵的森林裏,最先衝出來的十個人,這時又倒下了兩人。


    他沒有看到機槍,視線快速的掃視著森林,兩個躬著腰快速奔跑的人影,出現在視野裏。


    野火,瞄向那兩人,離他大約有個兩百米,人影很小。這時身邊的槍聲停了,另外四把槍已經打完了十發子彈,已經開始裝彈了。


    野火這一次,瞄著機槍手采用三發連射,“呯,呯,呯”,“呯,呯,呯”,野火看到第一個人已經倒下,可第二個他並沒有打中。


    突然,一顆子彈從他的頭頂飛過,子彈打斷的草葉,落在他的臉上。


    快速後撤,野火再一次挪到另一個草叢。


    朝著,剛剛機槍的的位置看去,剩下的那個人已經將機槍架起,朝著他左側的山頭開始射擊。“呯,呯,呯,呯,哢噠”,第二個十發打完,捷克機槍的聲音消失了。


    他再次後撤,開始裝彈,剛剛太過緊張,都沒有看山坡下的敵人還有幾個。


    突然,山坡上的槍聲,又一次快速響起,山腳下又有一聲慘叫響起。


    野火再一次換位置,開始瞄準,他死死的盯著機槍的位置,這一次他又看到,森林裏出現了三人,其中兩個正在衝向機槍。


    野火現在沒有射擊,他就瞄著機槍,誰碰,誰死!


    “呯,呯”兩槍,第三個摸上機槍的倒下,第四個長腦子了,爬著摸向機槍的位置。


    野火沒有射擊,他再一次換位置,從另一個位置瞄向機槍位,第四個人也已經摸到了機槍,正試圖將趴在上麵的屍體掀開,“呯,呯”兩聲,那個家夥也歪倒在機槍旁,不停的慘叫,翻滾。


    野火再次看向,最後衝出來三人中,跑在最後的那一個。


    那家夥居然衝到一半,轉身往回跑,這個家夥還想逃?他瞄著那人的後背,“呯,呯,哢噠”最後兩槍,也不看結果,迅速後撤,換位,裝彈。


    這時,另外四把槍,第三次裝彈,槍聲停了。


    一下子,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隻有山腳下有人在痛苦嘶嚎。


    野火看向左側,小孩們在換位,他笑了,很高興,這群小崽子們,堅決的執行了他的命令。


    他轉身,再次看向森林,下麵有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在往森林裏逃,他瞄向這個家夥。


    然後,他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身邊的槍聲如同爆珠般響起,那個逃兵的背上暴起一團團的血霧,甚至有一顆子彈直接打斷了脊椎,他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前栽倒。


    然後,槍聲再一次停止,森林裏一片安靜,連山腳下的嘶嚎聲也漸漸弱了。


    野火趴在草叢裏,清點著下麵的敵人,一共十五具屍體,他輕聲喊道,“裝彈,換位,誰也不準開槍,等我的槍聲。”


    整個大地都是安靜的,野火等待了十分鍾,並沒有看到有人再次出現。


    於是,命令鐵頭不要動,步槍兵散開,下到山下,開始打掃戰場。


    直到打掃完戰場,他才讓鐵頭的機槍組下來。


    一挺捷克式輕機槍,三個彈夾,五十發子彈。


    兩把三八式日本步槍,子彈八十發。


    三把中正式步槍,子彈一百一十發。


    八把漢陽造,子彈二百一十發。


    匣子炮一把,子彈四十發。


    手榴彈六顆


    馬刀五把


    糧食七斤,銀元七十塊。


    戰馬三匹,死馬兩匹。


    星火分隊這邊,有一個孩子被子彈擦破了頭皮,正在包紮,其他都安然無恙。鐵頭現在正在樂嗬嗬的檢查著新的捷克造,樂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小五子卻走上來說道,“隊長,這裏的糧食不對!”


    野火來了興趣,“怎麽說?”


    “如果他們是剛剛進山的白狗,那麽每人每天至少要八兩糧食,按照那兩個俘虜說的,他們一般都帶著十五天左右的糧食,他們至少需要一百八十斤糧食。”,張小五說道,這個年頭油水太少,所以一般人飯量很大。


    “所以。。。他們應該是出山的白匪?”,野火說道。


    “糧食不多,剛剛在前麵的森林裏應該打到了狼,為什麽他們不把狼肉帶來?難道,他們不怕狼肉被其他野獸叼走?”,張小五。


    “所以。。。他們還有人在看守一個營地?”,野火終於明白過來。


    留下四個孩子四把步槍,另外的五個步槍兵和機槍小組進入了森林。


    他們沿著馬蹄掀起了泥土,在森林另一邊的出口,終於看到了營地,三個白匪用槍壓著十七個孩子,兩個女兵和兩個男兵。


    野火他們在樹林裏,匍匐前進,隔著一百米,一次集火,就將三個白匪一次性帶走。


    夜裏,所有人都在山洞裏歡聲笑語,這一次他們帶回了大量食物,武器和物資。


    三十五頭狼屍


    兩匹馬屍


    四大筐子野菜


    讓大夥兒都吃的肚皮圓滾滾的,小孩子在茅草堆裏,嬉笑著遊戲,把所有大人都逗樂了。


    帶回三匹戰馬,戰馬現在一共有六匹。銀元帶回來八十,現在有一百一十塊。


    一挺捷克式輕機槍,三個彈夾,五十發子彈。


    兩把三八式日本步槍,子彈八十發。


    三把中正式步槍,子彈一百一十發。


    十一把漢陽造,子彈二百四十發。(後麵三個白匪提供了另外三把槍)


    匣子炮一把,子彈四十發。


    手榴彈七顆


    馬刀五把


    1937年3月12日夜裏,這支小部隊的人口總數達到, 52個孩子,5個女人,12個傷兵,2個男兵,2個俘虜,共72人。


    當天夜裏,祁連山星火戰鬥隊,就從新來的孩子裏麵挑選三個大孩子,加上兩個男兵,組成了十三名步槍兵,六名機槍手,共十九人。


    經過槍械置換,老人再次在夜色裏走來,他送來十一把五六半自動步槍(2200發子彈)和一把五六式機關槍(500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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