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被歹徒行刺,雖然沒有被一擊致命,但他受傷了。


    這種情況在歹徒那邊會不會有預案呢?


    如果這倆歹徒隻是臨時起意,隻是隨機攻擊,或者對列車上的人進行無差別攻擊,那肯定沒有預案。


    就等於是一報複社會的行為,自己不想活了,但是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不枉他來人世走一遭。


    可如果是有預案的,那有計劃一,就肯定有計劃二。


    如果目標沒有死,隻是受傷了,在列車上肯定要進行治療的,這個時候,行刺的行動已經失敗,對方肯定會提高警惕,周圍肯定會增加乘警過來保護,這個時候就不方便再直接動手了,那就可以從藥品上動手腳。


    如果傷口不嚴重,但起碼的止血藥、消炎藥、抗生素要用吧?


    如果傷口嚴重,需要馬上進行簡單的手術,那麻藥肯定要吧?


    看看,歹徒都已經給安排好了!


    所以,這個醫療包內的任何東西,葉舒都不敢用。


    她說要喝水,其實就是要去拿她自己的行李包。


    此時情況緊急,她料定這倆綠軍裝不會耽誤時間再給她的行李包做檢查。


    果然,綠軍裝去了隔壁,轉眼就給她把行李包拿來了。


    葉舒把包就放在腳邊,然後蹲下,探手進去,摸到最最裏麵,借住包內棉衣等的遮掩,從空間袋裏掏出來一個小布包。


    小布包打開,裏麵是一套手術用具,還有幾種很常見的消炎藥和抗生素。


    葉舒一邊拆包,一邊用水壺裏的水衝洗,然後輕聲道:“我這主要是做解剖實驗的,點個火,消毒!”


    這就解釋了一下她這些工具的出處。


    三人看到手術器具確實有些驚訝,可想到她的身份,好像又覺得很正常。


    畢竟她也不是真的無名之輩,用慣了一套工具,隨身攜帶也能理解。


    車廂內肯定沒有酒精燈,好在老者好煙,隨身有火柴盒,於是一根根劃亮了慢慢燒。


    其實葉舒這些道具都是用酒精消過毒的,眼下讓燒火消毒,也是做最後一道保障。


    刀具消毒完,葉舒就開始給老者處理傷口。


    很快,“啪嗒”一聲脆響,子彈被扔到了托盤上。


    同時,老者的傷口處瞬間湧出大量的鮮血。


    兩個綠軍裝臉色都變了,一直咬著毛巾隱忍的老者此時臉上全是冷汗,額頭處青筋暴起,鮮血湧出的時候,他仿佛有所察覺似的,臉色也更加慘白了。


    然而葉舒依舊豪不慌亂,她從容鎮定先上止血鉗,再進行縫合處理。


    從頭到尾,她除了要工具就沒多說過一個字,直到收尾完成,她才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珠,說道:


    “問題不大,動脈也隻是小損傷,注意休息,不要亂動。”


    “這是止疼藥,和消炎藥,按時吃。”


    因為她手上沒有麻藥,所以在手術前,給他吃了點止疼藥。


    但到底比不上麻藥的,所以整個過程,都是這位老者生生扛過來的。


    這麽大的年紀了,還有這樣的堅毅力,葉舒也是真心佩服的!


    高度集中精神做完一場手術,尤其還是在這樣一個逼仄的環境裏,說實話,葉舒也很累。


    她收拾好工具,就忍不住站起來,長長地吐了口氣,然後伸伸腿動動胳膊。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的腿都麻了!


    老者疼的緩不過勁兒來,他看了眼其中一個綠軍裝,給了個眼神。


    那綠軍裝就對葉舒說,希望她住到這個車廂裏來。


    並不是威脅強迫,態度很恭敬,甚至還搬出了老者的傷勢做說辭,說萬一有什麽異常狀況,還需要她幫忙處理的。


    葉舒就想到了剛剛驚魂的一幕,可不敢想象萬一她再一個人住一個包廂,再來個歹徒悄無聲息地把她幹掉了咋辦?


    雖然她現在已經弄清楚了,那倆歹徒應該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老者,隻是不知道為何,一開始會錯認成了她。


    不過她沒細究,人家讓她住這包廂,她也不客氣,確實也累了,她要好好休息睡一覺,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好,我去趟洗手間。”


    再回來後,她就發現,老者對麵那張床已經被鋪的整整齊齊,原先明顯被坐過的褥子已經被換去了上鋪。


    細微之處見真章。


    葉舒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善意,於是也不客氣,躺下裹上被子就準備睡了。


    其中一個綠軍裝傻眼了:“等下!”


    葉舒奇怪地看著他:“??”


    那綠軍裝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們領導這個傷……”


    他們確實準備讓她休息,可她身為醫生,難道不該再叮囑些啥嗎?


    畢竟這也算動了個小手術了啊!


    葉舒:“他暫時沒事了,你們也可以趁機睡一會兒,他剛吃了藥,藥效過去後,可能會發燒。”


    綠軍裝剛想說什麽,葉舒又繼續道:“正常的,問題不大,到時候再吃藥就好了,等到了地方,你們帶他去掛點消炎藥水,就沒問題了。”


    她眼睛都閉上了,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來,對上兩雙不可思議地直愣愣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要是對我的技術不放心,也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畢竟是右手,小心點沒錯的。”


    這次說完,她就沒再管他們了。


    太累,睡了!


    他們剛剛看過葉舒的介紹信,直到她丈夫是霍亦晟。


    好歹都是一個係統內的,都知道鼎鼎大名的霍亦晟霍團長。


    如今再看她這麽一通下來,不由的都在心裏感慨,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這心理素質強大的,都叫他們佩服!


    兩綠軍裝身負保衛的責任,所以不可能倆人同時休息,於是一個休息一個值崗。


    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藥效過去後,老者開始發燒。


    葉舒被喊醒,知道情況後,不慌不忙地從行李袋裏摸出一根水銀溫度計,道:


    “量一下,體溫超過38,吃退燒藥,沒超過不吃,消炎藥要吃,止疼片看情況,疼痛能忍可以不吃。”


    她其實還想再睡會兒。


    可包廂太小,倆軍裝往床前一杵,存在感實在太強了,她心裏歎氣,認命地起床。


    結果坐起來,往前頭一看,不由吃了一大驚,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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