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程安第一反應是安心聽她的話,一種不容違逆的溫和止住了她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想順從她的要求。


    但隨即,她感受到的是驚喜,開服老玩家的底蘊令她很快反應過來來者是誰——星核獵手,卡芙卡。也是她曾經隔著屏幕深情大喊過媽媽的人。


    但當她回頭,真的看到那雙沒有高光的粉色眼眸時,她又有一絲忐忑。她現在可不是開拓者,卡芙卡對開拓者很好並不意味著她是個對誰都溫柔的真媽媽。


    說實話,要是星核獵手找上門,也算一個機會,加入的話她當場就不用當純美騎士了。這星核獵手也是個風韻猶存其樂融融的大家庭啊!


    美中不足需要按照劇本工作,在宇宙中名聲也不好,她的評價是自由度不如巡海遊俠,且現階段安全性不如純美騎士。幹不了一點。


    雀躍的心被無情地壓了下去,然後她才終於想起來卡芙卡似乎讓她安靜時喊了她的名字,雖然知道大概率是因為艾利歐的劇本,但她還是以這個不生不熟的話題先開口了:“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溫柔的女性先是輕笑了一聲,隨即開口:“你不是認識我嗎?你都認識我,自然也該知道,我為什麽知道你的名字。”


    她在內心痛苦哀嚎:“我認識你那是因為我玩遊戲啊!這能一樣嗎我的卡媽?”


    以程安貧瘠的心眼,她現在根本聽不出來卡芙卡這句回答了但又好像沒回答的話中到底是什麽態度。


    玩弄獵物?覺得好笑?還是試探?


    真的麵對麵了她是真看不懂卡芙卡這種深藏不露的人,她該不該有話直說呢?銀枝又不在,萬一她說錯話了,以卡芙卡的身手,她gg隻是一眨眼的事啊。


    就在她百般糾結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僵局:“是你。程安。”


    “哎?怎麽又一個認識我的?”帶著心頭的疑問,她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哦,甚至還有第四個。


    見到媽媽太親切了,都沒注意到附近還有別人,她深刻反思自己的警惕性之低。但話又說回來,她剛剛頭腦還是死裏逃生的昏沉,現在也沒多清醒,沒注意也情有可原。


    這時再定睛一看,是手拿長劍劉海擋眼的深色調男人和高大的銀白機甲。


    謔——都是熟人啊。


    這不刃哥和流螢嘛。


    啊,好想打招呼,但是他們應該都不認識她,她已經不是遊戲裏的開拓者了,他們之間甚至是第一次見麵吧。


    不對,剛剛還有人喊她名字,如果她沒聽錯的話——程安抬眼看向長發的男人,果不其然,正好對上了那雙金紅的眼睛。


    真的是刃喊的她。為什麽?


    “嗯……我們認識?”


    禮貌是一個人最基本的體麵,所以她是不會剛見麵就對著刃哥的絕世美顏發電的。她隻會含蓄又小心的表達自己的疑問以達到降低對方警惕性的作用。


    刃:“嗬,你還是這副樣子,少裝傻。怎麽,真的想裝不認識了嗎?”


    “啊?”他怎麽一副和她認識了八百年一樣的熟人口吻說話?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高冷刃哥嗎?還是說卡芙卡剛給他下了言靈術所以當前狀態良好願意多說兩句?


    不過聲音雖然低沉,眼神也算不得多友善,但程安起碼這下聽出來了,刃對她沒有殺意,那就好說了。


    “我隻是聽聞過您的名字(雖然隻限於遊戲裏),但我不記得我們有過交集。”說話一半實一半虛,極具可信度,用來對付自己不清楚的問題最有效了。


    “‘您’?這麽生分,但你的眼神分明很熟悉我是誰。”刃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人,他如今狼狽的狀態是因為當年魔陰身,由於豐饒力量的侵蝕,他的發色、眼睛確實模樣異於從前了,她失望至極不願再見麵也可以理解。


    “這很難解釋,但我真的不記得我們有交集過。”


    “不必解釋了,當年下定決心的時候我也預料到會有今天。”


    “你甚至不願意猜我失憶,就這麽鐵了心覺得我是故意說不記得嗎?”


    “你想讓我當你失憶了嗎?虧你有純美的賜福還用這種理由搪塞我。”刃皺眉道。


    程安:“……”


    不是哥們兒你?


    這天你就聊吧,一聊一個不吱聲。


    兩個人的腦回路完全沒在一個頻道裏,交流起來相當令人心累。程安已經要吐血了,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隔著什麽可悲的厚障壁,但現在問題經過雞同鴨講的進展已經來到了另一個生死路口。


    失憶。


    這可真是個彌天大誤會。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自己說過的話,早知道就不說認識他了!一個誤會埋下還需要更多誤會來彌補,費那些勁!


    “對,我失憶了,隻記得你們的名字,其餘一概不記得了。”她選擇破罐子破摔。


    或許是見到了程安眼中淡淡的死誌,又或許是也被這雞同鴨講逗到了,卡芙卡終於輕笑出了聲,她打斷這段走進死胡同的對話:“好了,小安,不逗你了。”


    “關於你的疑問,我或許可以為你解答一二。畢竟艾利歐的劇本裏提到過,要盡量讓你知曉一些這個世界的答案。”


    “這個世界”?真要命,艾利歐這個說法是故意的嗎?但不管怎麽說總算來了個不是謎語人還能提供有效信息的了,程安帶著感激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卡芙卡。


    卡芙卡:“首先,關於我們的身份,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星核獵手。我是卡芙卡,那位高大的機甲是薩姆。”


    “而這位——”卡芙卡看向刃,是我們的新晉成員,阿刃。”


    “不過看樣子,你們應該也是認識的,我就不多說了。而我認識你這件事,起源於劇本,但那是另一場劇目了。”


    哈?“新晉成員”?不會吧,結合薩姆和卡芙卡都在這個場景,她不會是正好趕上刃加入星核獵手的現場了吧?


    虧她還想過人家是不是來請她加入星核獵手的,還好沒問出口,真丟人。


    “不是,這時間對勁嗎?”刃是這個時候才加入的星河獵手嗎?這麽晚?程安感受到了時間的不對勁,她的大腦兀自開始淩亂。


    很遺憾,卡芙卡可並不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繼續說到:“至於你們剛剛提到的純美賜福,”她微微一笑,眼中是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滿意,然後掏出了一隻紅色的八音盒。


    “或許指的是這個。”


    隻看一眼,程安就確定這八音盒絕對是件極其值錢的珍品。


    盒子整體紅底金絲,蓋子上鑲著幾朵金屬玫瑰,造型古樸花紋華麗,還有不知名的寶石鑲嵌,看著像漫畫裏宮廷小姐用的華而不實的奢侈品。


    怎麽說呢,看著挺純美騎士的,總感覺和銀枝的畫風蠻像。說它是純美賜福好像也挺合理的。


    “給,它是你的了。或許也是物歸原主。”卡芙卡將八音盒遞到她手裏。


    “哎?給我的?謝謝?”不過她現在確實是純美騎士,收下應該也沒錯?大不了一會兒把這個再給銀枝。


    見她收下八音盒,卡芙卡滿意的後退了一步,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掏出一方手帕遞給了程安,指了指額角。


    她了然,自己的腦殼破了皮,剛剛還冒血呢,大概是此刻的她看起來不太體麵,導致卡芙卡媽媽看不下去了。


    媽媽好溫柔!她哭死!


    在程安感激的目光中,星核獵手三人華麗麗的離開了。她這才恍然想起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的銀枝,急忙開始繞著飛船尋找。


    終於,在她又一次通過那個舷窗爬進飛船裏,才在駕駛座上發現了昏迷的銀枝。他看起來確實比程安狀態好一點,畢竟沒有像她一樣倒黴的被什麽東西砸到了當場頭破血流,銀枝看起來隻是單純暈過去了。


    她總算鬆了口氣。


    剛剛她繞飛船走了一圈,發現這船質量是真好,外圍破損比她想的要輕,她以為自己從宇宙緊急迫降成這樣,都該直接寄了,沒想到飛船還能挺住,甚至於還幫他倆也挺住了。


    太不科學了,雖然這是個魔法的世界。但即使如此也太極限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安選擇不思了,反正她又不是理科生,也不學造飛船,還是不為難自己了。她直接幫銀枝解開安全帶,想把人帶出去。


    看起來不嚴重,但昏迷了還是得找醫生看看。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她的舷窗,她抬眼望去——


    是羅浮的雲騎軍,此時正一臉嚴肅地衝她喊話:“裏麵的人,馬上放下武器就範!外來者偷渡仙舟羅浮,跟我們走一趟。”


    程安一瞬間人都麻了,她麵如死灰地看了一眼銀枝,然後衝窗外的雲騎軍乖順點頭以表就範。


    這下好了,有專人請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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