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霖麵無表情地看著司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司命被他盯得訕訕的,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問,行了吧。”


    “你知道就好。”


    重霖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司命頓時一噎,沒好氣道:“你這人真無趣。”


    說完司命不再理他,轉身就走。


    重霖也不在意,也轉身離開十三重天,他走後,司命又悄咪咪地轉頭,望著重霖離開的方向眸光微閃。


    另一邊,青丘。


    玄女頗費一番功夫,躲避幾次危險後,終於回到青丘。


    “總算是回來了。”玄女鬆一口氣。


    但想起淺淺莫名其妙不見的事情,玄女心裏又開始打起鼓來。


    明明是她和淺淺一起出去青丘玩,可進入密林後她就暈倒了,暈倒之前的記憶,她是一點兒都不記得。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她什麽都不記得?玄女揉了揉發疼的額角。


    而且她醒來以後,淺淺就不見了蹤影,她找遍了密林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真的是好奇怪,玄女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還是先把事情告訴嫡姐。”


    她嫡姐是淺淺的大嫂,修為不低,手下的人也多,應該是能找到淺淺。


    青丘其他的人玄女不敢驚動,雖然淺淺走丟的事情她也不知緣由,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遷怒到自己頭上來。


    畢竟走丟的可是青丘帝姬,是狐帝和狐後最疼愛的幺女。


    她阿娘卑躬屈膝,好不容易討得夫人的歡心,讓夫人同意將她送到青丘帝姬身邊做玩伴,若是因為此事受到牽連,她恐怕是無法再在青丘待下去了。


    想想玄女都感覺有些心焦不已。


    不過玄女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生怕去晚了淺淺遇到什麽危險,小跑著去找了她嫡姐末書說明緣由。


    那邊末書聽完玄女的話,心裏也有些急,隨即又神色複雜地看一眼玄女,倒不覺得她有膽子撒謊。


    隻是疑惑她為何會沒有記憶,想著末書招了招手,示意玄女過來。


    玄女微微一愣,不過也不敢抵抗,溫順又乖巧地走了過去。


    末書是上仙修為,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查看玄女的靈台,見她的靈台處沒有什麽異常,心裏就更加的疑惑。


    看來是查不出什麽了,末書歎口氣,看向玄女再次確認:“淺淺果真是在青丘密林中走丟的?你沒有記錯?”


    玄女搖搖頭,然後又將她自己能記起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我醒來的時候,密林中就隻有我一個人。”


    末書眉頭緊蹙,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仔細想又想不出哪裏不對。


    “罷了,你帶我去一趟密林。”


    頓了頓,末書又道:“還有你們之前玩耍的地方都找一遍。”說不定是淺淺偷偷溜回去玩了。


    這個小祖宗,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這次找回來以後,一定要讓夫君好好管一管她才好,總不能一直這樣四處亂竄,萬一真的出事可怎麽好。


    末書一邊帶著玄女找人,一邊在心裏想著之後要如何管束那小祖宗的事情,完全想不到這事會與東華帝君扯上關係。


    與此同時,昆侖虛。


    正在打坐修煉的墨淵,聽到他的大徒弟疊風說太晨宮的重霖來昆侖虛,奉帝君之令請他去太晨宮,一時有些疑惑。


    “重霖可有說所為何事?”


    疊風搖了搖頭,恭敬道:“重霖神君並未說具體緣由,隻說事情緊急,讓師父您一定親自前往太晨宮一趟。”


    墨淵聽完微微一愣,有什麽事情,會讓東華那塊冷冰冰的石頭如此著急,難道是天族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自打四海八荒沒了戰事,他便一直居於昆侖虛,很少關注外麵的情況。不過對於天族發生的事,他也並非毫不知情,若真有事發生,天君定然會派人來。


    既然天君那邊沒有任何消息,那就說明不是為著天族之事。


    如此一來,那便是東華自己有事。


    隻是想了半晌,墨淵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難得帶著一抹好奇,墨淵與疊風交代一番,隨著重霖來了太晨宮。


    此時,太晨宮。


    東華正在與清蕖下棋,兩人棋藝不相上下,鬥得酣暢淋漓。


    隻是沒過多久,清蕖到底是棋差一著,輸給東華,她有些不服氣道:“東華哥哥,再來一局,我一定要贏。”


    每次都是這樣,眼看著她就要贏。


    結果卻被他隱藏的暗手打得措手不及,防都防不住,真不愧是活了幾十萬年的老神仙,清蕖忍不住腹誹。


    “是不是又在心裏偷偷編排我?”


    東華看著她圓溜溜水靈靈的大眼睛,還有臉上那生動豐富的表情,就知道她定然是在心裏偷偷編排他。


    瞧著東華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清蕖連連擺手否認:“東華哥哥你可不要冤枉人哦,我是在想要怎麽贏過你。”


    才不是在偷偷說他狡猾說他老。


    東華看她心虛的小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搖了搖頭道:“今日有客人來,明日我再陪你下好不好?”


    “有客人過來?”


    清蕖執棋的手微微一頓,隨即了然,抬頭看向東華:“是墨淵上神?”


    東華吩咐重霖的事情並沒有瞞著清蕖,清蕖雖不知具體事情,但也猜到此事與他們查到的白淺身上的異樣有關。


    “是墨淵。”東華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將棋子收拾起來:“待會兒你也聽聽,有些事情你總歸是要知道的。”


    東華語氣淡淡卻又不容置疑。


    他疼愛小姑娘,卻從未想過將小姑娘養成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他教她常識,傳授她劍法和陣法,讓她出入太晨宮藏書閣,帶她去遊曆四海八荒,為得就是增加她的閱曆。


    還有這些令人防不勝防的算計和陰謀,東華同樣不介意讓她知曉。


    畢竟隻真正有所了解,才能對這些算計警惕起來,未來才不會吃虧。


    清蕖並不知道東華心中所想。


    不過對於他的提議,清蕖從不質疑。


    聽他如此說,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東華哥哥。”


    清蕖話音剛落,便瞧見重霖帶著墨淵進了太晨宮大門,待兩人走近些,清蕖起身給墨淵行禮問好。


    墨淵這是第二次見清蕖,見當初那個清麗靈動的少女,如今出落得越發飄逸靈動,靈氣逼人,眼裏劃過一抹驚豔。


    不過他到底是與東華一樣,活了幾十萬年的老神仙,很快就恢複平靜,與東華打過招呼後熟稔地坐下。


    東華命重霖上了茶水果子後,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待人出去後,東華抬手打了一個法訣,設下隔音陣。


    沒有賣關子,東華直接將袖中的九尾白狐拎了出來,在墨淵詫異不解的目光中,丟進了墨淵的懷裏。


    懷中被塞進來一隻昏迷的九尾白狐。


    墨淵微微一愣後反應過來,看向東華:“這是青丘白家的小輩?”


    而且還是一隻母的小幼崽,墨淵頓了頓道:“你怎麽帶回了太晨宮?”


    這三萬年東華不是一直在太晨宮閉關?怎麽會與青丘白家的小輩遇上,還無緣無故將小狐狸帶回太晨宮。


    東華自然明白墨淵心中的疑問。


    不過他也沒有解釋,淡淡地瞥了墨淵一眼,不疾不徐地開口:“你查查她的靈台,就知道我為何帶她回來。”


    墨淵不解,不過還是聽從東華,抬手在昏睡的小狐狸額頭打入一道仙力,片刻後,待看清小狐狸靈台處,被奪運陣囚禁的那一抹魂魄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東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著墨淵臉色變來變去,清蕖也安靜地吃著糕點果子,很識趣地沒有插話。


    收回仙力後,墨淵眼中劃過一抹殺意和痛色,半晌才恢複平靜,毫不憐惜地將昏迷的九尾白狐扔在地上。


    “竟是如此,白家怎麽敢?”墨淵語氣冰冷道:“少綰她身負救世功德,且以她的鳳凰真身和涅盤之魂,輪回十萬年也足以重塑仙身,回歸四海八荒。”


    “沒想到十幾萬年過去,我遍尋不到少綰的涅盤之魂,竟被白家人用迷魂陣和奪運陣法困在她的靈台中。”


    墨淵說著厭惡地瞥一眼地上的狐狸。


    若非這次東華出手,他恐怕還發現不了白家人對少綰的算計。


    若真讓這小畜生靈台中的奪運陣法將少綰涅盤之魂中的功德盡數掠奪,那少綰的魂魄怕是真會消散在這世間。


    想想墨淵都覺得不寒而栗。


    他知道白芷和凝裳當初在學堂的時候,與少綰關係不好,尤其是凝裳,她甚至對少綰隱隱還有敵意。


    可沒想到這兩人會如此狠辣歹毒,在少綰救世隕落後,將她的涅盤之魂囚禁不說,還用禁忌陣法奪取她的功德。


    想讓少綰徹底灰飛煙滅,這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下這麽重的手。


    墨淵越想越氣惱,越想越後怕。


    那邊一直安靜坐著的清蕖,從墨淵的話裏聽出那抹魂魄的身份。


    原來她竟是十幾萬年前,為將洪荒中普通生靈移去小世界,設置結界時耗盡神力,又在魔神兩族交戰時隕落的神女,亦或者該叫她魔族始祖少綰。


    她雖是魔族,可也是受人敬仰的少綰神女,沒想到這樣一位心懷仁善的魔祖隕落,她的涅盤之魂會被利用算計的如此徹底,當真是令人唏噓。


    尤其是少綰魔祖還是東華的義妹,是墨淵上神曾經的愛人,也難怪他們兩人會在探清白淺的異樣後,臉色那般難看。


    還有她之前困惑的詭異陣法,墨淵看來是知曉的,清蕖暗暗歎口氣,奪運陣和迷魂陣結合,確實不是什麽正經的陣法,怪不得東華從未教過她。


    清蕖水靈靈的眸光一轉,小腦袋瓜快速轉動起來,既然是奪運陣法,那白淺可以奪取少綰魔祖的功德氣運。


    若是能夠加以改動,是不是可以讓少綰魔祖反過來吸取青丘白家的氣運和功德,如此一來少綰的涅盤之魂,豈不是可以用白淺的身軀和白家的氣運加以蘊養。


    就在清蕖思緒萬千間,那邊墨淵總算是勉強壓製住心底滔天的怒火。


    抬頭看向東華問:“你可有什麽辦法,將少綰的涅盤之魂取出來?”


    總不能一直讓這小畜生占盡便宜。


    東華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少綰的涅盤之魂已經與那小狐狸融合三萬多年,功德氣運相連,若是貿然取出,定然會驚動白家,也會傷害到少綰。”


    墨淵聞言神色頓時有些失落。


    東華明白墨淵此時的感受。


    沒像往日那般出言擠兌他,想了半晌道:“為今之計,隻能想辦法讓那小狐狸不再吸取少綰的功德和氣運。”


    說著微微一頓,又提議道:“或者讓她成為蘊養少綰魂魄的容器,循序漸進地恢複少綰的魂魄,待少綰的魂魄凝實,可以經受得住涅盤雷劫後再取出。”


    一旁聽著的清蕖連連點頭,很讚同東華的提議,在東華說完後,將她方才想的辦法說給他和墨淵上神聽。


    東華和墨淵聽完後對視一眼,眼裏滿是意外和讚賞,墨淵點了點頭道:“清蕖小殿下的這個想法甚好。”


    “確實很不錯。”東華也毫不吝嗇地誇讚清蕖,清蕖被兩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笑著擺了擺手。


    說笑過後,東華將白淺拎過來,與墨淵兩人拓印下她靈台中的禁忌陣法,準備研製反向轉換之法。


    隻是那詭異的奪運陣,是上古遺傳的禁忌陣法,想要破解甚至反向改製,並不容易,需要的時間也不短。


    因此墨淵決定將白淺帶去昆侖虛。


    清蕖對奪運陣很感興趣,也想要參與陣法研究,眼巴巴地看著東華。


    東華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地敲了敲清蕖的額頭,寵溺又無奈道:“你呀,還是這麽愛湊熱鬧。”


    “不過你一個人去昆侖虛我不放心,還是我與你一起吧。”


    昆侖虛可都是男弟子,他怎麽可能放心清蕖與他們朝夕相處,萬一他養大的小姑娘被拐走,他哭都沒地兒哭。


    清蕖可不知道東華的私心。


    不過聽到他要與自己一塊兒去昆侖虛,樂得一蹦三尺高。


    隨後吧唧一口親在東華的臉頰上。


    清蕖這一意外的舉動,讓一貫冷情冷心的東華,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不過在見著清蕖明媚燦爛的笑容後,東華很快恢複正常,無奈地搖搖頭。


    墨淵前腳離開太晨宮,回到昆侖虛。


    後腳東華和清蕖喬裝進了昆侖虛,那邊剛進房間的墨淵,感受到本該在太晨宮的兩人過來後,頗有些哭笑不得。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一個閃身出現在東華和清蕖麵前,清蕖也沒隱瞞,搶在東華說話前說明了來意。


    墨淵意外地挑挑眉,又饒有興致地看向東華,沒想到平日裏一張嘴就能把人說得恨不得鑽進地縫的東華帝君,會如此遷就一個小姑娘,還陪著她來。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東華的幫忙,他也能輕鬆一些,想著墨淵當然是欣然接受,點頭笑道:“小殿下和帝君能來幫忙,墨淵自然是求之不得。”


    墨淵同意後,清蕖和東華便暫住在昆侖虛,平日裏不是跟著墨淵和東華研究陣法,就是泡在昆侖虛的藏書閣裏。


    偶爾也會跟疊風他們論劍。


    日子過得很是充實,修行無歲月,眨眼間便是五年過去。


    五年後。


    墨淵和東華終於解開了白淺靈台中的奪運陣法,並在不驚動白芷和凝裳的情況下,成功逆轉了奪運陣法。


    將白淺變成蘊養少綰神魂的容器。


    看著依舊沉睡的白淺,清蕖看了一眼墨淵和東華道:“若是將白淺送回青丘,他們會不會發現陣法有異動?”


    能瞞過東華和墨淵,拘禁少綰魔祖的涅盤之魂,白家那夫妻二人,定然不是什麽心思簡單之輩。


    若是被他們發現端倪,那少綰魔祖豈不是危險了,畢竟白淺人在青丘,在白家夫妻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鞭長莫及。


    東華輕笑一聲,揉了揉清蕖的腦袋:“放心,他們不會發現的。”


    論陣法,他和墨淵比白芷和凝裳高出可不止一星半點兒,以前他們是對白家沒有防備,才讓他們算計了少綰。


    如今既然已經得知真相,自然不可能讓他們發現異常。


    清蕖聞言放心下來:“那就好。”


    此事解決以後,東華抹除了白淺關於靈山前後,還有遇到不離的記憶,又將她喚醒後送到了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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